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仙宫问责,力士显威(1/2)

崑崙仙宫深处,万载玄冰凝结的宫闕中,九尾天狐慵懒地倚在白玉雕琢的宝座上。

殿內寒气氤氳,冰晶在穹顶凝结成星图般的纹路,映照著天狐那双仿佛能洞彻人心的金瞳。

她纤细的指尖正把玩著一枚流光溢彩的玉简,眸光却冷得能让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霜。

“玉龙。”天狐红唇轻启,声音如碎玉击冰,在空旷的大殿中迴荡。

一道翠影应声而现。

但见一位身著碧绿长袍的俊美男子单膝跪地,墨发间隱约可见一对晶莹的龙角。

他垂首恭声道:“天狐大人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天狐將玉简轻轻掷向玉龙,袖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寒香:“东海那条老龙传讯,说是有我崑崙仙宫的狐族与他做了交易。仙宫防卫向来由你执掌,近日可有人请命下山?”

玉龙接住玉简,神识扫过其中內容后,脸色骤变:“回稟大人,绝无此事!仙宫眾修皆知避世清修的规矩,近百年內无人提出山请求。”

他顿了顿,声音渐沉,“况且……狐族一脉的修行者,这些年来都在闭死关衝击境界,更不可能私自下山。”

天狐眸光微转,纤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那若是有人……绕过了你的布防呢?”

玉龙身形一颤,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属下不敢妄言。仙宫之中確有两位狐族前辈修为远在属下之上,若是他们有意隱匿行踪,仅凭常规戒备,確实难以察觉。”

殿內陷入短暂的沉寂,唯有冰晶凝结的细微声响。天狐缓缓起身,九条雪白的狐尾在身后舒展,每一根毛髮都流转著月华般的光泽。

“既然如此,”她声音依旧清冷,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亲自去东海走一遭。若真是仙宫之人违背禁令……”天狐眸中金芒一闪,“速来报我,本座自会处置。”

玉龙正要领命,却听天狐语气骤然转厉:“但若是有人胆敢冒充仙宫之名招摇撞骗,严惩不贷!”

“谨遵法旨!”玉龙深深叩首,起身时袍袖翻飞,化作一道青光掠出殿外。他所过之处,冰雪为之消融,又在转瞬间重新凝结。

天狐静立在晶莹剔透的冰阶之上,望著玉龙化作的青光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云海尽头。她那对鎏金色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幽光。

只见她优雅地抬起前爪,从九条蓬鬆狐尾中择取一根银白色的毫毛。

隨著她轻轻一吹,那狐毛竟在空中旋舞流转,幻化成一只玲瓏可爱的雪白小狐。

这小狐与她本体颇有几分神似,只是体型娇小如幼崽,一双灵动的眼眸里闪烁著天真与机敏,外形上竟跟小狐狸莲有几分相似。

它轻盈地一跃,便踏在了繚绕的云气之上,四足点过之处,漾开圈圈微不可见的灵气波纹。

小狐远远尾隨在玉龙化作的青光之后,始终保持著恰到好处的距离。

它时而隱入翻涌的云浪,时而借浮动的仙山掩映身形,动作灵巧得如同隨风飘舞的蒲公英,不曾惊起半分波澜。

天狐目送这一明一暗两道身影相继远去,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

陈缘信手挥散系统光幕,起身舒展筋骨。

这九日沉睡,外间倒是风平浪静,除了苏日乐在矿场领悟“开岩秘法”带来六十点尘缘收益外,再无其他波澜。

那少年倒是勤勉,即便已有所得,仍旧每日准时出现在矿场,兢兢业业地挥镐劳作。

如今矿场已积攒了十枚仙元石与四块清越玉,算是意外之喜。

陈缘轻抚下頜,若有所思:“第三转需沉睡九九之数,不知是九十九日还是八十一日。虽有些差別,总归是要耽搁许久。”

他望向舷窗外粼粼波光,“距百艺大会只剩十五日,眼下断不能闭关。况且商会诸事也需安排妥当,方能安心修炼。”

他忽然想起什么,喃喃道:“这一睡便是九日,不知海晏號行至何处了?”

信步走出船舱,待他踏上甲板,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顿住脚步。

海晏號静静停泊在一处陌生港湾,码头上人影攒动。

港湾上的男子多以素白布缠头,身著及膝长衫,下配宽鬆长裤;女子则披著各色纱丽,金银饰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们肤色深浅不一,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儼然异域风貌。

妇人们眉间点缀著殷红硃砂,孩童赤足在码头奔跑,脚踝银铃隨著步伐叮噹作响。

空气中瀰漫著浓郁的香料气息,混著海风的咸腥,织成一片独特的异域风情。

“这是何处?“陈缘唤来正在整理缆绳的船员。

船员连忙躬身:“东家,您终於醒了。

您修炼的这些时日,我们遇上了罕见的风暴。

狂风骇浪持续三日,海晏號不得不偏离航线,暂避至车霜国。“

他拭了拭额角,继续稟报:“我们在此地又听闻一桩祸事。

近来有一伙来歷不明的海盗在附近海域出没,已劫掠数艘商船。

据说这些贼人凶残异常,不仅劫掠財物,还伤人性命……如今船队上下都不敢贸然出海,都在等候东家指示。“

陈缘眸光微凝,轻声说道:

“这几日辛苦诸位了。“他语气平静如水,“既然我已醒来,区区海盗何足掛齿。去请赵船长准备启航。“

“是!“船员精神一振,快步离去。

陈缘凭栏远眺,等待著熟悉的启航號角。

然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等来的却是王管家仓皇而来的身影。

“东家!大事不好!“老王踉蹌著奔上甲板,衣襟上沾满了血跡,“赵船长……赵船长被他们扣下了!“

陈缘眉头微蹙,声音依然沉稳:“仔细说来。“

老王喘著粗气,手指颤抖地指向码头方向:“我们在车霜国停靠期间,想著既来之则安之,便上岸採买些特產。

王博文叔侄听闻此地的香料闻名遐邇,便与一个香料商谈妥了价钱,付了定金约定今日取货。“

他抹了把额角的汗水,继续道:“谁知今日我们带著银钱去取货时,那商人见我们是大灵来的商队,採购量又大,竟当场翻脸。不但扣下定金,还要涨价三成!“

“赵船长精通几句车霜语,当即上前理论。那商人蛮横无理,一声令下就召来二十多个手持棍棒的打手,要將我们全部扣下。“老王说到激动处,不自觉地按住腰间佩剑,“老奴岂能坐视?当即拔剑相抗,斩了四个贼人,伤了九个,护著赵船长他们往码头撤退。“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眼看就要突围成功,谁知车霜国的官兵突然杀到。

足足三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堵住了去路……老奴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回来报信,可赵船长和他带著的十个弟兄,全都陷在城里了。“

陈缘静立船头,眸光渐冷如霜。王管家这番话听在耳中,他立时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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