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港海战云（1/2）

苏州港的晨雾还未散尽，程一言已站在“飞燕號”旗舰的甲板上。

海风卷著咸湿的气息扑在脸上，他右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远处海平面上，五十艘敌船正像黑色巨兽般压过来，船帆上的荷兰三色旗与倭寇的骷髏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刺得人眼睛发疼。

“程统领！敌船距离港口不足十里了！”

瞭望手从桅杆顶端滑下，单膝跪地稟报，声音里带著难以掩饰的紧张，

“他们的船头都架著红衣大炮，看样子是想直接衝进来！”

程一言抬眼望去，只见敌船阵列整齐，正以“一字长蛇阵”向港口逼近。

他猛地拔出佩剑，剑刃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冷光，声音穿透甲板上的嘈杂：

“传我命令！『飞燕號』『海鹰號』领十艘战船为左路，绕到敌船侧翼；郑老大带十艘战船为右路，截断他们的退路；剩下的战船隨我正面迎敌，火炮手准备装填实心弹，等敌船进入射程就开火！”

“得令！”

郑老大扛著长刀从船舱衝出，他黝黑的脸上满是杀气，用力一拍甲板：

“兄弟们！跟荷兰鬼子和倭寇拼了！让他们知道咱们大明水师的厉害！”

说完，他纵身跳上右路旗舰，战船隨即扯起满帆，朝著敌船侧翼疾驰而去。

程一言转头看向身旁的水师副將赵武——这是王虎参將特意派来协助他的老將，曾在澎湖海战中击退过荷兰舰队。

“赵將军，您经验丰富，正面迎敌的战术，还请您多指点。”

赵武抚著白的鬍鬚，目光落在敌船阵列上，眉头微蹙：

“程统领，荷兰人的战船吨位大、火炮射程远，咱们不能跟他们硬碰硬。不如先让正面战船后撤，引诱他们进入港口浅水区，等他们吃水变深、机动性下降，再用侧翼战船夹击，定能取胜。”

程一言眼前一亮，立刻调整命令：

“正面战船听令！缓缓后撤，保持与敌船的距离，切勿贸然开火！”

很快，敌船逼近到港口三里处。为首的荷兰战船突然停下，一个穿著红色军装的荷兰军官坐著小船来到“飞燕號”近前，虽然船小，但是这个荷兰军官却態度极其囂张，站在船头，用生硬的中文大喊：

“程一言！识相的就乖乖投降！不然等我们攻破港口，烧了你的商行，杀了你的伙计！”

程一言冷笑一声，拿起扩音铜喇叭回道：

“你们勾结叛贼、袭扰大明沿海，早已是朝廷钦犯！今天我程一言就在这里，等著拿你们的狗头去领赏！”

荷兰军官气得哇哇大叫，挥手下令迴转自己的大船，包跳入里的喊道：

“开火！给我轰沉他们的战船！”

十几枚炮弹呼啸著飞来，落在程一言船队附近的海面上，激起数丈高的水柱。甲板上的士兵们虽有几分慌乱，但在赵武的指挥下，很快稳住阵脚，继续缓缓后撤。

“再退半里！”

程一言紧盯著敌船，见他们果然被引诱著驶入浅水区，立刻对身边的传令兵喊道，“通知左路和右路战船，准备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