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再看看梁辰,显得比他要镇定多了。
“能耐了啊,现在就跟我回家。”
虽然梁辰一直不愿意承认陈大公子是她家的,但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梁辰现在住的地方,是他陈少爷的房子。至於为什么,箇中缘由,梁辰有些不堪回首。唉,每个失败的儿女背后都有一个多事的妈啊,她家还不止有一个多事的妈,还有多事的姥姥,多事的姥爷,多事的姨奶奶……
“哦,咱回家。”
陈锦年这下光明正大地牵起梁辰的手后便往外走去。梁辰回过头无声地问还没回过神来的聂久:你不是说他醉了吗?
他哪里有一点醉了的人的样子,虽然步子不是很隱,但也没摔,而且还准確地知道大门的位置在哪儿。
聂久苦著一张脸,他哪里知道啊,陈锦年明明是醉了的嘛。完了,他把辰姐给得罪了。得罪辰姐,还不如直接得罪陈锦年来得实在呢。他死定了,得罪陈锦年大不了被修理一顿,得罪梁辰,指不定她会暗地里给他使什么招下什么绊子呢。
梁辰任由陈锦年一路牵著她走到酒吧门口,立马就有一辆计程车上前停在了他们面前。得,还是刚才那位要等她的话多的司机大叔。
梁辰拉开车门,把陈锦年塞了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
“姑娘,这就是你弟啊?”
梁辰轻声嗯了一声,虽然她一直坚持陈锦年是她弟。不过,这关係在陈锦年啃了她之后,她就一直觉得彆扭,哪儿都彆扭。
“你弟长得可真俊,跟你有些不大像啊。”
不带这样损人的。梁辰阴著脸,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司机被杀、被埋的案例。
一旁的陈锦年也不高兴了:“谁是她弟啊,你才是她弟,你全家都是她弟。”
司机大叔一边错愕,车子打了个突,好歹没出什么事。
“师傅,您稳著点开,他喝醉了,您別介意。”
“没……没事儿。”
“我不是你弟。”
陈锦年仍然在抗议,显然对於司机大叔的定义很不爽。
“是是是,你不是我弟,你是我的活祖宗。”
梁辰胡乱地敷衍,他要真是她弟,她早一巴掌拍死他了。
晚上两点多钟啊,偷菜的劲头一过,现在可困死她了。她要睡觉,回家睡觉。
得到安抚后的陈锦年安分了许多,脑袋搁在梁辰的肩膀上,眼睛跟狼似的,精亮精亮地巴巴地望著梁辰的侧脸。若是平时,梁辰绝对会一巴掌拍下去的,但这会儿梁辰显然也没了精神,也就隨他去了。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梁辰衝著后视镜翻了一个白眼,嚇得司机大叔又是一个激灵,车子差点飞出去。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卸下两人,司机大叔便立马开著车飞奔而去。晚上的生意真的不好做啊,都是拿命在玩儿。
梁辰一回头,陈锦年却赖在地上不走了。
谁说他没醉呢?
“你是自己跟我一起走回去,还是我自己走回去,你留在这里?”梁辰木著脸问。大半夜的,她可没工夫在这里跟他折腾,也没那个心情。
陈锦年仍旧没动,一张俊脸上明显显示著不高兴。梁辰抬腿作势要走,陈锦年立马站起身来:“辰辰,你等等我。”
小跑两步,陈锦年跟上樑辰,拉起梁辰的手。准確地说是梁辰拉著陈锦年,两人一起走进了小区,然后上了楼,回了家,关了门,开了灯。
“自己去洗澡,然后自己睡觉。”
说完梁辰便把陈锦年扔在客厅,自己进了臥室,一点也没有要照顾醉酒朋友的自觉。
陈锦年眨眨眼,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他挪了挪脚,没有进浴室,而是进了梁辰的臥室。
接著,便在晚上三点的时候,响起一声尖叫。
“啊!”
隨著一声尖叫,梁辰本来已经撩起衣服的双手,迅速放下。
“你跑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梁辰双眼冒火,她决定,如果他不给她一个好理由的话,甭管他今天晚上喝了多少,她都绝对会让他吐得一乾二净。
“洗澡,睡觉。”陈锦年回答得很乾脆,然后很乾脆地边脱衣服边往梁辰房间的浴室走去。
好吧,这个理由很充分。梁辰惊愕地看著陈锦年一气呵成的动作,当下便暴走了。
“你要洗澡要睡觉,回你自己房间去啊,你跑我房间里来凑什么热闹?”
