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贵重的(2/2)
山上的小院內。
魏迟渊一袭宽鬆长袍,本该飘逸无拘的款式,却有一根腰带束住了已身。
他刚走出禪房,神色肃穆,涤盪心神。
咚——
一串青涩的果子砸在他的脚下。
魏迟渊瞬间抬头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人已经快步走了出去:怎么过来了?
诸言、诸行急忙跟上。
没让人拦著不让上山是对的。
魏迟渊仰著头看她,她的身影被树叶挡了大半,踩著树杈的脚一滑,他心一紧,可她已经站好。
魏迟渊哭笑不得,影影绰绰的一角,浮光泛泛。
他就这样仰著头看著,极力克制著大清早看到她的欣喜:“怎么上山来了?”
霍之念低头,一手扶著枝干,一边看著他,一只脚踩著树干,另一只脚隨意在下方晃著,昨天不是回山下的府邸住了,半夜为什么又上了山:“不能上来吗?那你呢?为什么上山?”
魏迟渊想静一静。
因为静不下来,所以上来,本来快静下来了,结果——功亏一簣。
诸言觉得这一幕这么眼熟。
霍掌柜不久前是不是刚爬过这棵树!
魏迟渊仰著头,视线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从她出现到现在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答非所问:“你在做什么?”
霍之念指指掛在树上的风箏,不明显吗:“摘它。”
魏迟渊才勉强看向其它东西,才觉得完全能够思考,无风的天气,这么早的时间,还是云寺山上?放风箏,好巧不巧的掛在他院子外的树上?
魏迟渊哭笑不得,视线再回到她身上,又觉得,如此拙劣的藉口,她愿意去想,弥足珍贵。
霍之念毫不心虚,她的风箏確实掛上去了,说著,身体前倾,一手扶著树干,一手向上。
光影交错映照在她的身上,踮起脚尖,指尖还差好多,突然脚下滑了一下。
魏迟渊下意识前冲,心腾腾腾加速。
霍之念重新扶著树杈,稳稳站定。
魏迟渊觉得自己心口,被人毫不留情攥了一下:“下来!”太危险了。
霍之念垂头看他。
魏迟渊也仰头看著她。
霍之念发现滑过的鞋子脱出来一点,便推著身体靠回树干上,半勾著鞋子回位。
小小的脚踝,如玉娇嫩,足踝处还沾著不知从哪里落下的叶子,绿如翡翠。
她慢慢的调整鞋子的位置,鞋却一点点地往下滑,她又勾上来。
魏迟渊就这样,莫名盯著她的脚,静静等一个结果。
下一瞬,魏迟渊鬆口气,穿上了。
魏迟渊想到什么,大脑一阵轰鸣,整个人险些红成虾子,顿时回头:“头都低下去。”
“是。”在场的,隱下去的人纷纷低头。
魏迟渊耐心的伸出手,手指托著晨光,声音温和:“下来。”
霍之念透过叶子看著他,斑驳的晨光,和她想见到的人:“可,我还没够到风箏……”一派天真烂漫。
“那你別动。”魏迟渊几个点脚上去,衣衫冲开枝叶,握住她头顶的枝杈,一个转身,站在她身边。
树枝晃动,没掛牢的风箏晃晃悠悠的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