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圣者（1/2）

话刚说出口，齐格便后悔了。

直接这样把话挑明，真的没问题吗？

他和克斯塔生死与共，这种关係本就弥足珍贵。

她一直不说实话，多半是有难言之隱。

又或者，那段经歷太过痛苦，让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自己现在发问，无异於揭开她的伤疤……

但为时已晚，齐格说出的话语，已经刻入了克斯塔的心头。

少女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囁嚅起来。

“你......你都知道啦？是那位皇女告诉你的吗。”

齐格只好点了点头。

见他承认，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这段经歷对我而言，实在不是可以心平气和拿出来敘述的东西。”

“每次想起来，我都会很伤心，但既然是你的话，那我也就没必要隱瞒了。”

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我出生在维多利亚帝国诺恩郡的一个小农场里面。”

“那里是雷恩斯家族的领地，也是我和家人一起居住的地方。”

“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农场里面帮忙。”

她一边说，声音也慢慢低沉下去。

“妈妈却从来不会帮忙，她是个外貌非常美丽的女人。”

“她只是每隔几天的晚上，都会打扮的枝招展的被马车接进城里。”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父亲，雷恩斯家族族长的情人。”

“这就是我的日常，直到我八岁那年学会了看书为止。”

之前少女还能保持著基本的平静，但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身体居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当我开始阅读时，我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原来是那么的孤单。”

“不管是哪本书上面的父母，都会写他们对孩子的关心，会对孩子说话、斥责、拥抱。”

“但我的父母並不是，我的父亲从来没有来见过我，母亲也从不和我说一句话，有一天我出於对亲情的渴望和好奇心，试著去拥抱了妈妈。”

“我很好奇她会是什么反应，但却只是被一把推开在了地上。”

“当时我流了很多鼻血，虽然疼，但却十分开心，那是妈妈第一次对我有了反应。”

“但她之后说的那句话，却直到现在都还让我记忆犹新。”

“她说。”

“要是我当初有勇气把你打掉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她顿了顿，然后突然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带著微弱的哭腔。

“我的真名也不是克斯塔，你想听吗？齐格？”

齐格听得入神，到这里才发现少女脸上居然掛满了眼泪，而且正在微微抽泣著。

她眼眶通红，手指的关节因为紧握著肩膀而有些泛白。

他心头一紧，赶紧停下她的话语，拿起毛巾帮少女擦拭眼泪。

“別再说了，等你真正想说你的真名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克斯塔。”

在齐格的安慰下，少女的情绪稍微平復了一些，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凝视著他。

齐格鬆了一口气，在心里责怪自己，这种东西果然不是能隨便乱问的。

他正想起身去倒杯水，一转身，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克斯塔从后面抱住了他。

“谢谢你，齐格。”她的声音带著浓浓的鼻音，“也谢谢你那个时候帮我。”

“不用谢。”

齐格心中一动，他知道少女说的是他刚刚来到训练营的时候。

克斯塔因为营养不良而身材矮小，长期被几个女的欺负。

齐格那时刚刚觉醒了系统，正想测试一下【模擬全息视角】的强度，就顺便帮她赶跑了那几个人。

克斯塔没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感受著背上的温软和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齐格回头望了一眼。

他凝视著克斯塔秀美白皙的脸庞和红润的嘴唇，享受著这片难得的寧静。

齐格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聚在一起，又慢慢散开。

我对克斯塔应该是有好感的吧？他在心里想著。

但接下来的环境太过危险，这种男女之事，还是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再纠结吧。

他决定先將这份情感搁置下来。

过了一会儿，克斯塔似乎是发泄够了，脸红著鬆开了齐格，有些害羞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