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臣等生在天启年间,是何等的……(2/2)
看著吧,这叛徒这么单纯,这辈子考功司郎中也就到顶了!
“陛下”,黄尊素一脸的主辱臣死,转头对著朱由校重重一礼,“臣参范景文出言无状,不敬陛下之罪!”
帝党和中立一系的官员直接愣住了,这黄尊素也太不要脸了吧,对著自己原来的同道,竟然连底线都不要了,竟然还不敬陛下,特喵的就你们不敬天子最多好吧。
范景文闻言,心中也是一片悲苦,东林啊,以前是多么高尚的一个字眼,竟然变得这么没有底线。
“陛下,说臣是东林也罢,东林叛徒也罢,微臣之心未变,微臣一直以来都是认同以家国天下为己任的理念,臣反对陛下便宜行事之处置,望陛下收回成命。”
不装了,事已至此,范景文直接把话挑明,不是家国天下的理念出了问题,是有人打著家国天下的旗號天下!
一旁跟著出来的李標三人,虽然没说话,却跟著范景文一起,砰砰砰跪了下来。
“几位爱卿宽心,很早之前朕就说过,朝堂商討各抒己见,这是朕所乐见之事,也永远不会有朝臣因为话多话少而获罪。”
朱由校朝著范景文等人虚扶一手,话说他对范景文这帮人越看越满意,这才是堂堂君子之风吶,大臣们如果都是这样的风范,他未尝不能做宋仁额,唐太宗吶。
“刚才朝堂经过商议,派员安抚,给予便宜行事之权,是朕听取了列位臣工意见乾纲独断而成,如果有错,则错在朕躬,如果有什么后果和烂摊子,也由朕一力承担。”
说完,朱由校对著范景文温和一笑,继续道:
“范卿所言,亦是有理,不过这一次就让朕隨意一次吧,朕选择相信朕的大臣们,毕竟朕也才是17岁,还年轻,有些亏早点吃记性更深,也是好处。”
“陛下圣明,吾等必定为大明、为陛下尽心竭力、鞠躬尽!”
又是一阵马屁声响起,南北东林眾人的呼喊声尤其发自肺腑。
“陛下为当世尧舜吶”,赵南星满口激动的喊了一嗓子,直接跪得五体投地。
“老臣也愿相信四位阁老,无论现场安抚结果如何,老臣愿与陛下一力进退!”
把门关死!
绝对不能再给皇帝反悔的机会!
举子们代表的都是自己人的心声啊,这时候他们这帮留在大殿里的大臣,就是举子们最坚强的后盾。
“臣等亦然,愿与陛下同进退!”
“臣等生在大明天启年间,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幸福啊!”
我擦!
朱由校一个激灵,抬头对著群臣中间扫视,哪个说的?!
哪个不要脸的说的?!
这他娘的还真有人把他当崇禎那个糊涂弟弟糊弄啊?!!
眾人正对著朱由校狂拍马屁的时候,方从哲等四阁老联诀返回。
四人中,除了韩面有忧色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幸不辱使命的表情。
“几位爱卿,你们出去劳累的时候,朕与眾卿也没閒著,在眾爱卿一致请示下,朕决定,用人不疑,只要是你们现场做出的承诺,朕都认下来!”
等著几人行礼完毕,朱由校笑呵呵的开口。
“对啊对啊,我等感念君心,必將倾力而为,共同进退。”
一眾官员也是乐呵呵的开口明志。
韩被惊得汗毛炸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內心不停的大呼要完。
他確实带人去了金陵会馆,可是除了几个破碎布条,人影都没见著,问门子,说是来了一大堆老爷,然后又跟著一大堆人走了。
回来路上,他心中还带了些侥倖,说不定是人群久等他不至,主动去了紫禁城伏闕,或是去了山西会馆,都有可能。
可等他又固执的带著后面仁货,沿路走了一圈,依旧是人影都没见著。
等他回到文化殿,东林同道们倒是给力,连兜底都提前给他准备好了,可问题是他这次连话都没说啊,答覆个毛线吶。
如果是他自己前往,还能漫天润色一二,反正举子们的请命无非是那几条,他都熟悉。
可后面三货也不是好相与的,本来还想趁著举子们群情激奋为民除害来著。
这倒好,白白便宜了三条奸臣的狗命!
“陛下,老臣此次前往湖广会馆,举子们群情激奋,一致恳请朝廷午门惨案幕后主使,一致恳请朝廷厉行新政,恳请宛平县治改革加速推进!”
方从哲首先发言,他被归类为浙党,主动去了湖广会馆避嫌。
“允,朝廷行新政之心未变,亦需要广大举子为新政注入新活力。”
“陛下,老臣此去浙江会馆,举子们同样群情激奋,要求严查午门惨案来龙去脉,同时恳请朝廷属吏属员考试如期开考!”
孙如游等了一会,见韩一直不说话,便上前回奏。
“允,属吏、属员考试日期未变,各处举子及报考诸人各自安心备考即可。”
“陛下,老臣此去山东会馆,举子们沸反盈天,气势如虹,一直要求严查真凶,还恳请朝廷革新国子监规制,以復大明国子监学业盛况!”
徐兆魁最后一个回奏,所说的內容也最为劲爆和激进,
无他,朱由校登极以来,山东地域和山东一系的官员所得的关注和实惠最多,大家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吃谁饭、给谁干活的道理。
“允!著吏部、礼部拿出国子监改革详细办法。”
听完回奏,东林各脉官员们傻了眼,不是,我们百般计划,最后就来了他人嫁衣??
韩呢,你倒是说话啊,前面都准了,可只要咱们的那条能一併准了,咱们就不算输!
“陛下,老臣此次前往金陵会馆,然而並未见任何举子,臣只拿到了举子们请愿书的一部分,
请陛下明鑑。”
韩没办法,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只能奋力补救,好列啊,他还从会馆里捡了一张布条,上面有他们这边举子们的心声。
能准一条是一条吧,牛皮也是被碎著敲没的。
魏忠贤將金陵会馆举子们的请愿布条呈在朱由校面前。
“恳请復神庙之旧制?”
朱由校缓声念了出来,抬头迎上了各瓣东林官员希冀的眼神。
“唉,也罢,都说朕是金口玉言,今日就也准了这条,復神庙矿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