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佟妃施虐(1/2)

第64章 佟妃施虐

两人这么静静地傻傻地对视著,很快苏麻喇嬤嬤打了帘子进来,瞧见这光景,掩口笑著:“皇上这是和乌常在玩木头人呢?”

两人皆一恍神,嵐琪忙屈膝行礼,玄燁定下心思,似吩咐苏麻喇嬤嬤,又似在嘱咐嵐琪:“皇祖母嘴馋时要劝一劝,哪怕遭埋怨呢。”

“臣妾记下了。”

“奴婢知道了。”

两把声音同时响起,嵐琪听见苏麻喇嬤嬤应时,委实嚇了一跳,自己显然自作多情了,皇上没在与她讲话。

玄燁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淡淡有笑意,不知在为什么喜悦,又朝嬤嬤指了一指她,嬤嬤含笑点头,应一句:“皇上放心吧。”

嵐琪听得莫名其妙,但玄燁很快就离开了,嬤嬤来搀扶她起身,笑悠悠说:“太皇太后要喝蜜枣茶呢,您去冲调一杯送进去吧。”

嵐琪连忙答应,转身又出去往茶水房来,在廊下走著,便见皇帝离去的身影,许久不见了,觉得皇帝和之前微微不一样了,可若说哪儿不一样,她此刻也不明白。

“先照顾好太皇太后吧。”她暗下沉一沉心思,专心去做事。

待端著蜜枣茶来寢殿,进门便听见太皇太后的笑声,到了跟前將茶给了苏麻喇嬤嬤,自己叩首行了大礼,被太皇太后叫到跟前挽著手打量:“平日偶尔来请安,跟著乌泱泱的人我也不曾细细看你,总觉得是许久不曾见了,这会儿瞧著,果然眼眉似长开些,比从前更漂亮。”

嵐琪赧然,垂首轻声说:“臣妾自己照著镜子,也觉得有些不一样,可您说是变好看,臣妾就安心了。”

这样的话听著喜庆,太皇太后很喜欢,一味谦卑很没意思,这样才能好好说话不是,之后进了些蜜枣茶,对嬤嬤夸说就是这个味道,又听嵐琪说说近些日子的事,不多久太皇太后便要安寢。

嵐琪等太皇太后睡著后,想要回钟粹宫,苏麻喇嬤嬤说那样来回太辛苦,指不定太皇太后夜里还要发烧,便让在寢殿外间炕上铺了被褥,让將就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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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是將就,实则能在慈寧宫住几天,是莫大的恩宠,可嵐琪却没想这么多,只觉得这样能更好地照顾太皇太后。

果然太皇太后因服汤药多了,夜里起夜了两次,两次都稍稍才有些动静,她便翻身起来进去询问,连苏麻喇嬤嬤都没惊动,起夜后又给捶著腿再哄睡著,一整夜太皇太后睡得极好,嵐琪却没怎么休息。

如是整整三天,乌常在都留在慈寧宫照顾太皇太后,倒是皇帝因朝政繁忙每日只遣李总管来问安,也不晓得是避著乌常在不见,还是因为有她在而放心,眾人冷眼瞧著,都觉得等太皇太后病癒,这乌雅氏的势头又该起来了。

可恰恰相反,又过两天太皇太后精神爽朗病痛全消,而累得瘦了一整圈的乌常在回到钟粹宫后,皇帝那儿却仍旧不闻不问,那几天里,要么宜贵人几位在乾清宫侍寢,要么皇上就留在承乾宫,几乎没乌常在什么事儿。

比不得做宫女那会儿,被人伺候了大半年,突然做几天伺候人的事,嵐琪累得在宫里养了几天方缓过些精神,布常在把她分例里的肉菜每天端给她,说本来就瘦,这下更瘦得没了样子,当然她们俩都不缺这一口菜,不过是布常在心疼她。

且太皇太后曾突然下旨让布常在去阿哥所看小公主,亲手拉著小公主的手跟著她蹣跚走路,布常在直觉得活著有奔头,心里则明白这份恩典,是嵐琪为她求来的。

转眼入了八月,中秋在即,宫里渐渐有了过节的气氛,去年因孝诚皇后薨,未有节庆之娱,太皇太后、太后健在,过悲则不孝,故而今年皇帝下旨要好好庆一庆中秋。

眼下因三藩之故,前线军费耗用极大,但国宴的奢靡並非纯粹浪费不可取,其豪华隆重也彰显著大清天朝上国的繁华昌盛,可玄燁知道昭妃持宫节俭,这虽是好事,但这一次节俭不得,便曾亲自往翊坤宫叮嘱,昭妃面上是答应了,转身却仍旧剋扣用度,惹得宫內议论纷纷。

只是別的人哪怕怨懟,也不过关起门私下里说,昭妃毕竟还是眾妃之首,谁敢不尊。唯有承乾宫里佟妃不好惹,內务府唯恐她挑事,什么都尽著承乾宫给,等佟妃察觉到宫里进来日子紧巴巴,中秋宴就在眼前了。

