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现场授业(1/2)

就在林允儿羞耻到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的时候,柳时勛却走到了她面前。

她有些慌,她以为柳时勛要批评她,或者是说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

可柳时勛只是静静地看著她。

直到林允儿被看得有些发毛,抽噎声都变小了,柳时勛才缓缓开口。

语气认真得像是大学课堂上的老教授。

“你知道吗,允儿xi。”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表演,並非完全等於情绪的再现,它更多时候,是关於情绪的『延迟』与『剥离』。”

哈?林允儿哭得红肿的眼睛里,缓缓地,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號。

不仅是她,会客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听得一头雾水。

这是在干什么?讲解心得吗?

柳时勛完全无视了旁人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阐述著他刚刚现编的理论。

“你刚才的表演,就犯了一个新手最容易犯的错误...”

“你试图在表演的当下,去强行製造情绪。”

“你告诉自己要哭,要悲伤,所以你的理智迫使大脑拼命工作,反而却关闭了情感释放的窗口。”

“这种理智与情感的脱节,就是典型的『內耗』。”

柳时勛一边讲,一边拍了拍林允儿的小脑袋,严肃得不容置疑。

“但是...”他话锋一转。

“当你表演结束,任务完成的压力消失,你的前额叶就放鬆了警惕。”

“这时,你那无处安放的寄情才终於摆脱了生理的抑制,去找寻那个宣泄的出口,这就是『延迟与剥离』。”

“所以...”柳时勛得出结论,语气里带著一种你很有慧根的欣赏。

“你並非没有调动情绪的能力,你只是...用错了方法。”

一套套听起来玄妙莫测的高论,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言之有据。

林允儿呆呆地听著,手里还攥著经纪人刚刚塞过来的纸巾,眼泪都忘了擦。

她那张泪痕未乾的俏脸,现在完全就是懵的。

她努力地试图去理解柳时勛所说的什么“內耗”、“寄情”、“前额叶”这些深奥词汇。

可听来听去,怎么感觉...柳时勛就是在胡说八道呢?

什么叫“用错了方法”?

这不还是变著法儿地说她演砸了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柳时勛在拍她头的时候,那幽邃的眼神深处,藏著一种极其微妙的...

阴阳怪气。

对,就是阴阳怪气,像是一个学霸,在围观一个学渣用极其离谱的方式解题。

在学渣最终得出错误答案后,学霸非但没有直接嘲笑,反而用一套更离谱的说辞,去“讚赏”学渣解题思路的“独创性”。

所以,这男人是在取笑她刚刚的表现吗?

呀一西,自己真的有那么小丑吗?

林允儿的心又开始往下沉。

但...不对。

她悄悄抬起眼,仔细观察著那张帅得没天理的脸。

她看不到丝毫的恶意或轻蔑,恰恰相反,柳时勛很专注,语气很真诚,就好像是真的在传授什么独门秘籍一样。

这番话,与其说是在阴阳怪气,倒不如说是在替她刚才那场灾难般的表演,寻找一个合理的、甚至还显得很高级的台阶。

所以,这男人是在帮她解围?

一种更加奇特的感觉涌上了林允儿的心头。

柳时勛对她的態度,从一开始,就有些古怪。

林允儿是很清楚自己长得有多好看的,这种认知从记事起,就根植於她的生命里。

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能主动对她释放恶意的异性,几乎就不存在。

大部分男性见到她,要么是惊艷,要么是害羞,要么是殷勤。

但柳时勛不同。

柳时勛对她的特殊照顾,似乎根本不是来源於两性间的吸引。

那不是因为她的长相,也不是因为她少女时代的光环,更不可能是因为她的演技。

仿佛柳时勛关注的,是某种与她林允儿本人,完全无关的东西。

林允儿是一个双商都很高的人,尤其擅长於迅速判断他人態度的亲疏远近,可面对柳时勛,她所有的经验都失灵了。

她想不通。

但至少有一点,她试图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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