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拂晓號（1/2）

“混沌邪神皆是人类之敌，祂们於亚空间中出现，是一切腐化与墮落的源头。我必当以生命奉献神皇，发誓斩杀一切人类之敌，用无尽的鲜血和头颅讚颂神皇的恩典。”

在简朴的圣像前完成祷告后。

格蕾·德拉蒙德，独自踏入通往舰长私人区的漫长走廊中。

黑色风衣轻轻飘动，黑暗淹没了她的影子。

她脑海中思绪翻腾：

“拂晓號正在遭受混沌邪神的入侵……”

这是她在错乱而深邃的梦境中，於王座之上那道雄伟身影直接给予自己的警示。

格蕾对此深信不疑。

她早就感受到，有股邪恶的气味如同瘟疫般在舰船高层蔓延。

她猜测，有部分贵族高官已经背叛了神皇，投身黑暗。

这帮叛徒身份成谜，职位不明，或许正酝酿著某种可怖的瀆神仪式。

但是收集线索和证据需要时间，贸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引火烧身。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唯有隱忍。

穿过长廊尽头，便是宪章舰长的私密领域。

这片区域只对少数显贵们敞开大门，

据说有许多禁忌的娱乐区域，绝大多数房间连格蕾本人都无权踏足。

华贵的紫色丝绸覆满两侧的墙面，墙面上掛著奢靡至极的装饰物。

有出自约翰布莱彻大师之手的珍贵风景画，镶嵌著黄金与宝石的英雄雕塑，某种已经灭绝的鸟类標本。还有著神秘的异形造物，比如灵族的次元扭曲炮残骸，醃製在玻璃瓶中的绿皮头颅。

以及一把不知名的通体漆黑的华丽长剑。

格蕾一路瀏览这些藏品，心头不禁掠过一丝疑虑：

作为一艘运输舰的宪章船长，如此奢靡的装饰是否有些过分了？

她所搭乘的“拂晓號”是一艘重型运输舰。

体量接近巡洋舰，满载的货物足够一口气撑死一颗千亿级人口的巢都世界。

拂晓號维繫著一条横贯太阳星域的固定航线，油水充足，利润丰厚。

更罕见的是。

拂晓號还搭载著亚空间引擎。

——通常，帝国商船为了规避危险的亚空间航路，寧愿以亚光速在现实宇宙缓慢龟行，有时完成一次贸易甚至需要耗费数代人的生命。

而拥有亚空间引擎的拂晓號，可以穿越危险的捷径，將漫长的旅途压缩至短短数日。

当然，前提是一切顺利。

因此，为了应对亚空间中的威胁，拂晓號配备了远超一般运输船的武装力量，

即便不考虑对外作战力量，仅仅是维持內部秩序的“圣言教育队”就多达千人。

这支圣言教育队由格蕾率领。

统一配备著塑钢警棍。

在必要时，他们可以用一秒六棍的速度。

给那些叛逆之人赐下来自神皇的醒世恆言。

这种用性命为赌注的星际贸易，所带来的利润当然也是惊人的丰厚，宪章舰长家財万贯也实属正常。

“这么想来，这些装饰物……倒也在合理范畴之內？”

格蕾微微摇头，边沉思边朝著舰长的会议室走去。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身后墙壁的阴影中，一双眼睛如鬼魅般缓缓睁开。

色眯眯地注视著格蕾远去的背影……

格蕾抵达会议室的门前。

一只伺服头骨飘到她的头顶上空盘旋著。

“我是圣言教育队的队长，格蕾·德拉蒙德，”她报上身份。

伺服头骨確认了来访者的身份，右眼的镭射器件闪过红光，鈦合金大门应声开启。

会议室內光线昏暗。

数百根蜡烛是唯一的光源，空气中瀰漫著精油薰香的气味。

在直径六米的圆形会议桌旁边，是各路脑满肠肥的权贵，包括后勤总管、音阵大师、贸易委员等高官，他们对著圆桌中心一束绿色的虚擬投影指点江山。

放眼看去，一整圈都是禿了顶的脑袋。

而端坐主位上的，正是拂晓號的宪章舰长，布拉德利·德拉蒙德。

他体格健壮，头髮灰白，穿著剪裁考究的黑色礼服，礼服上镶嵌著经过哑光处理的黄金装饰，沉稳中透露著久居上位的威严。

由於长期远离阳光，他的皮肤呈现出病態的惨白色。

如同格蕾一样，布拉德利也是德拉蒙德家族的子嗣。

据她所知，布拉德利担任宪章舰长已有八十余年，如今一百二十岁，靠著驻顏手术和医疗呵护，依然维持著中年时的面貌。

按照帝国通识，他仍然正值壮年。

格蕾站在圆桌前，双手背后，嗓音清冽：

“舰长大人午安，我来报告非法灵能者的处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