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乐拉麵（1/2）

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泼洒在木叶第三训练场的忍术练习池上。池水反射著刺眼的光斑，晃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蒸腾著水汽和少年们汗水的味道。

“查克拉均匀覆盖脚底！想像水面是地面！”水木老师的声音在池边迴荡，“下一个，春野樱！”

粉色头髮的少女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踏上水面。起初还有些摇晃，但很快站稳，甚至尝试著走了几步，引来一片讚嘆。

紧接著是佐助，他如履平地般在水面行走，姿態从容，惹得井野和小樱又是一阵压抑的尖叫。

油女志乃沉默地完成，水面只留下极细微的涟漪。

犬冢牙咋咋呼呼地衝过去，赤丸蹲在他头顶，一人一狗也勉强过关。

轮到漩涡鸣人。

他站在池边，湛蓝的眼睛死死盯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嘴唇抿得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大吼一声，鼓足勇气猛地踏出一步——

“噗通！”

巨大的水溅起老高。鸣人像块石头般沉了下去，只剩下几缕金髮在水面漂浮，狼狈地挣扎扑腾。

“哈哈哈！果然又沉了！”

“吊车尾就是吊车尾！查克拉白痴！”

“喂喂，別把池子弄脏啊鸣人！”

毫不留情的鬨笑声浪般涌来，牙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几个男生也指著落汤鸡般的鸣人嬉笑。

小樱皱眉別过脸，井野则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佐助抱著手臂站在稍远处，冷冷地哼了一声，酷酷的脸上满是不屑。

鸣人湿淋淋地从池边爬上来，水珠顺著他沮丧低垂的金髮和橘色外套不断滴落，在乾燥的泥地上洇开深色的痕跡。

他低著头，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那些嘲笑像针一样扎进耳朵，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跳起来嚷嚷“下次一定打败你们”，只是沉默地拧著衣角的水，肩膀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穿过鬨笑的人群，精准地钉在训练场边缘那棵巨大的櫸树阴影下。

奈良鹿丸正懒洋洋地靠坐在那里，一条腿屈起，手臂搭在膝盖上，脑袋一点一点，仿佛午后刺眼的阳光和池边的喧囂都与他无关，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鸣人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像一头倔强的小兽，迈开步子，踩著湿漉漉的脚印，径直穿过人群，无视了那些还未停歇的嗤笑，一直走到鹿丸面前的树荫里。

“喂！鹿丸！”鸣人的声音带著点豁出去的沙哑，却又异常执著，他微微弯下腰，凑近那个似乎要睡著的傢伙，“你一定知道窍门的，对吧？就像……就像你早上回答伊鲁卡老师的问题那样！”

他湛蓝的眼睛紧紧盯著鹿丸，里面燃烧著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火焰，“你其实懂的！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是不行？”

树荫浓密，隔绝了大部分灼热的阳光，也滤掉了外围的嘈杂。鹿丸被这突然逼近的声音和身影搅扰，慢吞吞地抬起眼皮，脸上依旧是那副被麻烦找上门的不耐烦表情。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

“啊……麻烦死了……”他拖长了调子，声音懒洋洋的，视线却不著痕跡地扫过鸣人湿透的衣服、攥紧的拳头，最后落在那双燃烧著不甘与困惑的湛蓝眼眸深处。

在那片纯粹得近乎莽撞的蓝色里，鹿丸仿佛又看到了前世荧幕前无数个为此揪心、为此落泪的夜晚。

那份无论被打倒多少次也要爬起来的倔强，那份被整个村子排斥却依旧渴望认同的孤独……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他一下。

他避开鸣人眼中迫切的求知慾，目光懒散地投向池边还在练习的其他人，声音含混，像是梦囈：“窍门？那种东西……因人而异啦。”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权衡什么，“你体內……嗯，有种特別的力量。它现在像个不听话的淘气鬼，把你的查克拉搅得一团糟。不是你的问题。”

鸣人眼睛倏地瞪圆了，急切地追问：“特別的力量？什么力量？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鹿丸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鸣人，深蓝色的眼底一片平静，“等。等一个……嗯，应该说是命中注定会出现的傢伙吧。他会帮你驯服那个淘气鬼的。”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自来也的存在，隨即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不过在那之前……”他忽然伸出手，从自己忍具包里摸出一枚沉甸甸的练习用苦无，塞进鸣人还沾著水渍的手心里。

鸣人下意识地握紧冰凉的金属。

“把你会的，练到比所有人都快。”鹿丸的声音低沉了些，带著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鸣人心底，“把体术练到极致，快过他们的结印，快过他们施展忍术的速度。让他们……在你近身之前，连术的名字都喊不完。”

他看著鸣人有些茫然又逐渐亮起来的眼睛，最后补充道，“至於毕业考试？放心好了，你一定会通过的。三次机会，总会抓住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