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皇帝怒斥群臣（1/2）

炽焰大厅內，死寂如墓。

所有身影都卑微地跪伏在地，连喘息都刻意压得极轻。

唯有爱德华。

他並未屈膝下跪，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弯腰，朝著光芒中的御輦，行了一个不卑不亢的礼。

礼数周全，却绝不多余。

空气凝滯。

皇帝半闔的眼瞼，终於缓缓抬起。

仅仅是一个极轻微的动作，却让整个大厅中每一个生命的心跳都喘不过气。

他没有先看向自己的儿子。

那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匍匐的人群，最终，定格在那位龙首人身、覆盖著漆黑鳞甲的元老身上。

目光停驻，不再移动。

德拉克的汗水顺著鬢角蜿蜒，滴落在石地上，却不敢伸手去拭。他咽下喉中的苦涩，想要开口。

皇帝的声音终於响起。

“德拉克。”

“……陛下。”德拉克立刻俯身，龙首几乎贴到地面，却又竭力维持著最后的体面。

“你身体，还好吗？”

德拉克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龙尾僵直，背后的双翼不受控制地发出细微的震颤。

他用尽全部力气压制住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恐惧，声音嘶哑：

“托陛下洪福……歷代先皇与父神庇佑……臣，臣的身体……尚安。”

皇帝静静地注视著他。

不再言语。

那沉默如同不断增重的山峦，压在德拉克的脊樑上，让他几乎窒息。

他搜肠刮肚，想要辩解，想要说些什么，但在那双金色瞳孔注视下，所有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所有的词句都化为灰烬。

终於，皇帝的视线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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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观礼台的方向。

维西拉·墨维恩原本冷艷慵懒的姿態，此刻也被那一道目光击得僵直。

“其实，我並不想让夜冕王朝的公主，出现在我的元老会。”

维西拉屏住呼吸。

“但最近，”皇帝缓缓道，“我总觉得……你们家的那个老傢伙，活得太久了。”

空气瞬间冻结。

维西拉的瞳孔急剧收缩，掩藏在黑纱下的指尖猛地掐入掌心。

“所以我才把你叫来。让你通知他一声。”

皇帝微微前倾，瞳孔中原本沉寂的金色火焰骤然升腾，亮得骇人。

“帮我问问他......

“他，到底什么时候，愿意去死呢？”

整个炽焰大厅骤然一冷。

就连那些燃烧的火焰，在这一瞬间似乎都被压得熄灭了几分。

维西拉脸色微变，雪白的手指死死攥住裙裾。

漫长的沉默后，她终於深深地低下头，用尽全部力气，才让颤抖的声音挤出喉咙：

“……是。”

只有一个字。

皇帝漠然地收回目光。

伟大的陛下根本不在乎她的回应。

大厅再次死寂无声。

这一次，他看向的是始终沉默的萨拉斯。

萨拉斯在他注视下，缓缓躬身。

“陛下。”

皇帝的声音微微鬆缓：

“萨拉斯。”

“在。”

“我很感谢你。”

“谢陛下。”

“你为我培养了一位出色的储君。”

爱德华只是静静站立，没有半分动摇。

皇帝的声音继续落下：

“刚刚出现在你家的是『破界者』......”

萨拉斯的眉宇一紧，却未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