这一晚玄燁歇在承乾宫,听佟妃款款一曲古琴后,笑悠悠说:“眼下赏菊的时候,为何不搬几盆放在屋子里,合著这琴声,才更有几分意境。”隨口说起,“朕刚才一路走进来,三两日不来你这里,倒觉得冷清些了。”

佟妃起身让静珠收了古琴,亲自端茶奉上后在一旁坐下,只等宫女们收了古琴离开,才嘆一声,应著皇帝说:“据说是为了后日中秋宴上装点,宫里的眼下都不能隨意用,哪怕去御园摘一朵也有罪,还说一些將养的好的,大可以拿出宫去卖钱,臣妾听说这些,也不敢要了,反正总要败的,还不如换了银子好。”

玄燁越听眉头便越紧,哪里听说过御园里种的,不是帝王妃嬪赏玩,而是拿去还钱的,那他还摆什么国宴,张扬什么国威,不如全折现换了银子好。

佟妃见皇帝脸色变了,心下暗自得意,也不必她说出是哪一个的主意,也不管有没有这件事,皇帝总要去问那一边剋扣宫里用度的事。不过弄巧成拙的是,皇帝因为生气不想留下,一碗茶喝不过两口,便撂下要走。

“朕明日让他们送来给你。”玄燁走时只说了这一句,佟妃怎么留都没用,皇帝走远了才跺脚抱怨,“若之后昭妃那里什么事也没有的话,我这一晚算什么名堂,皇上来了都不留,明天那些个嘴碎的,不知怎么编排我。”

恼了好半天不能消气,便指使静珠:“去给我派人盯著,皇上今晚若又去了別处或谁去了乾清宫,我可要让那一个好看。”

而玄燁这里出了承乾宫,因心烦该怎么去找昭妃说这些又能不伤和气,便让隨行的先回乾清宫,只和李总管领著三四个小太监掌了灯笼,要在宫里散散。

这边往后就是钟粹宫,不远不近在门前时,他停下来看了看,都不记得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心里觉得这一处並不十分好,他日嵐琪再回到身边时,便要给她换了地方住。

正想得出神,钟粹宫的门突然开了,玄燁忙示意身后人熄灭了灯笼,便听嵐琪的声音在说:“黑咕隆咚地找也找不到的,別又惊动了前头佟妃娘娘,明儿再来看吧。”

“那怎么行,明天一早叫洒扫的宫女太监捡了去,还有还回来的吗?”说话的是环春,三两个宫女掌著灯笼沿著路找,似乎是掉了什么东西。

嵐琪却懒洋洋地在门前站著不动,还埋怨她们:“你们再不回去,我可要回去了,我真不在乎的,不就是一只耳坠吗?我可说好了,万一改天在枕头褥子下找见了,你们可別怪我大半夜把你们推出来折腾。”

玉葵那里笑著:“主子可真是够心疼奴婢们的,刚才谁急得眼睛都湿了?”

玄燁听了直笑,这小丫头的性子竟是半点也没变,而他这静悄悄地一声笑,却惊动了细致的环春,那里呀了一声问谁在前头,掌著灯笼靠近,一见是皇帝,嚇得登时跪下了,后头玉葵香月也跟过来屈膝行礼。

偏只有嵐琪傻乎乎地站在门口,可这会儿不傻也不行,谁能想到大半夜的皇帝没事在自家宫门前站著呢。

“主子、主子快过来……”环春见嵐琪一直不过来,急得转身唤她,她这才晃过神,忙疾行到跟前。

李公公这儿也让小太监们重新点了灯笼,一时周遭亮堂堂的,便看清嵐琪身上一件常衣,梳著小两把头,鬢边簪了一朵翠玉珠,乾乾净净的模样,宛若当初见她还是宫女的样子,想著是要准备安寢,身上的首饰都摘下了。

“不必行礼了。”玄燁在嵐琪屈膝时突然开口,又问,“身上的衣服凉不凉?”

嵐琪愣一愣,忙摇头,玄燁便道:“陪朕走几步,环春你们跟在后头。”

环春大喜,起身见皇上已朝前走去,而常在却愣著不动,忙往前推了一把,低声说:“您可別呆呆的了,快跟上啊。”

嵐琪醒过味儿来,快了几步跑到玄燁身边,玄燁转身见她慌慌张张的模样,蹙眉说:“急什么,不怕摔著了?”

嵐琪却伸出脚笑了笑:“才要入寢了,已经换的软鞋。”

她这一笑,玄燁的心莫名就暖了,方才散不去的怨气也少了许多,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往前慢慢走著。

如今秋高气爽,是京城四季里最宜人的时节,寒冬未至盛夏已过,不必担心暑热难耐,也不会被冰雪冻得手脚哆嗦,能自在地舒展筋骨、赏月观星,本就不该心情鬱闷辜负了著大好的秋夜。

“朕给你的书,在看吗?”走了小一会儿,玄燁突然发问,想他说过等嵐琪把书都看通透时才再见她,可今日一遇不想视而不见,心里正不痛快,哪怕她只是在身边待著,也能让自己安心。

“皇上……现在要考臣妾吗?”耳边听来的声音里透著胆怯,玄燁驻足回身看她,佯装含怒问,“没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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