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所有人恍恍惚惚(1/2)

太气人了。

简直是杀人诛心。

都捧著那么大一盒金条了,还要一脸真诚地问林晚音“买不买得起”。

眼见林晚音脸色煞白如纸,苏砚之连忙上前打圆场:“云小姐自然买得起。”

这茶饼只有云綺一人竞价,且若不是她道破玄机,眾人至今还当它是块发了霉的破茶饼。

於情於理,这茶饼都该归她。

旁人倒无异议。便是知道了茶饼珍贵,若是价格合適他们还能爭一爭。可云綺上来就將价格抬到了二百两黄金。

这要是和她爭下去,还不知价格会抬到多少。

唯有谢凛羽忽然瞪大眼:“……等下,如果是云綺二百两买下这茶饼,那今晚竞价最高的东西,岂不是成了这茶饼?”

苏砚之道:“正是如此。”

那也就是说,是云綺会和这茶饼的捐赠者单独见面。

那他刚才一百八十两黄金买了云綺这破画算什么?

算他有钱又有病?

有人忍不住开口:“这茶饼究竟是谁捐的?在场诸位的藏品先前都已拍完了。”

苏砚之面色微微发紧,他知道,一旦说出这个名字,怕是又要掀起一场风波。

“这茶饼的捐赠者……”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著几分复杂,“是裴丞相,裴羡。”

又补充道,“裴相今日政务缠身,所以未能亲临现场,只让人將他所捐之物送来。”

裴羡?

眾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凉气。

五年多前,年仅十七岁的裴羡以新科状元之姿入仕,极受皇帝赏识,如踏青云直上,不过三载便坐到丞相之位。

他生得眉目如霜,如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般,眸中似有寒潭映雪,面色永远清冷淡漠,不见半分情绪起伏。

朝堂上论政时舌灿莲,私下里却极少与人相交,连皇帝都说他“心似琉璃,无欲无求”。

偏生两年前刚满十四岁的云綺,在一场春日宴上对裴羡一见钟情。自那以后,她先是高调宣称“非裴羡不嫁”,又屡屡在裴羡下朝必经之路製造“偶遇”,甚至还托人往丞相府送了数十回情书。

那年风箏会谢凛羽向她示好,却被云綺一脸瞧不上地拒绝,还大言不惭声称“唯有裴羡这般心怀天下之人配得上自己”。

闹剧终结於某个暮春午后。云綺捧著自己绣工拙劣的香囊,堵在丞相府门前,扬声道:“裴相可愿收下我的心意?”

彼时裴羡正立於阶上,春风捲起他的衣摆,他垂眸看她,眼底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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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他语气疏淡凉薄,“若云小姐还要我说得更直白,裴某此生无意婚嫁,也不想与你有任何交集。”

裴羡说,希望云綺日后別再出现在他面前。

这话如冰锥刺骨,让云綺当场白了脸色,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把那香囊当场扔到地上踩了好几脚。

自那以后,云綺便再没提过裴羡的名字,却也成了眾人眼中自不量力的笑柄,和私下当成笑话一般的谈资。

那段往事发生在霍驍战胜归京之前。

也没人能想到,两年后云綺竟嫁给了霍驍,又大婚第二日被休了。

再看如今这局面——

茶饼是裴相所捐,又被云綺以最高价拍得。

按照竞卖会的规矩,岂不是意味著她將在伯爵府的牵线下,与裴羡单独会面?

眾人面面相覷,只觉造化弄人。毕竟谁也没料到茶饼出自裴羡之手,云綺更不可能提前知晓內情。

苏砚之扫过厅內各异的神色,沉声道:“既已成定局,待集会散后,我自会亲赴丞相府说明事由。”

“裴相既应了我的邀约,想来也会遵循竞卖会『竞价最高者可与捐赠者择时择地小聚半日』的规矩。”

竞卖会结束,最终总竞价位列前三的人,可从伯爵府珍藏的珐瑯插、官窑瓷器、书画捲轴任选其一,作为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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