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灞桥整军，来自更深层的危机（2/2）

“陛下圣明。”

荀彧从一旁走来，雨水打湿了他的鬚髮，让他显得很是狼狈，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微臣觉得，拆毁灞桥固然可以暂时阻挡乾军，却非长久之计。”

曹操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又缓缓转身。

扫视了一眼身后狼狈不堪的文臣武將：司马懿低著头，看不清表情，满宠满脸焦虑，刘曄剧烈咳嗽，似乎染上了风寒，其它的武將，有的眼神坚定，有的眼中儘是茫然。

曹操知道荀彧的意思。

但是，事关重大。纵然是一向以行事果决居称的曹操，此刻也变得犹犹豫豫，难以做出决定。

“传令下去，”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將长安存储的兵器甲冑运来，发给丟了兵甲的士卒，在灞桥北岸构筑防线，挖掘壕沟，设置鹿砦，朕要据岸而守。

另外……派人回长安，召集所有还在城中的文武大臣，来此议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在这灞河边的军营里，举行朝会。”

……

长安城，这座雍国的都城，此时，已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蓝田关惨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一样，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入长安城门时，便已席捲了整个帝都。

“完了，全完了！”

“陛下败了，乾帝入关了！”

“雍帝二十万大军……没了！”

“听说雍帝死了！”

“雍帝驾崩了！”

……

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而那些官差们，则拿著鞭子抽打著那些窃窃私语的人，一边抽打，一边高喊：“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一切以朝廷发布的消息为准！”

可是，朝廷却没有任何正式的消息发布出来。

人们变得更加恐慌。

嗅觉最敏锐的，还是那些富商巨贾和世家士族，他们很快就行动起来，准备逃离这危险之地。满载金银细软的马车，很快就挤满了通向城门的街道。

然后就是那些官府衙门。

很多原本庄严肃穆的官衙，此刻已门可罗雀。一些小吏抱著箱子慌张跑出，將其丟上牛车，那不是公文，而是財物。

官吏们有的告假，有的返乡省亲。

有的声称需要丁忧守孝，家里死了老娘。

有的声称老家的小妾生了儿子，需要回去看看是像自己，还是像隔壁的老王。

未央宫前，列队等候朝会的官员少了很多。显然，有不少朝廷官员逃跑了，或者躲起来了。

最后，当曹操的旨意传到这里时，隨羽林禁卫前往灞河军营参加朝会的官员，连平常的一半都没到。

树倒猢猻散。

经歷蓝田关惨败之后，一代梟雄曹操所苦心建立起来的大雍帝国，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

（附录图片：灞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