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烽烟起(1/2)

大雪纷纷扬扬,大年初一的这场雪,是苏州几十年都难得一见的瑞雪。雪漫天漫地,將玄墓山、蟠香寺都染成素白,这罕见的景致,让前来上香祈福的百姓念叨著“好兆头”,多了层格外的喜庆与暖意。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雪下得太大,就成了实打实的糟心事。

这时的路况不是一般的差,大雪覆盖路面后,不仅会掩盖坑洼、石块等障碍物,还会让路面变得湿滑,很容易出事。还好蟠香寺的规模较大,设有供香客、旅人临时住宿的地方。贾瑾便租了个院子,又请了隔壁租住寺里的百姓帮忙做饭。吃饭时才发现,竟是位“熟人”,送饭的小姑娘正是邢夫人的侄女,邢岫烟。

雪还在下,只是势头弱了不少,细碎的雪沫子簌簌飘落,远山近岭一片素白。山里的寒气本就比別处重,这会儿更是浸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凉。

贾瑾在香菱的服侍下慢条斯理地洗漱,终究是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败”日子。

院子不大,却也齐整。三间正房坐北朝南,他带著二虎住了东屋,林黛玉带著王嬤嬤、雪雁和香菱在西屋歇息,中间是客厅兼饭厅。院子东边是厨房,可以烧水做饭;西边是两间简陋的厢房,昨日跟来的亲兵就在那里將就了一夜。

香菱取下衣架上的皮袄大衣,走到贾瑾的背后给他加上,又绕到前面给他系扣子,一边说道:“金陵还在苏州北边,可这些年啊,要说下这么大的雪,还是苏州这儿,我头一回见著。”

“到了京城你就知道了,那儿的雪可比这大多了,而且多著呢。”

贾瑾自己系上颈边的领扣,笑著说道:“要是到了辽东,估计能把你冻哭了。”

“二爷又哄人了,天再冷,也不能把人冻哭了啊!”香菱不相信。

贾瑾:“等你家二爷我打下盛京,送你去过两天......”

香菱笑了:“那我可得过去好好瞧瞧咯......哎呀,別敲我头,会长不高的。”

贾瑾转了话题:“现在还在『封印』期,等『开印』之后,我让人去衙门查查你父母的下落吧。”

香菱正替他理著袍角的手猛地一顿,声音里裹著难掩的颤抖:“您、您都知道了......”

贾瑾暗暗一笑,语气带著几分揶揄:“什么都知道了?寻人,难道不该去衙门吗?”

香菱从小被拐子打骂,早学会了察言观色。贾瑾语气里那点若有似无的揶揄,她一听便知,心里越发肯定:贾瑾要么是真的知道了,要么,就是猜到了什么。

她正纠结著要不要“坦白”,门外忽然传来雪雁的声音:“二爷,吃饭了。”

“来了。”

贾瑾笑著捏了下香菱的脸,“別瞎想。”说完出去了。

香菱来不及细想,忙跟了出去。

客厅的小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一大碗冒著热气的白粥、一笼卖相不咋地的包子、一碗炒冬笋、一碗油炸茨菇片、一盘清蒸素丸子,还有一碟盐菜,就是把白菜与萝卜一起加盐拌匀,藏在缸中,也叫“藏菜”。

林黛玉正跟来送饭的邢岫烟说话呢,小姑娘披著件旧毡斗篷,里头是家常旧衣,儘管十分寒酸,但仍难掩其身上那股高雅脱俗的气质。

面对一身珍贵狐裘的林黛玉,她身著旧衣却神態自若,不因贫苦而自惭,神態自然地与林黛玉说著话。

林黛玉拉著她的手说话,满脸笑意,显然很喜欢她。

贾瑾点了点头,这丫头不错。他並没有挑破双方之间的关係,不是怕被穷亲戚“讹上”,而是担心给他们带来麻烦,这里是江南士绅的地盘。转念一想,这种事不难查,稍微一核实就清楚,根本瞒不住人。

他略想了想,在香菱耳边低语了几句。

香菱点了一下头,快步走了出去。

见贾瑾出来,林黛玉脸上的笑容更盛,起身迎了过来:“二哥哥。”

贾瑾笑著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的关係更近了,也多了几分隨便,不再动不动就行礼。

邢岫烟缓步轻移,对著贾瑾盈盈屈膝福下,轻声道:“见过將军!”又转向林黛玉,微微一福身,“告辞了。”

林黛玉笑著点了点头:“雪滑,走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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