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0章(2/2)
她被他撞得屡屡向后蹭去,又屡屡被他掐住腰拽回来,重新抵死缠绵。无法承受地吟出声,支离破碎地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呼他什么,唤他什么。
快慰积蓄着由最深处蔓延向身体的每个角落、每处血管和神经。小腹撑胀酥麻。一波接着一波,卧室灯并没有开,天花板却忽地划过如昼的白光,随即又暗下来,她止不住地痉挛颤喘,眼前只剩几颗星飘摇地晃动,模糊成斑斓的幻境。
胸膛剧烈起伏,一直下意识抓着他背脊的手虚脱无力地垂下来,他终于也停下,压在她身上。
一时间谁都没有言语,也没有动弹。他抱紧她,温存贪恋着未尽的余韵,在唯有此起彼伏的急喘声蔓延的宁静中,江鹭的感官被羞耻感重新占据。
浑身酸软无力,大腿、腰肢,被他冲撞抓握之处无一不痛,床单凌乱不堪,空气中尽是腥甜气息。她脸红如烧,此刻只想蜷起来,缩进被窝。
是她武断了,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他怎么“这么快”、“不过如此”了。
被他沉沉压着,喘不上气。感觉有什么还热热地埋在身体里,她羞得推他,“你快出去……”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音沙哑。
宋魁想起刚才她摇着荡着、嘶哑失声的画面,血液似乎又往那里汹涌。但已经两次了,她初尝人事,为免伤但她,最后还是硬忍下来。
疼惜地吻她,“小可怜,嗓子都哑了。”
江鹭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叫出了声,也压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叫喊的、又喊了些什么内容,被他一提,脸上更窘得挂不住,扭开脸不看他。
宋魁笑笑,抽出自己跪坐起来。
他一撤开,她立马翻到一边,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装鸵鸟。
比起现在娇赧害羞,面皮薄,稍微打点擦边球都能脸红到脖子根的她,宋魁都没发现自家宝贝到了那种时候居然那么热烈奔放,全然激发他身为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只想让她舒服,只想看到她向后仰去抽紧全身的模样。
检查取避孕套的时候,宋魁才意外发现因为尺寸不合适,原本戴好的套现在已经脱落下来大半截。白色液体沉甸甸地被勉强兜在里面,所幸应该没漏出来,不然估计得把她吓坏,还得给她买避孕药去。
想像她急得喊“宋魁!现在怎么办啊?”的模样,忍不住又想逗她。
故作惊慌地念叨句:“遭了。”
江鹭果然一把掀开被子,“怎么了?”
他取下来,在她眼前晃一下,“尺寸不大对,好像掉了……”
“啊!?”她一下坐起来瞪大眼睛,“掉了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可能,我说可能啊,没起作用。”
江鹭一下崩溃,嘶着嗓子喊:“什么叫可能没起作用啊!?”脚踹在他身上,“都怪你……你为什么连尺寸都买不对!那现在怎么办啊!?”
听她跟只小鸭子似的,宋魁目的达到,也不落忍她再这么大喊大叫地磨嗓子了,“好了好了不喊了,嗓子都成这样了,还喊。”
她蹬几下腿,快急哭了:“你快想想办法呀!”
“跟你闹着玩儿呢,没掉。”
她这才停下来,瞪他:“到底掉没掉?你别骗我!”
“不骗你,逗你玩儿的。”
她气坏了,眼神冒火盯了他半晌,对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宋魁!你简直是天底下第一坏!”
挨完一通打,宋魁嘿嘿直乐,浑身舒坦地下床扔安全套。
回来见她又把自己裹起来了,无奈得很:“起来洗洗去?”
她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你先洗。”
怕她闷坏了,宋魁凑过去把被子拉开点,“你这是羞愤到要把自己憋死啊?”
江鹭从他手里夺回被子,又蒙上头。心里嘀咕他,自己脸皮厚就算了,还不知道照顾下她脸皮薄。不仅不安抚她,还开这种玩笑,简直烦透了。
等他进浴室冲洗,她才从被子里出来。
腿心那儿烧乎乎地,一扯到就刺刺地疼。她挪着翻过去,从床头捡回自己的睡衣裤和内裤。内裤上已然是一片潮湿,床单上也湿了一大片,正中还有一小块血渍。
这块血渍大概到明天就该不好洗了,如果洗不掉,那他每次用这张床单,岂不是都会想起来今晚?
江鹭脸烧得通红。
一床狼藉和还未挥散的味道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除了一点小插曲和开始时钻心的疼,过程……大概可以被放在“美好回忆”之列。
这就是性爱,是她自大学以来就期待,渴望,却又犹豫胆怯的重大人生经历。她幻想过许多回第一次会是怎样的情形,现在却发现与想象中大不一样,不是完全的享受,也不是彻底的痛苦,而是神经与感官刺激地交叠碰撞,在痛楚中纠缠着螺旋上升,直到达到快乐的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