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请皇帝陛下赴死！（1/2）

海池之上。

湖心小船，周围静的只能听见水波轻晃的声音，还有甲冑叶片偶尔碰撞的轻响。

李渊的指尖在发抖，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面前的儿子，但那只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浑浊的眼珠死死盯著李世民，终於张口道。

“二郎...你们是亲兄弟啊...”

说完这句话，再说不出第二个字，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站在他身边的宰相裴寂，脸色惨白如纸，目光惊恐地扫过那些披甲执锐的士兵，最后落在了李世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

李世民站得笔直，没有去看父亲颤抖的手，而是望向远处的宫殿轮廓。

“父皇，”他轻声道，“太子和齐王图谋不轨，现已伏法。宫中或有余党，为防他们鋌而走险，禁卫兵符，请交由儿臣暂管。”

“你杀了他们？”李渊猛地抬起头，仿佛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你真的...杀了他们？！”

他瞪大的瞳孔里，映出李世民穿著鎧甲的身影，这身影冰冷而又陌生。

站在李世民身后的尉迟敬德，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粗重的鼻息。他往前踏了半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咧了咧嘴，又退了回去。

有些事，没法说。

太子死在秦王手里，不稀奇。

可齐王李元吉，那个当叔叔的，是死在侄子李承乾手里的。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就不是一般的难听了。

李世民的嘴角绷紧。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当时直接挽弓射出第二箭，何必让承乾背上这个名声。

他攥紧拳，指甲掐进掌心。

想到儿子此刻还在玄武门外，独自面对著东宫齐王近两千的部曲，他心中最后一点周旋的耐心也消失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木质的船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父皇，请把兵符交由儿臣保管。”

“你！”李渊气得浑身发颤，他指著李世民的鼻子，“怎么，你还想把我也杀了不成？！”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岸上处传来。

眾人闻声回头。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冲了出来，看似一个小兵，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船上。

“砰！”

一个麻布袋被扔到了李渊的脚下，袋口鬆开，两个黏连著血污和草屑的球状物滚了出来，在甲板上滚了几圈，停住了。

是人头。

李渊的呼吸瞬间停滯了。他看清了那两张脸，一张是建成，一张是元吉。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从李渊喉咙里喊出来，他像个疯子一样扑过去，又在离人头半步远的地方跌倒，手脚並用地向后爬，涕泪横流。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李世民...你疯了吗！你们是亲兄弟啊！”

就在这时，一桿乌黑铁棒，毫无徵兆地搭在了李渊的脖子上。铁棒冰冷，带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李渊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裴寂更是嚇得魂飞魄散，连退数步。

李承乾的声音很轻，却刺入骨髓。

“您选的嘛，皇爷爷......”

他往前递了递铁棒，铁棒將李渊的脑袋压到一侧。

“您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他们，把我父亲逼到绝路。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您又何必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