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流武者(求收藏)(2/2)

陆居仁没有再继续说话。

只是將那木匣放在了布满灰尘的供桌之上,掀开了盖子。

里面竟赫然是一棵鬚髮犹存、血跡斑斑的的人头。

庙外的孔乙己一惊,因为他认出这人头的主人。

孔乙己並未真的离开。

而是佯装走远,旋即又悄然折返,回了这破庙,藏身於庙外的一棵大樟树上。

居高临下,正好能窥见庙中情形。

他竟发现这陆居仁背后的血气比陆子野浓郁了数倍。

之所以折返回来,一是孔乙己好奇陆掌柜身上的红色血气;

二是因为他觉得今晚的这一切太过巧合,巧合到像是刻意安排。

一到咸亨酒店,就巧遇高谈阔论的马夫刘全,说到关於陆居仁的事跡。

刚好陆子野要提前打烊,赶走店內的眾多主顾。

又刚好遇上那官府班头带著一眾衙役来咸亨酒店办案捉拿要犯。

並且与这有关的陆掌柜、刘全二人也刚好犯了事,一齐合力引走了官差。

而此时,当孔乙己看到了那木匣之中的人头,部分疑惑才豁然开朗。

因为他认识这个死者。

木匣之中的正是本县县令卓齐安的人头!

他记忆中“高高在上”的那县太爷,此时也是成了陆居仁的刀下亡魂。

这陆居仁和陆子野的关係绝非寻常,不然不可能將陆子野视为自己最后的接应与退路。

结合刚在酒馆听见的流言,刚刚来到咸亨酒店的官差,其目的九成九也不是他孔乙己。

而是这陆子野调虎离山,用诱饵將官差主力引来咸亨酒店。

这诱饵,显然不会是他孔乙己,因为今晚自己去咸亨酒店纯属意外。

那么这诱饵就只会是那刘全和陆掌柜自己。

就刚孔乙己对刘全的印象,刘全必然时常在咸亨酒店讲些大逆不道的话。

再加上其本身屁股不乾净,犯了事,被有心的陆掌柜听了去,设了这样一个局。

不过,这陆掌柜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见到衙役就逃走?他本可置身事外……

很快疑问就有了解答。

庙中二人的谈话声传来。

“小弟,这次让那刘全做诱饵,你自己没有暴露吧?”

“我……我一时慌乱,一见到衙役也就跟著逃走了,这会儿怕已是满城画影图形的在捉拿我。”

听著这拙劣的託词,陆居仁不由得苦笑。

他深知自己这位堂弟虽成日在酒店中拨弄著算盘,但一直也有著行侠仗义、浪跡江湖的热血,想跟著他去行走江湖,除暴安良。

可是这江湖步步杀机,可不是画本里的儿戏。

陆子野见对方沉默不言,赶紧找补道。

“我这暴露了也好,我现在也是锻骨境的三流武者了,此番事了,正好隨二哥你……”

陆居仁看向眼前急切的小兄弟,费力將自己胸口的衣裳掀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贯穿伤。

“狗官身边那人是使枪的,我虽趁他护著那狗官时一刀抹了他脖子,但也被他一枪捅了个窟窿。”

说著陆居仁神色愈发萎靡了起来,声音微弱,气若游丝。

他吃力的双手撑地,直起身子,急促而又低微的和陆子野耳语了几句,似乎是在做著最后的交代。

说罢陆子野便躬身將陆居仁背在了背上,又將那带有包袱的木匣挎在了胸前,迈步朝庙外走去。

刚踏出庙门。

原本萎靡不振的陆居仁突然暴起,眼中陡然爆射出骇人精光。

竟是提刀直向槐树上的孔乙己砍来。

原来这陆居仁重伤之下,耳力未失,早已察觉庙外有人窥伺。

欲擒故纵下,想一刀了结了这个在门外不明身份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