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万象天听（1/2）

冰冷的桥面，粘稠的血泊。灰白色的迷雾余韵如同粘稠的液体，滯涩著所有人的思维和动作。

九尾查克拉衣包裹下的鸣人，猩红的兽瞳中狂暴稍退，却依旧燃烧著冰冷的怒火和一丝茫然。

冰晶牢笼內，被打破面具的白露出的那张清秀、纯净、带著少年般柔和线条的脸庞，在迷雾与冰晶折射的惨白光芒下，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充满违和感的对比。

鹿丸的意识在星痕的生命之链和剧痛的撕扯中艰难地维持著清醒。他侧躺在冰冷的血泊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佐助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失血的冰冷和死亡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

“药……”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近乎冻结的思维。他艰难地挪动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手臂，探入忍具包最內层。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带著蜡封的小瓷瓶——那是离开木叶前，药师兜“偶遇”他时，以“音忍特训后遗症调理”为名，硬塞给他的几颗特製伤药。

兜的笑容温和无害，但鹿丸深知其中必然藏著大蛇丸的算计。这药，是毒蛇的馈赠，也是此刻唯一的生机。

没有犹豫。鹿丸用尽力气拧开蜡封，倒出两颗散发著奇异草木清香、又带著一丝若有若无阴冷气息的暗红色药丸。

一颗被他艰难地塞进自己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混合著灼热刺痛和冰冷麻痹的诡异药力瞬间在体內炸开！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和火线在撕裂的经络中奔流，强行刺激著细胞的活性，压制著剧痛，以透支潜能为代价，换取短暂的行动力！

另一颗，他用沾满血污的手指，颤抖著、极其费力地撬开佐助紧闭的牙关，塞了进去。他无法保证这药的副作用，但此刻，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药效发作得极快。鹿丸感觉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支撑起他残破的身体，剧痛被压制在可忍受的范围內，他猛地从血泊中半坐起来，大口喘息著，脸色依旧惨白如纸，但深蓝色的眼眸深处重新燃起冰冷的锐芒。

他瞥了一眼佐助，少年的身体在药力的刺激下微微抽搐了一下，虽然依旧昏迷，但微弱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丝。

“四个……不是两个……”鹿丸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战场：狂暴的鸣人与惊愕的白在冰晶牢笼內对峙；迷雾余韵中，阿斯玛与雷牙的激战因兰丸红眼乾扰的减弱而出现转机；卡卡西那边依旧胶著；还有那个坐在轮椅上、红眼闪烁著妖异光芒的兰丸！敌人是四个强大的个体，相互配合，容不得丝毫大意！他必须抓住这迷雾余韵和伤药爭取来的宝贵时间！

冰晶牢笼內。

“你……”鸣人看著白那张清秀得不似杀手的脸，猩红的兽瞳中狂暴的杀意被巨大的困惑和衝击所取代。

为什么？为什么拥有这样纯净眼神的人，会是个冷酷的杀手？为什么他要保护再不斩那样的恶魔？

混乱的思绪在他被九尾查克拉和迷雾双重影响的大脑中激烈衝撞，暗红色的查克拉外衣剧烈翻腾，一条尾巴的形態若隱若现，攻击的欲望与內心的动摇交织。

白看著鸣人眼中的困惑，看著自己碎裂的面具，纯净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痛苦和决绝。他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凝聚起新的冰之千本。战斗，並未结束。

阿斯玛战场。

迷雾余韵对思维的压制在逐渐消退，但兰丸红眼製造幻象干扰的能力被大大削弱！阿斯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

“风遁·翠嵐烈风！”阿斯玛口中菸蒂燃尽！飞燕双刀再次爆发出刺目青光！狂暴的风刃龙捲不再追求正面硬撼雷牙的雷球，而是如同灵蛇般缠绕、切割！利用风克雷的属性特性，精准地切入雷球能量流动的缝隙，进行瓦解和偏导！

轰！轰！

两颗雷球被风刃巧妙地牵引、切割，提前在空中引爆！爆炸的衝击波被风遁引导著，反而形成紊乱的气流衝击向雷牙！

“该死！”雷牙被自己雷球的爆炸余波和紊乱气流衝击得一个踉蹌，双刀挥舞出现了一丝破绽！

“机会！”阿斯玛眼中精光爆射，查克拉在飞燕上极致压缩！“飞燕·穿空！”两道凝聚到极致的青色风线，如同划破空间的利刃，带著刺耳的尖啸，直刺雷牙因踉蹌而暴露出的胸腹要害！速度比之前更快！力量更凝练！

卡卡西战场。

“通灵之术！”卡卡西趁著再不斩被迷雾余韵影响的瞬间，咬破拇指迅速结印！砰！白烟散去，八只形態各异、眼神锐利的忍犬（八忍犬）瞬间出现在浓雾中！

“帕克！找到施术者！干扰他！”卡卡西厉喝。

“明白！”领头的老狗帕克鼻子抽动，瞬间锁定了轮椅上的兰丸方向！

其余七只忍犬如同离弦之箭，无声地融入浓雾，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扑向再不斩和兰丸，撕咬、骚扰，不求伤敌，只为製造混乱，打断对方的节奏！

再不斩被突然出现的忍犬弄得手忙脚乱，斩首大刀挥舞得更加狂乱。卡卡西压力骤减，写轮眼再次锁定再不斩的破绽！

保护圈。

井野强忍著精神反噬的剧痛和迷雾带来的思维迟滯。她看著冰晶牢笼內的惨烈，看著阿斯玛老师抓住机会的猛攻，看著卡卡西老师通灵忍犬製造的混乱，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守护同伴的意志如同火焰般在胸中燃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井野猛地闭上眼，双手死死按住刺痛的太阳穴！

她放弃了所有防御性的感知，將全部的精神力、意志力，如同压榨生命般疯狂凝聚、压缩！她不再试图控制，不再试图干扰，而是將精神化作一张无形的、覆盖整个大桥战场的巨大“感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