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2)

宋魁拎起手里的袋子看看,里边是俩篮子:“买的草莓?这么晚了上哪儿买的?”

“给你和同事带的。刚才下班,在学校门口碰到一个奶奶在卖,我尝了尝还挺甜的。看人家年纪那么大了,大冷天的也不容易,就买了两筐。”

哦,这么回事。宋魁将她搂紧些,“我们鹭宝真是人美心善。”

江鹭被他马屁拍得很得意。

“往后再过来就打车啊,别坐公交了,我给你报销。”

“打车过来要二十多块呢,偶尔来也就算了,但要是经常来,什么家庭经得住这么花钱呀?”刚好提到开销的话题,江鹭就借此问他:“咱俩在一起这才一个多月,你花了多少钱了?”

宋魁没算过,具体花了多少心里也没数,只是确实发现这月的油费有点儿成倍增长了。

“谈恋爱花钱不是很正常?算那么清楚干什么,显得我心疼那点钱似的。”

江鹭戳他,“一点儿也不持家。”掰着手指给他算:“我给你记账了,光买羽绒服一千多,吹风机至少两千起步吧?还有吃饭……”

“好了好了,别还有了。”宋魁把她手捏住,“算来算去都是你的钱,算啥呀。”

“什么我的钱……”

“我花钱大手大脚,没规划。那以后钱都交给你管,你来持家,好吧?我把这月工资条给你看看,以后每月工资一发,你给我留点儿零花就行,剩下都打给你。”

这男人说话怎么处处都是套路,绕着绕着就把她绕进去了?江鹭一急一跺脚,“谁要管你钱啊!我又不是你媳妇!”

上楼时,宋魁问她要不要去办公室跟大家打声招呼,江鹭想想不妥,“人家都在加班呢,我们俩这么招摇秀恩爱不好吧,还是别露面了。我就跟你坐会儿,说会儿话就走。”

“听你的。”

江鹭先去茶水间把草莓洗出来,一筐让宋魁拿去办公室,剩下一小部分留给他。

等他回来,她端着剩下的草莓轻声问:“咱俩去哪儿啊?”

宋魁笑她:“说话声不用这么小,做贼似的。”从她手里把筐接过来,左右看看,“去茶水间旁边那个休息室去。”

临近九点的市公安局,除了一大队那片还灯火通明,其他区域都只剩下零星几个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西头的人也基本走空了,走廊空荡荡的,比起白天的喧闹忙碌,现在显得异常安静。

宋魁口中的休息室,其实也就是个小号的会客室。摆着两张会客桌,几张沙发椅。

进屋关上门,他将东西放在桌上,拉开椅子让江鹭坐,自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江鹭却没坐下,靠他那边去,撒娇道:“我要坐你怀里。”

宋魁哪儿受得了这个,手一张,让她过来。

“这么多椅子,非往我怀里坐,挤着暖和啊?”嘴上无奈叹着,心却已经飘上天去了,巴不得跟她挨着,贴着,抱着她,把她宝贝似的搂得紧紧的。她还没坐,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人拉到臂弯里,一手揽着腰,一手托着腿,稳稳当当地圈在了怀里。

江鹭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蹭蹭他,“想你了。”

宋魁手掌揉抚着她,与她鼻尖儿蹭着,侧过头吻吻她唇瓣:“我也想你。”

两人鼻息缠着鼻息,他又忍不住将她唇吮到嘴里含了含,忽然想逗她,便压低声道:“这屋有摄像头。”

江鹭一慌,赶紧扭头,视线也着急地寻向屋顶和墙角。可看了一圈,哪儿也没见着个摄像头的影子,再看宋魁,正瞅着她乐呢。

“你怎么那么坏!还当警察!坏熊!”又是捶打他,又是捏着他的脸一通揉圆搓扁。

宋魁既不躲,也没制止,光是笑着,任她胡闹了一阵。

眼里她的模样不知从什么时候忽然变了,最初他会惊叹她的皮肤多么白皙、娇嫩,这双眼睛如何地酿着一汪波光粼粼的秋水,她在他眼中是发光的神祗、是圣洁的天使。但时间越久,这层光晕渐渐淡了,她也降落下来,落在他怀里,他便发现他首先看到的不再是她的容貌、长相,不再是她多么的完美、多么无暇,而是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的可爱模样。

笑起来时总会弯起的眉眼,右边那颗探头探脑的小虎牙,嘟嘴时鼓起像仓鼠的两颊,气恼时浮起皱褶的鼻梁,连她额上、眼角、鼻翼的一点点细纹,脸上冒出的痘痘、额角的痘印、芝麻大的小黑痣也全都变得可爱无比。

他以为毛头小子的那般稚拙早已离他远去,自己这颗粗硬的心再不会因为什么而深陷, 却从初见到在一起后的无数个时刻,每每因她的言辞和举动软成一汪水,一片云。

跟他好的时候,他就是她的“警察叔叔”,黏着他撒娇“想你”、“喜欢你”、“舍不得你”,气他、调侃他的时候,他就变成“笨熊”、“臭熊”,现在更成了“坏熊”。

实在可爱透顶。

闹够了,停下来,江鹭又担心弄痛了他,安抚地在他脸颊上揉揉,视线也落在这张粗犷的面孔上。

从未如此近、如此仔细地凝他,最初那张冷硬凶悍的面孔、粗粝的线条,莫名柔和、温情起来,也忽然成了比任何人都更让她悸动心跳的模样。他已经全然地占据她整颗心,甚至没有给别的男人留下丝毫缝隙。右颊上这道疤,缝针的印记至今都没有淡去,她仔细数了数,还真是十个针孔。

视线与他交汇,他眼神却有些疲惫的失焦。眼球上熬夜熬得尽是红血丝,胡茬也没刮,比两天前见面时又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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