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战?忍?(1/2)

暖阁內气氛凝重得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永安帝的面色已是一片阴沉。

今日因那土芋大丰收,君臣同乐。

永安帝高兴之余还饮了几杯酒,心中空明,想到往后百姓不用挨饿,便觉他这些年虽被唐爭所困,到底也算个为这天下做了点实事的天子。

焦志行更是志得意满,焦门眾官员意气风发,仿若很快就可大展拳脚。

无论是刘门还是徐门,心中如何想不必说,面上都是欣喜恭贺。

永安帝心中已有封赏之策,谁知八百里加急直接打破这一切,將他那残留不多的酒劲都给驱散了。

“倭寇竟敢强行登岸,杀我大梁百姓数百人,若仍不出击,岂不是我大梁惧怕那些倭寇?”

刘守仁怒道。

焦志行却道:“打仗要粮餉,如今国库空虚,粮餉从何而来?”

九卿衙门今年的预算都还没著落,上哪儿再找银子送去边关?

刘守仁怒道:“以焦阁老之意,莫不是我等任由倭寇猖獗,一路攻入京都?”

焦志行怒道:“本官並非此意,刘阁老大可不必急著给本官扣帽子。”

两位阁老吵起来,其余人便都不作声。

左右就是战与忍。

大梁朝沿海一向倭寇盛行,屡屡抢劫沿海百姓,虽附近都卫所屯军,然倭寇抢完就跑,茫茫大海想要寻人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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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此,倭寇越发猖獗,只是如此次般堂而皇之登岸,还灭一渔村之事实在少见。

不仅抢夺整个渔村財物,还屠了村。这已不仅仅是往常的劫掠那般简单,分明是刻意挑衅。

堂堂大梁若被这般欺辱还不还手,必会使得倭寇更为猖獗,沿海百姓如何安居?

大梁朝这些年边境一直算安稳,此次一旦退让,边境必不会安生,到时只会更动盪。

不止刘守仁主战,九卿多是主战。

大梁朝虽派系爭斗严重,然国力强盛,必要给那些倭寇狠狠教训一番。

可焦志行不答应。

想要剿灭倭寇,不止要人,还需大船。

造船所需销太大,再加上粮餉、伤亡抚恤,所需银两不计其数。

打仗不是动动嘴皮子,凭著一腔热血就能开打的。

各个衙门今年的预算是压了又压,直到压无可压,国库的银子都不够,又是永安帝额外补了四十万两方才堪堪够运转,哪儿有银子打仗?

“今年的夏税倒是还没收上来,不过今年打一仗就把夏税用了,明年各个衙门的预算又从何而来?难不成还像今年这般停摆?还是再从陛下私库里拿?”

焦至行道:“陛下私库又能撑得了几时?”

眾大臣纷纷敛了目光。

光是年前与年后两次就从陛下私库拿了九十万两白银,若再打仗,陛下私库怕是要彻底空了,往后又从何处找银子弥补国库亏空?

可被屠村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这番爭论持续了整整一下午,一直到傍晚方才散去。

陈砚收笔时,手腕十分酸痛。

再回想今日的爭论,陈砚心情颇为沉重。

其他几位翰林院的同僚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此时身体的疲累已算不得什么。

范侍讲把眾人的文稿一一对比,確认无遗漏后,方才带陈砚等人离宫。

傍晚的皇宫巍峨森然,又依稀有些寂寥之感。

一行人並未开口,在宫外互相道別后,陈砚顶著晚霞朝前走。

今日他並不像往常一般归家,而是往附近的街道走去。

傍晚时分,街上不少商铺已逐渐关门,食肆却冒著腾腾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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