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皮老妖和呆流星(1/2)
张玄清离开了泥鰍巷。
阮丰在张玄清的身边,对著张玄清说道,“张玄清,这泥鰍巷之中,可不太平,我们可要小心点。”
张玄清问道:“怎么个不太平?”
阮丰说道,“全性.......”
张玄清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全性的人,见到自己不被嚇的尿裤子,算他们胆子大。
.........
与此同时巷子深处,有著一家门脸歪斜、招牌油污得几乎看不清字跡的包子铺。
铺子里光线昏暗,几张缺胳膊少腿的桌子旁,零星坐著几个埋头吞咽的食客,多是些麻木的苦力或更底层的閒汉。
然而,在靠近最里侧、被蒸笼腾起的浓厚雾气半遮半掩的角落阴影里,却坐著两道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完美融入其中诡异氛围的身影。
一人身形颇为健硕,甚至有些粗壮,穿著一件洗得发白、沾著不明油渍的旧式迷彩服。
只是那张脸...却充满了令人不適的错位感。皮肤粗糙黝黑,颧骨高耸,下頜线条硬朗得如同斧劈,浓眉之下是一双精光四射、带著野兽般凶戾和狡黠的三角眼。
若非脖颈处没有喉结,胸前略有起伏,单看这张脸和魁梧的身板,活脱脱一个饱经风霜的大汉。
可她是个女人。
她便是全性中恶名昭著的“皮老妖”,以一身诡异邪功和残忍嗜杀闻名,尤喜剥取对手皮囊炼製邪物。
坐在她对面的,则是一个极端诡异的形象。
身子骨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裹在一件过於宽大的、同样脏污的灰色布衫里,空荡荡地晃著。
然而,支撑著这具枯瘦身体的,却是一颗硕大无朋、与身体比例严重失调的脑袋!
那颗头颅大得惊人,几乎有寻常成年男子的两三倍大小,头皮青灰,布满了蚯蚓般扭曲鼓胀的暗青色血管,稀疏枯黄的毛髮勉强覆盖著部分头皮。
整张脸如同被强行拉扯过,五官被放大、扭曲地安置在这颗巨大的头颅上,一双眼睛深陷在巨大的眼窝里,闪烁著一种呆滯的眼神。
这便是“呆流星”,没人知道他的本名。
两人面前摆著两碗几乎没动过的、浑浊的稀粥和几个乾瘪开裂的包子。
他们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食物上。
从张玄清踏入泥鰍巷口,引起第一波骚动开始,皮老妖那双三角眼就如同淬了毒的鉤子,穿透蒸腾的雾气,牢牢锁定了巷口的张玄清。
当阮丰那带著炫耀与警告的洪亮嗓音,清晰地穿透巷子的嘈杂,將“龙虎山天师府张玄清道长”的名號如同惊雷般炸响时——
“喀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
皮老妖手中那个粗糙的陶土碗,被她无意识收拢的手指硬生生捏碎了一块!
那双三角眼中的凶戾瞬间被一种极致的、如同饿狼嗅到血腥般的兴奋与贪婪所取代!
她猛地扭头,看向对面的呆流星,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种激动:
“呆子!听见没?!张玄清!是张玄清!!” 她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厚嘴唇,眼中精光爆射,如同两簇火在燃烧,“这就是那个...那个宰了『白鴞』梁挺的张玄清?!”
呆流星那颗巨大的头颅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瞳孔似乎聚焦了一瞬,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嘿嘿嘿...” 皮老妖发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前倾,迷彩服下的肌肉虬结鼓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梁老鬼栽在他手里,全性对张玄清悬赏的宝贝可一直掛著呢!没想到...没想到在这臭水沟里撞上了!”
她的目光再次穿透雾气,死死盯住巷子中段那个正平静行走的白色身影,眼神如同在评估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打量一头待宰的猎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覬覦。
“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皮老妖撇了撇嘴,语气充满了轻蔑与挑衅,“细皮嫩肉的,像个娘们儿!哪有传说中三头六臂的样子?梁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栽在这种小白脸手里?呸!”
她越说越兴奋,三角眼中闪烁著残忍而疯狂的光芒,猛地一拍桌子,力道控制得极好,只发出一声闷响,没引起外面注意,对著呆流星低吼道:“呆子!別他娘的装傻了!机会难得!走!陪这位天师府的高功...好好耍耍去!试试他的斤两!要是能把他那张俊脸皮剥下来...嘿嘿嘿...悬赏的赏赐,够咱俩逍遥快活半辈子了!”
呆流星巨大的头颅又“嗬嗬”了两声,深陷的眼窝里,那浑浊的呆滯似乎被“耍耍”和“剥皮”这几个字眼点燃,渐渐燃起一种原始的、残忍的兴奋。
他缓缓地、有些僵硬地站起身,那颗巨大的头颅几乎要顶到低矮的屋顶,枯瘦的身体在宽大的布衫下晃了晃,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巨大提线木偶。
皮老妖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一阵“咔吧”声。
她最后贪婪地看了一眼雾气外那抹越来越近的白色身影,嘴角咧开一个狰狞而嗜血的弧度。
“走!”
一声低喝,皮老妖率先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门板,矮身钻了出去。
呆流星那颗巨大的头颅微微低下,动作看似迟缓笨拙,却一步踏出,便无声无息地紧跟在皮老妖身后,融入门外泥泞昏暗的光影里。
他巨大的头颅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扭曲怪诞的阴影,如同一个移动的恶鬼。
蒸腾的雾气被搅动,带著劣质猪油和酸菜的味道,混合著两人身上散发的阴冷邪气,无声地弥散开去。
巷子中段,张玄清正停在一个蜷缩在角落、气息奄奄的老乞丐面前
。阮丰站在他身后半步,搓著手,脸上带著惯有的油滑笑容,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介绍著泥鰍巷的“风土人情”。
张玄清並未理会阮丰的聒噪,只是垂眸看著地上的老乞丐。
就在这时——
一股阴冷、粘稠、带著浓浓恶意与血腥气的邪风,毫无徵兆地,从巷子更深处猛地席捲而来!
阮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他太熟悉这种气息了!
这是...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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