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监狱暴动(1/2)
秦天坐在办公桌前,手指僵硬地悬在键盘上方。屏幕上的代码像一群陌生的昆虫,排列成毫无意义的图案。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將近半小时,无法集中注意力完成最简单的任务。
自从意识到自己正不可避免地走向qala-i-jangi城堡的暴动事件,一种沉重的预感就像乌云般笼罩著他。每一个清醒的时刻都在等待著下一次“降临”,等待著那个歷史性的恐怖时刻。
“秦天?”
他猛地抬头,发现项目经理站在隔间旁,表情混合著关切和不耐烦。
“我需要用户模块的最终测试报告,”经理说,“你说昨天就能完成的。”
秦天咽了口唾沫,喉咙乾涩:“马上就好,只是最后检查一下。”
经理没有离开,反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真的,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健康问题?你可以告诉我。”
这种直接的关心比批评更让秦天不安。他低头看著键盘,避免眼神接触:“只是睡眠问题,真的。医生开了些药,说会慢慢好转。”
半真半假的谎言最容易让人相信。经理点点头,表情缓和了些:“如果需要休假,可以申请。比现在这样...心不在焉要好。”
“我知道,谢谢。”秦天说,感到一阵愧疚。他不是不想正常工作,而是做不到。他的大脑已经被另一个时空占据,被即將到来的暴动预感和那些不断闪回的片段填满。
经理离开后,秦天尝试专注於工作,但那些代码依然拒绝被他理解。最终,他放弃了,偷偷打开瀏览器,开始搜索qala-i-jangi暴动的详细信息。
搜索结果令人窒息:血腥的战斗,人质劫持,美军和cia人员的死亡。照片很少,但文字描述足够生动,让他的想像力填充剩余细节。阅读著那些描述,他感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仿佛在回忆而非学习新知识。
午休时,他几乎没碰带来的午餐。反而继续他的研究,深入了解暴动的具体时间线和事件顺序。每一个细节都加深了他的恐惧,也增强了一种病態的好奇——他想知道,当那一刻来临,自己会体验到什么。
下午的工作时间漫长而痛苦。每一次心跳都感觉像是倒计时,每一次眨眼都害怕会睁开在另一个地方。当终於熬到下班时,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回家路上,他注意到街边停著一辆黑色suv,车窗 tinted,引擎却开著。一种莫名的警觉让他加快脚步,直到转过街角才放鬆下来。理智告诉他这只是普通的车辆,但某种新觉醒的本能却在低语警告。
公寓里,他试图通过日常 routine来安抚自己:洗澡,做饭,打扫。但每一个动作都感觉像是排练,像是为某个重要表演做准备的无意义前奏。
晚上八点,林薇发来消息:“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好久没见了。”
秦天盯著手机屏幕,手指悬在回復框上方。他多想答应,多想回归正常生活,拥抱那种可预测的安稳。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不確定什么时候会“降临”,不確定会带来什么后遗症。
最终他回覆:“这周有点忙,下周怎么样?”
已读標记出现,但没有立即回復。几分钟后,消息才来:“好吧。希望你没事。”
那种距离感刺痛了他,但他知道这是必要的保护。他不能把她拉进这个越来越黑暗的漩涡。
睡前,他仔细准备:笔记本和笔放在床头,手机充好电,水杯装满。像是一个病人为可能的急诊做准备。
关灯后,他躺在床上,等待。这一次,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沉重的接受。他知道它会来,知道无法避免。唯一的问题是:什么时候?
睡眠最终来临,没有预告,没有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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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潮湿。窒息的感觉。
秦天猛地“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狭窄、低矮的空间里。石墙粗糙而潮湿,空气中瀰漫著霉味、汗味和某种更刺鼻的气味——恐惧的味道。
他正蹲在地上,手中握著一把步枪——不是之前在开阔地带使用的m4,而是一把更短的卡宾枪。视线所及处是几个同样紧张的身影,穿著熟悉但已沾满灰尘和污渍的装备。
“保持警惕!他们可能从任何方向过来!”一个声音嘶哑地命令道。
秦天感到自己的头微微转动,视野扫过这个阴森的空间。这是一个地下室或古老城堡的地牢,石拱低矮,光线昏暗,只有几盏临时设置的灯提供照明。
记忆碎片般涌现:他们是在qala-i-jangi城堡,负责看守数百名塔利班战俘。一开始是常规任务,然后...
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喊叫声,金属撞击声,然后是——枪声。密集而接近。
“他们突破了!”有人喊道,“全员准备!”
秦天感到自己的心臟狂跳,但手却很稳。肌肉记忆接管了一切:检查武器,寻找掩护,准备迎战。这种训练有素的反应与他內心的恐慌形成鲜明对比。
然后他们来了。
不是通过门,而是从各个方向:走廊,通风口,甚至天板上的开口。人潮汹涌,疯狂而绝望。大多数手无寸铁,但有些拿著临时武器:铁棍,石头,甚至徒手。
“开火!开火!”
命令下来,秦天感到自己的手指扣动扳机。后坐力传来,枪声在封闭空间中震耳欲聋。第一个衝过来的人倒下,然后是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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