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意外访客(1/2)
此时的土地庙的惨状比之几天前的祠堂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目標终究是有的,即使很渺茫。
魂契仪每一次振动都仿佛直接刮擦在灵魂最脆弱的薄膜上,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噁心。
族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皮囊,东倒西歪。轮换下来的,直接瘫软在冰冷的尘土里,只有胸膛地起伏证明著生命尚未彻底离去。尚在支撑的,面色是一种诡异的的潮红,眼神发直,瞳孔涣散,全部意志力都用於对抗那无休无止的灵魂抽取之苦,对外界的一切已近乎麻木。
顾厌小小的身体成了这场残酷献祭的核心风暴眼。他不再抽搐,而是陷入一种僵直的、无意识的轻微震颤状態,皮肤下的淡金色裂纹边缘开始渗出极细微的血珠,与冷汗混合,变成淡粉色的污渍。丹田处那“黄金瘤”的搏动愈发狂乱,暗沉的血色光芒明灭不定,像一个即將失控的熔炉核心。
顾伯山半跪在地上,一条伤腿彻底失去知觉,另一条腿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一只手死死按在魂契仪上,维持著最大强度的输出,另一只手则用手背不断擦拭著从鼻腔和眼角渗出的、温热的液体。他的视野边缘已经开始发黑,耳鸣声尖锐不断。
就在这所有人都游走在彻底崩溃边缘的时刻——
庙宇中央,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如同水波被无形之力强行抚平般,骤然变得“光滑”起来。
紧接著,一个身影从那片“光滑”的区域中,一步迈出。
没有任何声息,没有灵力波动,仿佛他本就站在那里,只是之前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从眾人的感知中“擦除”了。
来人身著司马家低级执事常见的深灰色制式袍服,面料普通,毫无纹饰,与之前那位李执事的月白道袍相比,显得低调甚至寒酸。但他整个人却透著一股与这身衣著截然不同,並且令人极度不適的气息。
他的面容普通,没有任何显著特徵,丟入人海瞬间便会遗忘。但那双眼睛,却冰冷得如同两潭万载寒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看过来的目光不像是在注视活物,更像是在扫描、评估、记录著一组组冰冷的数据。
他手里托著一枚拳头大小、结构精密的棱晶法器,法器表面无数细小的切面不断自行调整角度,折射出令人头晕目眩的冷光,正对著庙內惨烈的景象,尤其是中央的顾厌和那台超负荷的魂契仪。
他的出现如此突兀,如此诡异,以至於庙內濒临崩溃的眾人,甚至迟钝了数息才反应过来。
“谁?!”
离得最近的一个族人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喝,试图挣扎起身,却因魂力枯竭又重重摔回地面。
这一声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惊醒了其他人。一双双空洞、痛苦、茫然的眼睛,带著惊惧和难以置信,聚焦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司马家的人!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他想干什么?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所有人,连那无休止的灵魂抽取痛苦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感暂时压了下去。
顾伯山的心臟猛地一缩,几乎要停止跳动。他强行压下识海翻腾的剧痛和呕血的欲望,用那条还能动的腿猛地撑起身体,挡在了顾厌和苏婉身前,儘管他的身形摇摇欲坠。
“司……马……家……”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著血沫和刻骨的警惕。
那灰衣风险员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顾伯山身上停留半秒,依旧专注於手中的棱晶法器。法器发出极其细微高频的滴滴声,表面光芒流转的速度微微加快。
片刻后,他才缓缓抬起头,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扫过顾伯山,如同扫描一件物品上的条形码,然后用一种平板无波、毫无顿挫的语调开口,声音像是经过特殊处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资產编號:a-17(顾厌)及其关联风险承担体(顾氏全族)。现场评估:能量过载运行,资產稳定性急剧下降,崩溃风险高於预期模型百分之十七点三。”
他的话语里全是冰冷的术语,將人的痛苦、挣扎、牺牲完全量化、物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