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德嬪难產(1/2)
第136章 德嬪难產
惠嬪摇头:“嫂嫂不知,她是个痴儿,凭我怎么撩拨她都不动心,还对著宜嬪郭贵人口口声声说我利用不上她。既是如此,我原好心给她前程,反变成低声下气求她,我何苦来的?嫂嫂还是省了心吧。”
说话功夫,觉禪答应进门来,瞧她年节里不似平日穿得清素,珊瑚色的宫装鲜亮但不艷丽,嫩红的顏色里透著清新之感,她又是最擅长针黹功夫的,自己隨便改几下,就有卓然於眾的別致,再有那张足以艷冠群芳的漂亮脸蛋,不得不叫人奇怪为何至今默默无闻。
明珠夫人更是看呆了,心里暗暗念了佛,不怪儿子心心念念这个表妹,这样的女人哪个男子见了不动心,哪怕彼时年纪还小,总也有让他动心的地方,如今这要是再见了,家里妻妾都被比下去,不知道他的魂是不是又要被勾走。便满心想著回家要与丈夫商议,再不能给儿子入后宫行走的机会。
想这些的功夫,觉禪氏已向惠嬪行了大礼,盈盈立在两人面前,宫女已经搬来凳子,她浅浅坐了,低垂著眼帘不言语。
惠嬪看了一眼明珠夫人,嘴上不说话,脸上却写著:你瞧,就是这德行。
明珠夫人便示意惠嬪迴避一下,让她自己和觉禪氏聊聊,惠嬪便懨懨地让出地方,逕自出去和其他在別处玩的女眷们说话,暖阁里只留下一老一少,明珠夫人心內將话转了又转,才笑著开口:“答应在宫里可好?今日进宫前,容若还让我问候答应一声,一会儿出宫回府,我还要告诉他呢。”
觉禪氏这才稍稍抬起头,平静似水地说:“我很好,不敢劳烦公子惦念。”
明珠夫人直白地说:“答应这话我虽明白,可他心里的惦念,岂是一句话劝得住的,前些年你在宫里不好时,他也跟著憔悴,如今才好些了。”
“我很好。”觉禪氏还是这三个字,不知是不愿搭訕,还是没別的话可说,心里头究竟是平静还是翻江倒海,面上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觉禪答应,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可我们既是亲戚,你又和容若青梅竹马一场,就不顾忌那么多了。”明珠夫人扶一扶自己髮髻上的簪子,似乎在掩藏什么尷尬,见觉禪氏不为所动,继续道,“朝廷上的事咱们弄不懂,可有一点是明白的,后宫对朝廷的影响不可小覷。听我家老爷对容若说,再过几年太子和阿哥们长大了,朝廷上的势力也要跟著涇渭分明。我们明珠府和惠嬪娘娘和大阿哥有著剪不断的关联,既然如此,当然盼著惠嬪娘娘和大阿哥好,但是你也瞧见了,宫里妃嬪越来越多,那位德嬪娘娘圣宠不倦,贵妃又得了四阿哥,將来什么光景真真难以估量,这样一来,我们家容若的前程……也就难估计了。”
明珠夫人不知是说的口渴了,还是想让觉禪氏好好想一想,端了茶浅浅喝了两口,但眼珠子一直盯著她看,见她面无表情,心里不免几分生气,可还是忍耐了,放下茶碗继续说:“惠嬪娘娘双手不敌四拳,总要有知根知底的人相帮才好,觉禪答应你生得这般如美貌,皇上若见了一定很喜欢,来日若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几句话,助得惠嬪娘娘和大阿哥,也就是助得容若了。”
“可公子他不会要女人相助。”觉禪氏终於开口,朝明珠夫人一笑,美丽的脸衬著这样的笑容,莫名透出几分冷艷孤高感,只怕谁见了也不能喜欢,她却浑然不觉,继续道,“我是罪籍出身,实在不敢高攀惠嬪娘娘,更谈不上什么相助,夫人煞费苦心说这么久,这几句话一定让您失望至极,我也只能说声对不起。”
明珠夫人本来就是骄傲的人,难得愿意底下眼眉,却被觉禪氏囫圇堵回肚子里,气得她眼睛都红了,冷笑:“怪不得惠嬪娘娘那样的好性子,都叫你磨乾净了。”
觉禪氏低眉一笑:“说起来我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什么性子,深宫最磨人,夫人只是不知道罢了。”
明珠夫人也不好与她撕破脸皮,忍下一口气说:“还请你好好想一想,不说惠嬪和大阿哥,就想著我家容若,不管他是否愿意让女人相助,你有没有心不是全在自己?”
