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话:小小的愿望(2/2)

“后生可畏啊!”

说完,他便转身,带著满意的笑容大步离开,去安排后续事宜了。

不管周围的人如何看待,托利已经兴奋地衝上来和林佑击掌庆祝。

“太好了!学弟!小緹娜她们会很高兴的!”

埃尔法也默默走到林佑面前,抬起头,红色的电子眼望著他,小声但清晰地说:“御主,我……也努力了。”

显然又在暗示著什么。

林佑无奈地笑了笑,再次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银髮。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头。

看向一旁微微低著头,似乎在沉思著什么的索妮婭。

挠了挠脸颊,语气有点彆扭地开口:

“那个……我们接下来要去安置区找人。你……要不要一起?顺便……可以听听你说的那些情报。”

索妮婭闻言,立刻抬起头,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欣喜的笑容,几乎就要立刻答应下来。

但她的目光瞥见了不远处正一脸担忧和无奈看著自己的古拉那老师。

想起自己还有些后续的“麻烦”需要先处理一下。

她只好按捺住心中的雀跃,略带歉意地对林佑笑了笑。

“我也很想立刻就跟佑一起去……不过这边还有些手续要稍微处理一下……”

见林佑皱起眉头,她立刻忙不迭的补充道:

“这……这次真的不用等太久!……之后我去你宿舍找你吧!保证很快!”

“嗯。”

林佑点了点头,但隨即猛地反应过来,一脸疑惑。

“嗯?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宿舍在哪?”

索妮婭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就在索她试图用俏皮的表情矇混过关之时。

“呃啊啊啊——!!!”

另一边突然传来了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嘈杂声!

眾人猛地转头望去,只见那几个抬著哈特的学生惊慌失措地后退散开。

而被他们抬著的哈特,身体正在发生极其可怕的异变。

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活物在疯狂蠕动,漆黑的粘液不受控制地从他的七窍中喷涌而出!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魔力波动如同风暴般以他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

“危险![绝对防御圈]最大展开!”

“都后退!別粘上那东西!”

埃尔法和索妮婭反应极快!

埃尔法瞬间闪至那几个嚇呆的学生身边,一手一个將他们向后猛地推开。

索妮婭则法杖一顿,一面坚固的土墙拔地而起,挡在了能量衝击的最前方,同时用地刺魔法將剩余的学生挑离危险区域!

“怎么回事?!”

学院长托德脸色剧变,反手取下背后的巨剑就要衝上前!

“別过去!”

古拉那法师却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他低吼了一声。

“魔力迴路已经彻底失控暴走了!现在靠近就是同归於尽!来不及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刚才分离的时候……”

林佑脸色煞白,挣扎著想上前,但过度透支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双膝一软,被托利托住身体。

“学弟!別乱来,吾辈都能看出你已经到极限了!”

林佑紧紧咬著牙。

“唔……高莱昂!”

“我试试!”

高莱昂强撑著想要行动,但机体刚迈出一步就一个踉蹌跪倒在地,胸口的狮头看起来都没了精神。

“抱歉……阿佑……我真的……一点能量都没有了……”

“佑……別过去……这已经不是你的责任了……”

索妮婭快步上前扶住林佑,语气冷酷,她扬了扬下巴指向哈特的方向。

此时的哈特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

变成了一个不断膨胀,由漆黑粘液组成肉瘤,正发出疯狂的嚎叫:

“力量……源源不断的力量!!我不会再输给任何人了!!!”

他的意识似乎陷入了极致的癲狂,甚至带著一种病態的奉献:

“更多!更多!如果这具身体就能换来瞩目……就都给你吧!通通都给你!!”

“他自己不愿清醒,沉溺於虚假的强大,谁也救不了他。”

索妮婭的声音冰冷,做出了判决。

托利毫不犹豫地举起战锤,护在林佑身前,小脸上满是警惕。

埃尔法也再次撑起塔盾,挡在林佑面前,红色的电子眼快速扫描著。

“御主,请小心后退。他的能量水平指数级暴增……临界点即將……”

“呜哇啊啊啊……等一下……停不下来!怎么……怎么会……別!別!我还有很多事没做……我还没有……”

膨胀的肉瘤中,哈特似乎短暂地恢復了一丝清明,感受身体崩解的巨大痛苦和恐惧,发出了绝望的哀鸣。

他的视线艰难地转动,越过了护在他身前的托利和埃尔法。

看到了被他们牢牢保护在身后,像是全场焦点的林佑。

再看看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曾经的跟班早已逃散,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即將到来的毁灭。

一种极致的嫉妒、不甘和悔恨在这一刻击中了他。

“我……从来……就没有真正贏过你一次吗……东方……人……”

他的声音微弱而扭曲,几乎被能量溢出的噪音淹没。

索妮婭沉默地再次抬起法杖,更多的土墙隆隆升起。

不仅是为了阻挡可能到来的爆炸衝击,也巧妙地隔绝了周围大部分学生的视线……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连声音本身都被吞噬的巨响从土墙后传来!

大地为之微微一震!

紧接著,是一切归於死寂。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能量被內部彻底湮灭后的虚无感瀰漫开来。

“……”

林佑抿紧了嘴唇,眼瞼低垂,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神已经恢復了平静,只是带著一丝难以抹去的疲惫。

“我们……”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