砰的一声,梁辰的声音被阻隔在外,她……忍!
既然他这么喜欢她的房间,那她让给他好了。於是,梁辰抱著睡衣,悲愤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进了隔壁陈锦年的房间。
换好睡衣之后,梁辰就往床上一倒准备入眠,准確地说,是往陈锦年的床上一倒准备入眠。
梁辰將半个脸往枕头里埋了埋,迷迷糊糊地想著,真是奇怪,明明她的被子与陈锦年的被子都是用同一个牌子的洗衣粉洗的,为什么味道闻起来截然不同呢?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大概实在是困了,不一会儿梁辰就已经从浅睡进入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身边有人躺了下来,梁辰瞬间又从深睡转为浅睡,心里挣扎著要不要醒来,会不会是鬼压床呢?但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对於醒来一事她无能为力。片刻后,身边的重量竟然慢慢地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梁辰闭著眼睛快哭了,她果然被鬼压床了。
梁辰就这么被“鬼”压著睡了一晚上,一晚上都梦见自己的脑袋挨著別人的脑袋,自己的脸贴著別人的脸。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
第二日是周末,梁辰在不停地被鬼压的魔怔中哼哼唧唧地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慢慢地发现不对劲。她此时此刻正被人以极其亲密的姿势从背后搂在怀中。她脖子下面横著一条手臂,腰上横著一条手臂,颈边还窝著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梁辰握著拳,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太血腥,她真的很想將身上的手臂与脑袋变成只是手臂与脑袋。
更过分的是,此时颈边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蹭了蹭,这是多么……不要脸的行为啊。
梁辰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了。
胳膊肘一用力,梁辰的耳边便响起一道闷哼声。
“辰辰,早安。”
可怜的陈锦年,宿醉之后又被梁辰这么一记胳膊肘打醒,精神显得有些不是太好,动了动身子,却没有起身的打算,放在梁辰腰间的手还不怕死地紧了紧。
“陈锦年,把你的爪子拿开!”
梁辰觉得,一大早就咬牙真的是很伤神的一件事。
“再睡一会儿,嗯?”
“在你再次入睡之前,我想你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都已经把她的房间让给他了吗?他怎么又跑这个房间来了?
“解释什么?”
陈锦年咕噥著,显然对於梁辰一大早的怒气有些不以为意。
“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房间?”
梁辰一转身,面对著陈锦年。
陈锦年睁开眼睛看著眼前刚刚明明是后脑勺现在却是脸的梁辰,没有解释房间的问题,倒是先乐了。
“辰辰,你的脸好油。”陈锦年笑眯眯地道。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刚睡醒的原因,陈锦年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很性感的低沉。与梁辰油油的脸蛋相反,他的脸上倒是清爽得很,头髮有些乱,乱糟糟的头髮顶在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上,居然还一点都不突兀。如果他没有说那句话,梁辰会有种他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正太的感觉。可惜……
油你妹啊油!
“说,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
“辰辰,这明明是我的房间。”
……
是,没错,他说得对极了,这房间是他的,不光是这房间,就连这套房子都是他的。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梁辰恨极了陈锦年这副耍无赖的表情,他陈大少爷家世显赫,二十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平常身边都跟著一群人,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他,谁又会知道他私底下会是这副无赖的模样呢。而梁辰,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特殊对待。
他就不能像对待別人那样对她,让她有多远就滚多远吗?
她决定不再跟他多废话了,她不能因为他而破坏掉美好周末的美好心情。所以,梁辰决定,先起床,去到看不见陈锦年的地方,来个眼不见为净。
梁辰从床上爬起,临下床时还不忘给陈锦年的胸膛补上一脚,然后迅速下床,站到离床远远的安全地带。陈锦年的攻击能力她是见过的,不伤也残,昨天晚上就有个倒霉孩子破相了,她绝对不要做第二个。
陈锦年显得比梁辰镇定多了,没什么特別的反应,揉揉发疼的胸膛,翻了个身,然后闭著眼睛不要脸地开口:“辰辰,我想吃皮蛋瘦肉粥。”
“没有皮蛋。”
梁辰想也不想地拒绝,凭什么,她又不是他老妈子。
“那就瘦肉粥。”陈锦年退而求其次。
“没有瘦肉。”
“那就粥。”陈锦年退而求更次。
“没有粥。”梁辰咬著牙恶狠狠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