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枕动脉破裂(2/2)
用最合適的力度將其压在枕骨上。
既要阻断血流,又不能造成二次损伤。
这是《黄帝內经》里记载的古法点穴止血。
再结合系统赋予他的神级解剖学知识,才能做到如此精准。
“还愣著干什么!”
陈易感到吴春生的身体在微微抽搐。
这是失血过多的早期症状,他再次喝道。
“车呢!快!”
指导员如梦初醒,转身就朝著外面咆哮起来。
“车!车死哪儿去了!”
很快,一阵急促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绿色的猛士军车稳稳地停在了训练场边上。
“担架!”
“快!轻一点!”
在陈易的指挥下。
几名战士小心翼翼地將吴春生抬上担架,再送入车厢。
整个过程,陈易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过吴春生的后脑。
他自己也跟著上了车,半跪在车厢里,继续保持著那个姿势。
指导员和小影也跟著跳了上来。
“去军区总院!用最快的速度!”指导员衝著驾驶室大吼。
猛士车发出一声咆哮,朝著军营大门疾驰而去。
车厢里顛簸得厉害,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血腥味。
指导员死死地盯著吴春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一遍遍地祈祷。
军车一路风驰电掣,终於在医院大楼前一个急剎停下。
车门刚一拉开,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就推著平车冲了过来。
“伤员在哪儿?”
“快!让开!”
当眾人七手八脚地將吴春生抬下车时。
为首的一名中年医生立刻注意到了陈易的动作。
“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皱著眉,伸手就要去拉陈易的手。
“別动!”
陈易低喝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枕动脉破裂,压迫止血。”
中年医生愣住了。
他也是经验丰富的外科主任,一听就明白了。
他凑近了看了一眼伤口,又看了看陈易按压的位置。
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讚赏。
“快!推进手术室!”
他立刻对身后的团队下令,同时对陈易说。
“小伙子,可以鬆手了,到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直到平车被推进急诊通道,陈易才缓缓鬆开了早已僵硬麻木的手指。
吴春生被飞快地送进了手术室。
门顶上那盏红色的“手术中”的灯牌亮了起来。
像一只冷酷的眼睛,隔绝了內外两个世界。
一名护士拦住了想要跟进去的陈易。
“同志,对不起,这里是手术区,家属和非本院人员请在外面等候。”
陈易的脚步停下了。
他只是个团级医务室的军医。
没有在这家战区最高等级的医院里动刀的资格。
走廊里,三连指导员像一头困兽,来来回回地踱著步。
小影靠在墙边,脸色发白。
陈易则靠著冰冷的墙壁,缓缓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铁拳团团长康雷,带著一身风尘,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指导员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迎了上去。
“团长!”
康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重。
“你,还有你们,都留在这儿等。”
“吴春生要是能出来,让他第一时间给老子打电话。”
“要是……出不来……”
康雷的话顿住了。
“有任何情况,隨时向我匯报!”
“我现在要回团里,给那帮兔崽子们好好上一堂警醒教育课!”
说完,康雷转身就走。
走廊再次恢復了死寂。
等待,是世界上最漫长的酷刑。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小影去买来了水还有麵包,可谁都没有胃口。
陈易只是机械地拧开瓶盖。
灌了两口冰冷的矿泉水,喉咙里的灼烧感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五个小时过去了。
手术室顶上的那盏红灯,没有任何徵兆地,灭了。
走廊里的三个人,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
他们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死死地盯著那扇紧闭的白色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