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鬼(2/2)
陈鸣推开院门,嗅著淡淡的血腥味找到书生遇害房间。
自笈囊中掏出一枚黄符,折成纸鹤,在地上沾了些已凝结成块的血渍。
隨后掐诀念咒,纸鹤便像有了生命一样,扇著翅膀,飞出房门。
陈鸣紧跟其后。
入夜。
天昏地暗。
荒郊野岭,四顾苍茫,只剩下陈鸣一人,耳畔唯有茅草在风中“簌簌“低语,如亡魂絮絮叨叨的囈语。
纸鹤就这么飞呀飞呀,最后化作一道灵光,消失在眼前的一座废弃村落。
找到你了!
陈鸣进了村落,找了个勉强能遮风避雨的宅子。
火堆烧的噼啪作响,外面则是阴风怒號。
偶尔钻进来的夜风,把火苗拨弄的左摇右摆。
陈鸣的笈囊中有三张五雷符,这是他压箱底的宝物。
就算画皮鬼再强,也遭不住一张雷符。
但他却並不想用,毕竟雷符稀有,不比其他。而且听说这画皮鬼能力一般,只会些耍弄邪风的小把戏,仗著噬血模样嚇唬夜巡郎。
要是那群夜巡郎胆子再大些,画皮鬼早就授首。
他助吊死鬼縊红投胎转世,获得剪纸术,这时候正好拿来用用,试试效果!
丸子头,三角眼,没有鼻子和小嘴,一身盔甲,手持长枪,身上鏤刻了几道符文。
直至陈鸣將从仵作那里要的白纸全都剪完,可四周依旧没有动静。
陈鸣也只好抱著桃木剑,靠在角落,短暂休憩。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一丝动静。
“什么人?”
陈鸣立刻惊醒,右手拿著桃木剑。
门外不见回应,只听到一声惊呼。
陈鸣皱眉喝道:“出来。”
门外漆黑的深处,慢慢走进来一个拿著包袱的妇人。
他鬆了口气,把女人唤了进来。
借著火光,陈鸣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身姿婀娜,皮肤白皙,面容姣好,最重要的是左眼眼瞼下有一颗美人痣。
陈鸣放下桃木剑,看著妇人,“你一个妇人,三更半夜来此,不怕遇到什么鬼怪?”
妇人对陈鸣盈盈一拜,说道:“妾身乃蓟县何家的女儿,父亲逼迫我嫁给一个丑陋的商人,我不愿意,就跑了出来,为了躲避家僕的追寻,我躲进山间,却不想又迷了路……所幸遇到了郎君。”
“这荒山野岭的,哪来什么鬼怪?“妇人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凑近一步,“再说郎君这般俊朗...”
“我说的是你。“陈鸣冷声打断。
妇人身形一滯,旋即旋身展袖。罗裙翻飞间暗香浮动,雪白颈后一道细密缝线若隱若现。
“小郎君——“她忽然贴面呵气,“你见过...会喘热气的恶鬼么?“
“你食人心窍之时,也是这般矫揉造作么?”
夜色愈加深沉。
薪柴即將燃尽,只剩下丁点微弱的火舌,火光照得房內隱隱绰绰。
“你再不动手,那我可要动手了!”
画皮鬼见陈鸣一口道破自己身份,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转身想要离去。
陈鸣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新剪的纸人,指尖在纸人眉心一点,低声念道:“太阴化形,纸马风轮,急急如律令!“
只见那纸人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飞出窗外。
纸人遇风便长,转瞬间化作一名白甲士卒。月光下,纸人表面泛起金属光泽,关节处却仍可见细微的纸纹褶皱。
片刻功夫,就听到画皮鬼的怒吼。
陈鸣走出房门,月光如水。
不远处,六位白甲士卒正在和一只高约一丈,青面獠牙的画皮鬼缠斗。
白甲士卒身高不过六尺,身披纸甲,面容苍白,手持长枪,正与画皮鬼斗的你来我往。
画皮鬼挥爪击飞两个纸人,发出“咔嚓”的撕裂声。
白甲士卒身上被掏了个大窟窿,可对方却不受影响,依旧挥舞著长枪。
画皮鬼哪里见过这阵势,任它鬼爪锋利,可白甲士卒悍不畏死。
很快,画皮鬼原本厚实坚韧的皮肤就被戳出了好几个血窟窿。
画皮鬼眼看情形不妙,神情开始急躁,开始念念有词,挥动双手。
“吼——”
一时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可白甲士卒早有准备,锋利的长枪插入地名,硬是没被狂风吹动半分,到是陈鸣被风吹的有些睁不开眼。
画皮鬼见状,跳上枯树,转身欲逃,却不知道,这一下子就把后背让给了白甲士卒。
“咻——”
“咻——”
几根长枪就如同箭矢一般飞向画皮鬼,將其扎了一个透心凉,“扑通”一声,从树上坠落。
溅起灰尘阵阵。
画皮鬼覆灭,几位白甲士卒也隨之化为片片碎纸,消散在夜空。
陈鸣慢慢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