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又飘起来的雪花,江鹭忽然想起一个梗,忍不住跟他分享:“其实下雪天应该一起走路的。”
宋魁很配合地问:“嗯,怎么讲?”
“因为走着走着就到白头了呀。”
宋魁侧眸望她一眼,“那我前面找个停车场把车停下,咱俩下车走你单位去?”
江鹭撇撇嘴,“只是有这么个说法而已,我又没特指什么,你不要对号入座。”
“咱们这儿干燥,今年好不容易下场雪,不赶紧对号入座试试,等雪停了,以后那不是没机会了?”
与她牵手走在飞扬的雪花里,那场景忽然便跃入宋魁的脑海。迎着冷风,他便可以像上次牵她的手一样有理由揽她入怀,手掌摩挲她丰润的肩头,感受她腰肢的纤细和柔软,沉溺她扑鼻的发香和温热的体温。但他也仅仅只是幻想,知道她会当真,忍不住逗她罢了。
江鹭见他一脸严肃认真,甚至煞有介事地要往前面并线停车似的,一记粉拳抛过来砸在他肩膀上,“我就随口说说的。”
她那小拳头,软得跟棉花似的,打到宋魁臂膀上像挠痒痒,他丁点儿感觉都没有,反倒是把她自己的手砸疼了,缩回去大呼小叫起来:“你衣服里边垫钢板啦,怎么这么疼!”
宋魁把她手拉过来,握在手心里揉揉,“你说你,好好地,殴打司机干什么?”在她鼻头上点一下,绷着脸严肃提醒:“影响安全驾驶,违法行为啊。下次注意。”
江鹭翻个白眼,“你纹丝不动好吗。”
他粗声一笑。
“你们昨天去县上办案还顺利吗?今天还用不用再去?”
以山南县这个案子的情况和进展,无论如何都算不上顺利,想起贺钊的嘱托,宋魁更觉得压力山大,只好答:“还行吧。这几天倒是大概率不用再过去了。”
江鹭点点头,表示了解,没有多问。
宋魁此刻才发现,从他们认识到现在,这两次出差办案,她一次也没有追问过他办的是什么案子,也从没有好奇过案件情况。上回出差那么久,哪怕两个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聊天,她居然也一次都没有问过他这些问题。不知道是对他的工作内容完全不感兴趣,还是恰好清楚他们的规定?
于是问:“怎么从来也没问过我案子的事?”
江鹭很快答:“你们不是有不允许透露案情的规定吗?”
宋魁心放下了,也有点意外:“你还知道这个?”
她语调沉了一点,“嗯,知道一点。”
这仅知的一点,来源于她母亲那个案子。
母亲被害后,案件迟迟无法侦破,外婆和外公也踏上了近十年的漫漫上访之路。但屡屡上访,屡屡无功而返,各方打听、询问,等待他们的却永远只是一句冰冷的“案件侦办情况按规定保密”,最终也无从得知进展几何。这便是她知道这项规定的缘故。
后来外公生病,需要人照顾,这件事老两口才逐渐停下来,放下了。但大姨和小舅仍然在上访,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为母亲讨一个说法、求得一个正义的努力。
比起他们,江鹭则始终在回避。
母亲已经走了,她完完全全地失去了她,再也不可能重新拥有。查清事实,找到凶手,时光就能退回到七岁那年,母亲被害前的那个秋天吗?不,什么都不会改变。有时她想起,甚至会责怪母亲当时的选择,但在责怪之后,又每每被愧疚和自责淹没。
她不是个勇敢的人,勇敢到能直面过去,与痛苦和解。
所以她选择当一只胆小的鸵鸟,选择遗忘和逃避。她不愿回想当年的一切,也完全不关心真相是什么——亦或者说,她深知真相已经被掩埋了太久,早就已经对破案不再抱有丁点希望。她不能去想、不能让自己陷入其中,生活也唯有这样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
没有人会苛责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放下。
晚上下班,宋魁接上江鹭便径直开去了城东。
路上光顾着跟他聊天,到了地方,江鹭才发现他将她带到金悦国际这里来了。
毗邻着城东雁青湖旅游区,哪怕周内的晚上,又刚下了一场雪,附近仍是灯光璀璨,游人如织。这儿是平京著名的旅游景点,为了营造古城氛围,照明设备多、灯光纷繁、一年四季每晚灯火通明,因此得了“灯具城”的绰号。作为本地人,江鹭平时从不往这边来跟游客挤,以为他也不是个爱往热闹中心凑的人,不解问:“来灯具城干嘛?咱们不是去吃饭吗?”
“你昨天晚上不是跟我说馋那个西餐厅,就这儿有。”
江鹭昨天半夜刷到个美食探店视频,不想光馋自己,就转发给他深夜放毒。哪知道他是个行动派,昨天刚提,今天就得给她安排上。
“周末再来也行呀,吃完饭还要给你换药呢,这儿这么堵,等吃完去医院都得几点了?”
“今天不换了,明天再去。”
“那怎么行?”
“不急,先给你把羽绒服买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