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生命与毁灭（2/2）

“之后，我便降下一缕神念来看看你。”生命女神的目光更加专注，“我观察了你一段时间，你所展现出的天赋和对生命力量的领悟，实在让我心动。”

於青的脸“唰”一下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观察了一段时间？！那岂不是……之前和欣儿、如意双修的……啊啊啊！社会性死亡！还是当著神王的面！

生命女神似乎並未在意他的窘迫，反而越看越满意：“你的身上，縈绕著一股近乎极致的生命力量，但这並非你天生所有，而是后天修炼而来。据我所知，斗罗世界的规则，武魂决定先天。你的武魂虽玄妙，却先天有缺，只是一无根之叶。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一步步修炼到如今境界的？”

她的目光灼灼，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瑰宝。

於青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缓缓吐出四个字：“歷尽磨难。”將星辰之力转化为生命本源，其中痛苦不足为外人道，丝毫不比他当年淬链废武魂时轻鬆。

“看来，你为了今日之成就，付出了难以想像的代价。”生命女神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慈爱。

“嗯。”於青重重点头。

“那么，人类於青，”生命女神的神色忽然变得无比庄重肃穆，“你可愿接受吾之传承，成为吾之眷顾者，未来继承生命神位？”

来了！神王级的传承！

於青的心臟猛地一跳。但几乎是瞬间，理智就压过了衝动。诱惑极大，但风险同样巨大！生命女神与毁灭之神是夫妻，接受了生命传承，几乎就等於捲入了神界高层的圈子，势必会引起毁灭之神的关注，他现在这点实力，在神王面前连螻蚁都不如。

更重要的是，他身怀道侣系统这个最大的秘密！神祇的窥视防不胜防，他绝不敢在拥有绝对实力前，轻易接受这种需要深度绑定和神考的神位传承。

心思电转间，於青已然有了决断，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躬身，语气恭敬却无比坚定：“万分感谢女神冕下的厚爱。但……抱歉，恕我暂时不能接受您的传承。”

“哦？”生命女神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会得到拒绝的答案，“你確定？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缘。”

“我確定。”於青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接受传承，是成神的捷径，但我更想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一条属於自己的路，而非循著前人的足跡前行。”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表达了自己的志向，也巧妙隱藏了真实顾虑。

生命女神凝视著他，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片刻后，她轻轻嘆了口气，语气中带著些许遗憾，但更多的是理解和讚赏：“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人类，希望未来能在神界看到你，以你独有的方式。”

於青心中鬆了一口气，郑重拱手：“多谢女神体谅。”

就在这时，生命女神身旁的空间突然剧烈波动，一道狂暴的紫色雷光撕裂虚空，骤然降临！

雷光散去，露出一道令人心悸的身影。他披著一件宽大的紫色斗篷，遮住了面容，只能看到斗篷阴影下两团跳跃的猩红光芒。其身后，九环紫黑色的光轮缓缓旋转，每一个光轮都仿佛是一个正在湮灭的世界，散发著无尽深邃的恐怖毁灭气息。整个生命之森的平和氛围瞬间被这股霸道的毁灭意志冲淡了不少。

“小绿，”来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怎么將神念降到了下界？可是出了什么事？”来人正是毁灭之神。

“没什么，小紫。”生命女神——小绿温柔地回应，“只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很有天赋的生命种子而已。”她侧身，示意了一下於青。

毁灭之神那猩红的目光隨之投向於青。仅仅是被这目光扫过，於青就感觉仿佛置身於宇宙终末，万物归寂的恐怖景象中，灵魂都在颤慄。

“哦？生命力量確实精纯。”毁灭之神淡淡评价了一句，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但当他第二眼仔细看去时，那猩红的目光骤然一凝，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语气中带上了明显的惊诧：

“很好！小子，我差点都被你瞒过去了！”

生命女神疑惑地看向丈夫：“怎么了，小紫？”

毁灭之神的声音带著一丝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这个人类……有点意思！他的体內，竟然同时存在著极致的生命之力，和……极致的毁灭之力！”

“什么？！”生命女神闻言，绝美的脸庞上也首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立刻再次仔细感知於青，这一次，她刻意穿透了那浓郁的生命表象。

果然！在那勃勃生机的最深处，隱藏著一股极其微弱、却本质极高、无比纯粹的毁灭气息！这两股完全对立、本该互相湮灭的力量，竟然在一个人类体內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竟然……真的是……”生命女神喃喃自语，看向於青的目光彻底变了，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极致的生命，与极致的毁灭共存於一体！

这简直是违背宇宙法则的奇蹟！纵观神界歷史，唯一能同时掌控多种对立权柄的，也只有那位曾掀起浩劫、险些毁灭神界的——

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