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玩脱了（1/2）

赵真其实从未真正动过將晶族人当作牲畜般圈养的念头。

屠杀？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驱逐？又觉得实在浪费。毕竟这么一群晶莹剔透的“钻石人”，哪怕什么都不敢，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他感到愉悦和舒畅。

实在是……太赏心悦目了。

於是，这场“虫族特色蜂巢思维考试”，便成了他临时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既能给个下马威，又能巧妙地挫伤这些晶族遗民残存的自尊。

“不过看这反应……”赵真暗自思忖，“虫族歷史上似乎真和晶族存在某种共生契约？而且还在遵守？这说明它们並非纯粹的无意识集群，而是具备某种智慧的。”

他將意识沉入精神连结，感知著脚下这群由他掌控的虫族单位时，除了最基本的杀戮、建造、服从等本能反馈外，几乎捕捉不到任何成型的思维波动。

就连那几只临时调製出来负责监考和充当“试卷”的“考试”单位，包括小玉大玉在內，其行为模式也都是他预先在控制界面设定好的固定程序。

“该怎么让他们有一些自主思维......一个一个操控太麻烦了......”

时间在黑森林的死寂中一分一秒流逝，只能隱约听到晶族人压抑的呼吸声，以及尖锐甲壳或指尖划破虫族背甲分泌膜时发出的细微嘶响。

当几乎所有虫背“试卷”都被歪歪扭扭的字跡填满时，赵真的声音透过小玉的发声器骤然响起，在黑森林中盪开回音：

“最后十秒。”

“十。”

“九。”

“八……”

晶族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书写动作变得越来越凌乱。就连那位海嵐公主，都有些急躁了。

“时间到！停笔！继续作答將视为舞弊！”

命令一下，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嘖，当考官的感觉……真爽！”

通过对所有虫族的感知，他瞬间扫描了所有“试卷”上的答案。

內容无一例外，没有一人敢逆反。

一个个答案全都对母巢歌功颂德，或颂扬虫群的伟力，或宣誓对“余烬”的绝对畏惧。

“看来『余烬』当年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小啊。”他在心里嘀咕。

然而，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粘在一起。

长时间的精神透支让他感觉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

“我有多久没合眼了？……希望伊格尼斯那边的时间流速別太离谱。

“等下次再看他们对于归墟情况的作答吧......”

他用力揉著额角，思维却在飞速运转。

单靠这种血腥的威慑和羞辱，恐怕还不足以让这些晶族人从心底屈服。

必须再添一把火。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那位公主身上。

“海嵐。”小玉的金属摩擦音冷硬地响起，“上前。”

海嵐的脚步极轻，像踩在碎玻璃上。

她的身影纤细，衣衫襤褸，透出晶体般的锁骨。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泛著淡青色光芒的瞳仁，像是深海中冰冷的矿石，纯粹至极，看不到一丝杂质。

她咬住唇，走到虫影前，整个人微微发抖。

“你知道血契吗？”

海嵐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么聆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