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收藏爱好者私下交流藏品(1/1)
这时候,古董收藏才刚刚形成气候,专门的鑑定师极其稀少,大家都是凭著故老相传的经验,来判断古董价值。听说萧强是香港古董鑑定大师的亲传弟子,许多人看他的眼光立刻就不同了,一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仿佛在谈论著一个神秘的人物。
萧强还不知道,他一转身,就成了一位鑑定大师的弟子。他带著林怡,挨个展台,细细把玩评点,仿佛沉浸在一个艺术的海洋里,乐在其中。
“小强子,这边上怎么这么多休息室啊。” 林怡成天埋头学习,很少在外面玩耍,更没见识过这种场合,奇怪地拉拉萧强衣袖,小声问到。
“那啊,是收藏爱好者私下交流藏品的地方,不是真的休息室。你看到『请勿打扰』的牌子没有,这是为了保护双方的隱私,交流完毕,不管双方是否达成了交换藏品的交易,大家都会避而不谈。古董这玩艺儿,价值是由收藏者的喜好决定的,有些本身价值並不是很高,但因为喜好者眾,所以价格抬得比较高。而且古董收藏,问不得来歷,大家互相之间交流可以,但大声嚷嚷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萧强低头看著一件汉代的玉佩,对它温润的玉质很是喜欢,隨口答道。製作古董 “贗品” 这么久,为了和邵延杰交谈时不露出马脚,他恶补了不少古董方面的知识,秉持多看少说的原则,在邵延杰面前还糊弄得不错。这个休息室本就是他的创意,为的就是今后和收藏者交换藏品,不至於被人发现同一件古董,竟然在他手中有那么多重样的,而避免出现意外。
“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看来也是行家。听说你是香港鑑定大师的弟子,不知道是否能为老朽鑑定一下所收藏的一件藏品?” 一个老头子的声音在萧强耳边说到。他茫然地抬起头来,见到一位鬍鬚直达胸口的老头子,对著他吟吟笑道。萧强有些犹豫,看了看林怡,又看了看老头子,说道:“老人家,我…… 我怕我看走眼,误了您的宝贝。” 老头子摆摆手,笑著说:“小兄弟不必谦虚,我看你谈吐不凡,想必有真本事,就当是帮老朽掌掌眼。”
老头子像古代人一样留著长鬍鬚,这在现代已经很少看到了。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老头子,看年纪略比他小一些。
邵延杰陪在老老头和小老头身旁,神態恭敬,小声地在小老头耳边轻声说著什么,似乎对他更为看重些。
萧强有些莫名其妙,眼瞅著邵延杰,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会鑑定,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邵延杰也是暗地叫苦,他和萧强的关係,並不希望外人知道,就是在他的小团体里,也直说萧强是个鑑定师,专门帮他鑑定收来古董的真假。
所以刚才旁人问起的时候,他企图用同样的方法,掩盖他和萧强合作的事情。 但没想到,这两个老头子,听说萧强是香港顶尖的鑑定大师弟子,非要让他给引荐一下,说自己手上正好有难以判断真偽的古董,想要请萧强邦他们鑑定一番。
邵延接待要推却,可这两个老头子,其中一个是他得罪不起的,不得不带他们过来。 他还有些心存幻想,作为一个顶尖的造偽者,他本身就具有丰富的古董识別能力,这种人,通常一眼望去,就知道该物件所属年代、地域文化,如果是歷史上有记载的宝物,还能说出其歷史渊源、歷代收藏者、由此引发出来的故事。
可是,古董鑑定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 古董的种类太多了,隨著歷史朝代的更替,当时人们的喜好也各不相同,新石器时代是玉石、商周春秋战国的青铜器、汉朝的玉器、隋唐宋的瓷器、宋明清的字画,都非常有歷史特点。
这要求鑑定人不但要熟知歷史知识,还要清楚地了解铜、玉、瓷、字画、钱幣等等诸多的鑑定方法,由於每个时代造假的人数不甚数,他还要熟悉各种造假手段,其难处可相而知。 一个出类拔萃的鑑定师,他本身就相当於国宝级的人物了。 邵延杰心中哀嘆,想想当初第一次见面,萧强一口就说出他摆出来的唐三彩是贗品,也只有期望他肚子里確实有料,多少鑑定出一两样,不至於太难看,这样他也能帮著圆圆场,用他年轻为藉口,糊弄过去。
见到萧强冲他使眼色,邵延杰苦笑著指著小老头介绍到:“这位是省博物馆馆长盛秋砚老师,他老人家是我省文物界的泰山北斗,桃李满天下,现在文物管理部门的领导,大多都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至於这一位……恕我眼拙,应该是盛老师的朋友吧。” 其含义很清楚,我们想要做民间收藏的龙头,得到他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老老头和小老头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如何不知道两人的眉来眼去,拈鬚微笑,故作不知,听到邵延杰对老老头不知其名,盛秋砚馆长笑道:“这位是我的师傅,博汉生老先生,现在北京居住,听说我对馆里最近收藏的一件藏品有所疑问,便从北京赶来,同时也带来了一件字画,也是收藏多年,有所怀疑的作品,想要和我共同研究一下。
谁知我俩对两件藏品,都有不同的见解,各自爭论不下,恰巧碰上这次收藏爱好者交流会,我俩就携带宝物而来,希望有行家能够不吝指教。” 萧强和邵延杰面面相覷,都傻了眼。
盛秋砚的老师,那该是八十岁的老头子了吧,盛秋砚是本省文物界的泰山北斗,老老头就是泰山上的一棵老松树,他们都不能確定的藏品,谁敢胡言乱语。 “这个……小子学习鑑定时日尚短,不敢多言,还请两位老先生海涵。”萧强在两个老古董面前,不由自主地也咬文嚼字起来,冒充斯文人士。
盛秋砚装作没听见,四下张望了一番,感嘆道:“西南开发,起於秦,兴於汉唐。数千年来战乱频乃,为避战乱,中原迁居本省的人举不胜举。元酋入寇,全境抗敌数十年,战至最后一人犹自不屈。其后明末,张献忠再屠西南,千里之境竟无人烟。抗战时期,又有举川抗日之壮举,成为抗日之最后根据地。流落本地民间的文物也以万数计。听闻邵先生组织收藏爱好者內部交流盛会,並成立民间收藏家协会,文物保护部门担心文物流失,本有不同意见,老朽一力支持,也是希望能借贵会之力,收拢散落民间的宝物,不致遗落尘俗,並能集思广益,为我省文物收藏,开闢一个大好局面啊。
唉,可惜,可惜……” 邵延杰咬牙切齿,老头子的话半文半白,他听起来很吃力,但有一点他听得很清楚:交流会还能不能办下去,你的收藏家协会能否成立,就看你能帮我多少忙! “如此,还请借宝物一观。”话说到这份上了,萧强还能说什么,赶鸭子上架吧。
只求別出丑
他前世那点鑑定经验,对付路边小贩那是隨手拈来,但对两位文物收藏大师级別都不能辨別真假的,他心中也是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