第116章 停电了(4000)(1/2)
时微的指尖死死捏著薄薄的纸页,翻到背面,另一行季砚深的笔跡赫然闯入眼帘:
“老婆,我不能失去你”
空气在肺里骤然凝固,带著血腥味的愤怒猛地衝上头顶,烧得她眼前发黑。
不能失去她……
所以,就亲手摺断她的翅膀,满足他那病態的占有欲,让她永远做他笼子里那只无法飞走的金丝雀?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时微喉咙里挤出来。
她猛地合上病历本,抓起手机,走向窗边。
指尖带著未散的微颤,却异常坚定地划开屏幕,找到“顾师哥”,按下拨號键。
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拂动她颊边的碎发。
电话刚接通,她清了清混沌的喉咙,“师哥。”
“季砚深在我以前的病歷里亲笔写了不让我治疗的字句,我想问,能不能成为证据?”
电话那头,顾南淮的声音沉稳如磐石,瞬间穿透她翻涌的情绪:“具体写了什么?字跡能確认是他的?”
“他亲笔批註『暂缓激进治疗,维持现状』,这些字眼。”时微捏紧手机,“是他的笔跡,我確认。”
电话里静默了一瞬,顾南淮的呼吸沉了几分,“明白了,时微,这很关键。我需要看到原件,確认上下文和笔跡细节。”
时微目露一丝欣喜,“好,你现在在哪?”
顾南淮,“就在你楼下。”
“……”
弄堂口幽暗处,黑色库里南静静蛰伏。
车內未开灯,只有仪錶盘幽微的光映著驾驶座上男人冷峻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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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淮一手握著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隨意搭在方向盘上,指节修长有力。
他微微仰著头,深邃的目光穿透前挡风玻璃,锁著三楼那扇透出暖黄的窗户。
窗边那道纤细的身影隱约可见。
时微握著手机的手指再度紧了紧,低头朝楼下那片模糊的黑暗望去,“那你上来吧,我和何蔓都在家。”
顾南淮喉结滚动,“嗯”了一声。
街角另一侧,更深沉的树影下,停著一辆幻影。
车窗降下一条缝隙,一点猩红在黑暗中明灭。
季砚深夹烟的手搭在窗沿,目光死死钉在弄堂口那辆碍眼的库里南上。
他看到驾驶座车门打开,顾南淮挺拔的身影跨了出来,夜风拂过他挺括的西装下摆。
男人迈开长腿,步伐沉稳而迅速,消失在了时微所在的单元楼道口!
季砚深指间燃烧的香菸,被猛地摁熄在昂贵的真皮內饰上,发出细微的“滋啦”声,在死寂的车厢內格外刺耳。
他下頜绷紧,盯著那空荡荡的楼道口,眼底翻涌的墨色,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毒。
……
顾南淮踩著吱呀作响的陈旧楼梯向上,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逼仄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有些侷促。
他刚在三楼那扇红漆斑驳的门前站定,正要抬手敲门——
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
暖黄的灯光流淌出来,映亮了门口。何蔓那张明媚姣好的脸出现在门后,臂弯里隨意搭著件薄外套。
“师哥!”何蔓眼睛一亮,笑容自然又灿烂,“你来得正好!我今晚刚好有个约,正愁微微一个人在家呢。”
她侧身让开通道,“你来,我就放心了!那我先撤了?”
话音刚落,何蔓已经像一尾灵活的鱼,从顾南淮身侧滑了出去。
楼道里只剩下她轻快下楼的脚步声和钥匙串清脆的叮噹声,迅速消失在楼梯转角。
顾南淮微不可察地牵了下唇角,抬步迈入了温暖的室內。
室內,时微站在窗边,手里还捏著那本病历本,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
男人高大的身形踏入,周身沉稳而略带侵略性的气场无声地瀰漫开来。
她抬眸,顾南淮英挺深邃的俊脸闯入视野,脑海驀地想起上午调解室的事,心尖不由得一颤。
不算宽敞的老洋楼客厅,因为他的到来,显得更为逼仄。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深邃看过来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病歷资料的封面。
空气仿佛凝滯,只有窗外隱约的夜风声。
顾南淮立在墨绿復古法式沙发边,黑眸一瞬不瞬打量她,似笑非笑。
时微感受到他的目光,连忙开口,声音略带著乾涩:“师哥……你,你先坐。”
她指了指旁边那张单人沙发,自己则略显侷促地站在原地,没有立刻靠近。
顾南淮依言走到沙发边,脱下西装外套,动作自然地搭在沙发扶手上,里面是一件质地精良的白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
这个隨意的动作,稍稍化解了些许他带来的压迫感。
“病歷给我看看。”他落座,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目光沉静地落在她手中的本子上。
时微定了定神,上前,將病历本递向他伸出的手。
不经意间,两人指尖轻轻擦过。
时微像被细微的电流刺了一下,指尖猛地蜷缩,迅速收回,垂下了眼帘。
顾南淮接病歷的动作也极其细微地顿了一瞬,隨即稳稳握住,並未看她,仿佛刚才那瞬间的触碰只是错觉。
他直接翻开本子,锐利的目光精准地落在那几行刺目的字跡上,眉心渐渐拧起,专注而冷峻。
室內的空气仿佛再次流动起来,瀰漫著他身上成熟的男性气息。
时微在一旁的长沙发里落座,静静等待。
隔了许久……
顾南淮修长的手指最后划过那行“老婆,我不能失去你”,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合上病历本,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打破了室內凝滯的空气。
时微回神。
顾南淮喉结滚了滚,“是他的笔跡,故意不给你治脚的动机明显。接下来,我要拿到他买通医生的证据,以及那些医生的证词,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这些字,是很重要、很关键的佐证,能堵他反驳的口。”
时微点点头,“我看到他自爆恶意收购股票的新闻了,现在……起码那些股民的损失得到赔偿了。”
“现在就差治脚的证据了。”
说话间,她注意到顾南淮状似疲惫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樑。
暖黄灯光下,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和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倦意清晰可见。
想起他昨夜马不停蹄地从京城赶回来,又遭遇季砚深的反击,刚刚还守在她楼下……一股愧疚和关切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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