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寻找食物(1/2)
林凡盘膝坐定在水梦娇身旁,深吸了一口气,带著温玉苔特殊草木芳香的暖息沁入心脾。
这一次,他双手沉稳有力地按压在身下厚厚的、如毯般富有弹性的苔蘚层上,《灵药诀》的功法运转不再如同之前地窟搏命时的鯨吸牛饮,而是以一种温润的、充满生机的波动缓缓流转。
一圈肉眼可见、如同春日湖面涟漪般的淡绿色光纹,从他按在苔层之上的双掌中心温和地荡漾开去,无声无息地拂过整个洞穴空间!
奇蹟悄然发生!
洞壁上所有墨绿色的温玉苔,仿佛乾渴的土地迎来了甘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翠绿、茂密、肥厚,苔蘚叶尖泛起的乳白色暖光也因此明亮了许多。
整座洞窟的温度再度上升,一种清新得如同雨后初晨、混合著泥土和青草气息的勃勃生机瞬间瀰漫开来,將那洞內残余的些许血腥味和瀰漫的硫磺气息中和得乾乾净净,带来了一种恍如隔世、劫后余生的奇异安寧。
“暂时……安全了。”林凡缓缓收回手掌,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丹田深处传来阵阵如同龟裂大地般的剧烈刺痛,提示著他强行催动灵力的巨大代价。
洞外,沉沉的、墨汁般的夜幕已经彻底笼罩了这片冰封死寂的绝望之地,寒风如同万千飢饿的怨灵尖啸哀嚎。
洞窟之內,却因为温玉苔柔和温润的光晕和地火灵泉蒸腾出的氤氳热气,显得温暖而寧静,如同末日中的一处小小桃源。
倖存的七八个落云门弟子或躺或靠地分散在上层平台上,人人带伤,气息奄奄。
一个年轻弟子的肋下被烧灼得皮开肉绽,焦黑的伤口深可见骨,散发著烈火门火蟒特有的腥臭之味——那是在替重伤的长老挡下夺命一击时留下的勋章;另一个弟子满脸乌青,浑身冰凉透骨如同玄冰裹尸,那是中了秦烈临死自爆释放的血焰中蕴藏的幽冥阴毒,剧毒已侵入经脉腑臟……
在地窟的连番血战和亡命奔逃中,眾人保命的丹药早已耗损殆尽。
仅剩下的一些寻常止血粉末,对这些足以致命的重伤来说,无异於用沙子去填大海般可笑。
水梦娇斜靠在最温暖的岩壁角落,闭著双眼竭力调息,但那微蹙的眉头和额角不断沁出的涔涔冷汗,无不昭示著她伤势的沉重和恢復的缓慢艰难;不远处,郭杰正齜著牙,用找到的不知名坚韧树藤和自己破烂的衣襟碎布,死死勒紧肋下那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每一次发力牵动伤口,都让这个大块头汉子脸皮抽搐,脸色比最惨白的温玉苔光泽还要难看几分。
低沉的痛苦呻吟、粗重的喘息,交织在相对狭小的洞窟空间里,如同无形的钝器,一下下闷闷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口。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湿滑的毒蛇,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每个倖存者千疮百孔的灵魂。
秦烈那双癲狂燃烧、充斥著滔天怨毒的血红瞳孔;幽冥死气爆发时瞬间吞噬活人生机的恐怖景象;烈火门弟子临死前发出的如同恶鬼哭號般的疯狂诅咒……这些画面如同无法摆脱的梦魘,一遍遍在最深沉的恐惧中闪回、纠缠。
虽然暂时逃离了那幽冥鬼蜮般的炼狱地窟,躲进了这处看似温暖的庇身之所,但现实依旧是残酷的:人人重伤濒死,疗伤丹药耗尽,被困於这茫茫雪海、荒无人烟的绝域深处……
这和直接躺下等死,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別?!
林凡的目光沉重而缓慢地扫过一张张熟悉却又写满了疲惫绝望与不甘的年轻面庞。
他紧握的拳心指甲早已深深嵌入肉里,掐出几道深紫色的月牙印痕,丝丝血色正悄然渗出。
不能倒!绝不能倒!尤其不能倒在这里!
秦烈那疯狂扭曲的狂笑、烈火门冲天的火光在他脑中狠狠炸开,而在更深、更黑暗的识海深处,仿佛还迴荡著那块紧贴胸口的死寂玉佩中,那个来自洪荒般的、沉重悠长的嘆息余韵……
这玉佩……这股神秘莫测、又邪门又救命的力量……
它到底是什么?从天而降的仙缘?还是深埋地狱的诅咒?是救他们出地窟的曙光?还是拖入更深漩涡的祸种?
这些如同乱麻般的问题,此刻林凡根本没有心力去细想。他只是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点:
这块玉佩,以及它带来的那股神秘力量,是这冰冷绝望深渊中唯一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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