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种植灵谷(2/2)
陈平是被冻醒的,也是被窝棚里早起人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摸胸口。
那玉佩还在。
心落回肚子里一半。
隨即,他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不疼了!
昨晚那撕裂般的剧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点熬夜后的昏沉感。
他试著活动了一下脖颈,虽然僵硬,但並无大碍。
“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看来那地方不能待太久!
时间长了,脑袋受不了。
这大概就是进入那片神奇空间的代价?
陈平默默记下这个规律……
代价不算小,但和那黑土地的神奇比起来……值得!
窝棚门被粗暴地拉开,冷风灌进来,激得所有人一哆嗦。
“起来!都他娘的起来!等死呢?”
王管事那张油光鋥亮的胖脸出现在门口,三角眼里满是刻薄和不耐烦,手里拎著根油亮的皮鞭。
“今天餵猪的去西边猪场!手脚都给老子麻利点!误了时辰,扒了你们的皮!”
陈平赶紧爬起来,混在睡眼惺忪人群里,往外走。
清晨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哆嗦,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咕嚕嚕直叫唤。
他和其他几个被点到的苦力,沉默地跟在王管事身后,走向灵兽峰西边那片更显污秽的区域。
还没靠近,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就扑面而来……
猪粪的恶臭、食物腐败的酸餿、还有某种灵兽特有的腥臊。
巨大的猪舍一排排建在低洼处,都是用粗糙的原木和茅草搭建,简陋得四面透风。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割猪草,剁碎,拌上一些粗糙的谷糠,然后倒进长长的猪食槽里。
猪栏里关著的不是凡俗的家猪,而是一种体型更大、獠牙外翻、皮毛粗硬的低阶灵猪。
这些畜生精力旺盛,脾气暴躁,隔著木栏看到人来,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用身体猛烈地撞击著围栏,木屑纷飞,口水横流。
浑浊的小眼睛里闪烁著贪婪和凶暴的光。
陈平被分到的是一把锈跡斑斑、刃口都卷了的破柴刀,还有一个巨大的破背篓。
他跟著几个同样面黄肌瘦的苦力,走向猪场外围长满荒草的山坡。
割草这活计,看著简单,做起来才知道要命。
山坡上的野草长得又韧又密,根茎盘结。
那把钝刀砍下去,震得虎口发麻,草却只断了几根。
他必须弯著腰,用尽全身力气,一下、一下地砍割。
汗水很快浸透了单薄的破衣,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腰背酸痛得像是要断掉,每一次直起身都无比艰难。
割了小半篓,背回去倒进巨大的石槽旁。
那里已经有几个身材明显魁梧许多的杂役弟子等著了。
他们是负责剁草和餵食的。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敞著怀露出浓密胸毛的壮汉,瞥了一眼陈平背篓里那点可怜的猪草,不耐烦地一脚踹在石槽上。
“磨蹭什么?这点够塞牙缝?再去割!没看见猪都饿得拱栏了?耽误了灵猪长膘,你担得起?”
陈平看著自己被划破的手臂,再看看旁边堆积如山的、需要剁碎的草料,还有远处那些嚎叫的灵猪,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默默拿起空背篓和钝刀,转身又走向山坡。
那些魁梧的杂役弟子,大多是有点粗浅功夫在身、或者有关係进来的。
他们负责的是相对“轻鬆”的剁草和餵食,力气活自然就压在了陈平这种最底层的苦力身上。
所谓的分工,不过是压榨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