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墨,你很得意是不是?(4K求追读)(1/2)
话说寧夕瑶心中是千迴百转,念头此起彼伏。
她这一颗修了数十载忘情道的古井不波之心,今夜算是被这乞丐搅了个天翻地覆。
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
可这一念,却关乎著她自个儿的身家性命,更繫著那幽冥教的百年大计。
正是: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半步差,前程尽化沙。
看官听说,这寧夕瑶也是个杀伐决断的主儿,岂是那寻常优柔寡断的小女子?
她贝齿紧咬朱唇,一点殷红险些渗將出来。
凤目之中,寒光一闪而逝,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罢了,罢了!
我为圣教,已是舍了这清白身子,如今再多一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杨云舟啊杨云舟,非是我心狠,只怪你命该如此,遇上了这尊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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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今日便让妾身,送你早登极乐,也省得日后你我刀兵相见,多添一番烦恼!
心中计议已定,她脸上那股子冰霜般寒气反倒渐渐敛去。
再抬眼时,已又是那副媚骨天成的娇柔模样。
任谁见了,也只会当她是个怀春新妇。
哪里能想到,这娇媚皮囊之下,竟藏著一颗蛇蝎心肠。
只见她莲步轻移,裊裊娜娜地走到门前,柔荑轻抬,便將那门栓拔了开来。
“杨郎,妾身这就为你开门。”
朱漆门扇向內敞开,门外月华如练,倾泻而入,照亮了门槛內外。
杨云舟正等得心焦,忽见房门开了,心头一喜。
他刚要迈步进来,伸手便想去牵她的柔荑,口中还关切地问道:
“夕瑶,可是让你久等了?我刚刚醒来时,已是躺在这门口了。”
寧夕瑶轻轻躲闪开来,脸上媚意更浓,柔声道:
“夫君说笑了,想是近日为了你我婚事,太过劳累所致。”
“无妨的,你我……来日方长。”
他听得“来日方长”四字,只当是新婚娘子的情话,心中更是熨帖巴適。
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屋里头,竟还坐著个衣衫襤褸的乞儿!
那乞儿正端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瞧著他,那眼神,便如看一个死人。
杨云舟心中“咯噔”一下,顿觉不妙。
他正待开口喝问,却忽觉胸口一阵钻心剧痛,赤血自心口处喷薄而出。
低头看去,只见一截薄如蝉翼的剑尖,已是將他穿了个透心凉儿。
这变故来得实在太快,快得让他这位烟雨剑楼的得意门生,连一招半式都来不及使出。
他艰难地转过头,全然不敢置信盯著眼前这个女人——他的新婚妻子,寧夕瑶。
“为……为……什……么……”
“呃……这到底是为何?”
他喉间“咯咯”作响,想问个明白。
为何前一刻还是柔情佳人,下一刻便会化作索命罗剎?
痛,太痛了。
他伸手指向那乞丐,用尽此生最后一丝力气颤声道:
“恶……丐……你已有取死……”
“罢了……替我待夕瑶好些……”
“……”
寧夕瑶那张俏脸,却是冷若冰霜,没有半分表情。
她本生性凉薄,为了圣教大计,才与此人逢场作戏,哪有什么真情实意?
眼瞧手中还握著一柄软剑剑柄,那剑身细长柔软,却坚逾精钢,正是幽冥教的独门凶器。
“死人,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她声音清冷,不带一丝烟火气。
说罢,皓腕一转,只听“噗嗤”一声,那软剑已是自杨云舟体內抽出。
一道血箭飈射而出,点点猩红,落在那凤穿牡丹嫁衣之上。
杨云舟身子一软,瘫倒下去,双目圆睁,已是没了声息。
可怜一代天骄,连洞房的门槛都没能迈进一步,便这般不明不白地做了短命的屈死鬼。
当真是: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寧夕瑶转过身来,將那沾血软剑在袖中一抹,剑身便又光洁如新,而后如灵蛇般缠绕回腰间。
足见其手段之老练,心性之狠辣。
她看也不看地上的尸身,只是冷冷地盯著陈墨,一言不发。
她虽是魔门中人,杀人如麻。
但被人这般胁迫著去杀一个与自己並无深仇大恨之人,心中终究是老大不痛快。
“寧圣女的剑法,果真是名不虚传!陈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陈墨见她这般模样,只不紧不慢地夸讚道。
他站起身来,踱到那门槛前,蹲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往杨云舟的鼻息间探了探。
又翻开他眼皮瞧了瞧,最后才搭上他腕间脉门。
一番检视下来,確然是死得透了,三魂七魄已然离了窍,断无活转可能。
“当真死得乾净,死得透透的了。”
他嘴里头嘖嘖称奇,手底下却在那杨云舟尸身怀里头摸索起来。
那嫻熟手法,看起来与寻常摸尸为生的街边破落户別无二致。
不多时,便摸出一件硬物来。
取出来一看,却是一柄玉如意。
此物非同小可,正是杨家压箱底的秘传宝物——妙乐醍醐玉如意。
但见此宝约莫一尺来长,通体乃是上好的粉霞暖玉雕琢而成。
其形制也甚是奇特,竟是一株並蒂红莲,莲瓣层层叠叠,缠绕著一根金刚宝杵。
杵顶之上,更嵌著一颗摩尼宝珠,流光溢彩,瑞气千条。
据传,昔年吐蕃来的莲生大士,与汉地药王孙思邈真人“论道三天”,曾以“怒莲化欢喜”点化此器。
不仅內里自成一方天地,可作储物之用。
还能调和水火阴阳,將那男女之间的慾念,化作精纯的修真资粮。
端的是一件採补双修的无上至宝。
有此物在手,他那《大喜乐和合虹身秘乘》,便能发挥出十二成的功效!
陈墨將这玉如意在手中掂了掂,隨手便揣入自己怀中。
这番动作,落在寧夕瑶眼中,直让她银牙暗咬,心里骂道:好一个贪得无厌的无耻贼人!
先是被一个乞丐拿住把柄,胁迫著杀了自己名义上的夫君。
如今,这乞丐竟还当著自己的面,行此搜刮死人財的齷齪之事!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寧夕瑶强忍著怒气,轻斥道:“杀也杀了,宝物也拿了,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哪知陈墨收了宝物,却並未就此罢休。
“还差得远呢。”他摇了摇头。
“我听说,杨家三少,除了修为不俗,还尤擅一手炼魂之术。”
“可將这天地间的万物生灵,都炼成他自己的『魂环』,用以对敌。”
“而圣女你所在的幽冥教,似乎也颇精一门御魂之道,名唤《幽冥拘魂手》是不是?”
寧夕瑶的脸色又是一变。
这等秘闻,此人又是从何得知?
陈墨却不给她细想机会,继续说道:
“圣女,你我这等人做事,当求一个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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