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让天下人都知道,常遇春是朕的刀(2/2)
尉迟敬德脸色一沉,夺过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又扯下一块湿布捂住口鼻。“弓箭手占据制高点,发现可疑人格杀勿论!其余人跟我进去救人!”
火场內,热浪扑面。樑柱倒塌的轰鸣声中,尉迟敬德带人破开摇摇欲坠的大门。
浓烟中,他看到几个家僕正拖著一名昏迷的穿著常服的男子往外爬。
“王大人!”尉迟敬德衝上前去,发现正是王安石,额头有血跡,但胸口尚有起伏。
“快!送太医署!”
当禁军抬著王安石衝出火场时,尉迟敬德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从侧墙翻出。
他毫不犹豫地拔剑掷去,长剑如流星般穿透那人小腿。黑影惨叫一声,跌落在地。
“拿下!”尉迟敬德厉喝。
禁军一拥而上,將那黑衣人按倒在地。
扯下面巾,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但腰间却掛著一块刻有“崔”字的玉佩。
尉迟敬德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他心想:或许,也该是时候做决定了。
五姓七望,或许,也不是不能被击败。
早在刚刚来之前的那一刻,他已经收到消息,三十万突厥败了,败得很惨。
皇宫內,李承乾站在殿前,望著远处尚未消散的烟柱。
无禄又匆匆跑来,跪地稟报:“陛下,王大人已救出,但伤势严重。尉迟將军抓到一个纵火犯,身上有崔家的信物。”
李承乾的手指在袖中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转身时,面上已恢復了平静:“传朕口諭,命大理寺即刻查封崔家在京所有產业。另外,加派禁军保护所有在《告天下人疏》上署名的官员府邸。”
“陛下,这......是否操之过急?”无禄小心翼翼地问。
李承乾眼中寒光一闪:“他们敢烧一座宅子,就敢烧第二座。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火把多,还是朕的刀快。”
他走回案前,展开一张空白詔书,提笔蘸墨:“擬旨,因崔氏涉嫌谋害朝廷命官,即日起逐出五姓七望之列,族中子弟仔细甄別,若有参与此事者或知情者,永不录用。”
笔锋如刀,墨跡似血。
殿外,晨钟响起,惊起一群棲鸟。
李承乾抬头望去,只见那些鸟儿在烟雾瀰漫的天空中盘旋,久久找不到落脚之处。
就像此刻的长安城,再无寧日。
......
崇仁坊的焦烟尚未散尽,大理寺的皂隶已如黑潮般涌向崔氏在长安的十七处產业。
尉迟敬德踏著未散的晨雾入宫,铁甲上还沾著昨夜火场的灰烬,腰间那枚染血的崔氏玉佩隨著步伐轻轻晃动。
李承乾正在批阅奏疏,硃笔忽地一顿。
他抬眼时,甘露殿殿內的烛火似乎都暗了几分。
“陛下。”尉迟敬德单膝跪地,鎧甲与青砖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崔三郎招了,咬定是私怨。”
“私怨?”李承乾轻笑一声,指尖的硃笔在奏疏上洇开一朵血梅。
晨光透过雕窗欞,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那朕便成全他这份'私心'——崔三郎凌迟,其父流放安南。”他顿了顿,笔尖悬在『斩』字上方,“记得让太医跟著,务必让崔三郎活够三千六百刀。”
铜漏滴答三响,无禄捧著朔州军报碎步而入。
李承乾展开染血的塘报,常遇春的字跡力透纸背:“三十万突厥尽歿,轰天雷所至,人马俱碎......”
他的指尖在『京观』二字上停留片刻,突然將军报掷向尉迟敬德:“抄送天下五姓各家,还有孔家也別忘了,张贴东西二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天下人都知道,常遇春是朕的刀,而朕......最懂得把刀架在谁的脖子上。”
尉迟敬德闻言,心中一颤。
他已经下定决心,今后一心跟著李承乾。
因为太上皇已经再无可能夺权。
尉迟敬德心想:太上皇,应该没有机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