觉禪氏却缓缓离了座,欠身后要走,只温和地留下一句:“那夫人就权当我没有这个心。”
明珠夫人目瞪口呆,看著她莲步轻移不声不响出了门,自己干坐著愣了半天,只等惠嬪又回来,瞧见她这样子就知道没说通,颇有几分看笑话的意味,呵呵笑著:“嫂嫂何苦呢,她真是荤素不进,预备一辈子老死在这宫里了。你还不知道吧,她在翊坤宫日子很不好过,宜嬪还成,可妹妹郭贵人脾气坏,不顺意了就拿她出气,当个奴才似的又打又骂,就是这样她都能忍,我算是服了。”
明珠夫人低咒一声:“活该。”
觉禪答应离了惠嬪处,迎面一阵寒风扑来,直叫她神清气爽。暖阁里太热,热得心都要迷了,此刻才觉得精神些,不知为何说了那些话心情甚好,便挽著宫女的手一路往翊坤宫回去,可她又怎会知道今天这条路,註定了和从前不同。
回去的路走了半程,就在宫道上遇见一行人迎面而来,年节里宫內往来人多,侍卫关防比平日更严谨,觉禪氏来的路上也远远遇见过一队侍卫,但没想过会遇见他,而这一刻纳兰容若也没想到,会遇见表妹。
一从侍卫都侍立在侧垂首不看,直等觉禪答应走过去才好,两人擦肩而过,她本以为自己会伤心,可意外的很平静,仿佛是因为看见他气宇轩昂健康精神而安心,平静地和宫女走过去,直到容若的身影完全从眼中消失。
“你们,过来!”可突然间听见熟悉的宫女的声音,觉禪氏朝后看,果然是郭贵人身边的宫女,正衝著容若一眾人说,“郭贵人的轿子歪了,过来帮忙。”
容若几人赶紧跟过去,觉禪氏微微蹙眉,只听身边宫女说:“答应出门前,郭贵人不是已经先去了太皇太后那里吗,说是慈寧宫想看小公主,估摸著这会儿回来了。”
“我们也去瞧瞧。”觉禪氏抬起脚就走,可宫女却拉住她说,“郭贵人不定又要怎么发脾气,您何苦?”
“刚才她的宫女不是也瞧见我们了,一定会告诉郭贵人,她若知道我们在这里而不过去,会更生气。”觉禪氏嘴里应著这句话,心里其实是惦记容若。她口口声声对明珠夫人说没有那颗心,可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骨子里血液里还有心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不是明珠夫人和惠嬪的撩拨没用,而是因为没看见,看见了,什么都不同了。
匆匆跟著赶来,果然见郭贵人的轿子歪在路边,有一个太监跌伤了正倒在路上哼哼,这里前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郭贵人还在轿子里抱了公主坐著,听说有侍卫过来了,便吩咐:“你们派人去给我再弄一乘轿子来,我和公主在这里等,可不能太久了,公主不能挨冻。”
容若带人將轿子看了看,轿子没有坏,该是那个小太监自己腿脚不好,只要再有一个人抬轿子就成,並不需要换什么新轿子,便吩咐手下一人说:“你帮著把郭贵人的轿子抬回翊坤宫。”
谁料郭贵人却怒气冲冲:“公主坐在轿子里呢,这轿子分明就是坏了,再摔一下跌坏了公主,你们担当得起吗?”
有宫女提醒她说:“主子,外头是纳兰大人。”郭贵人却不耐烦地问,“什么纳兰大人?”
“纳兰容若叩见郭贵人。”容若行了礼。
“原来是明珠家的大公子?”郭贵人也算知道,一时不似方才那般傲气,客气了几分说,“也非我为难纳兰大人,公主千金贵重,可不敢有闪失,不过是换一乘轿子,有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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