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张翠花觉醒八品武徒(1/2)

风还在吹,铜哨悬在钟楼檐角,轻轻晃著。

慕青瑶靠著断墙,指节发白,剑尖插地。

赵铁柱跪在地上,怀里抱著那块刻了“刘教练”的木板,头低得几乎碰地。

没人说话。

张翠站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

她刚才明明看见了——秦飞消散前,最后那一道气息不是消失,是沉进了地底,像一粒火种埋进灰烬。

“还没完。”她低声说。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废墟后窜出,直扑赵铁柱后心。

张翠眼皮都没抬:“站姿歪了。”

量角器脱手而出,划出一道银线,精准卡进那人咽喉软骨。

咔。

那人倒下时,量角器自动弹回她掌心,边缘沾了点血,像红笔批改过的作业。

她走过去,一把拎起赵铁柱的衣领:“谁允许你趴著?你们班主任还没死呢。”

赵铁柱浑身一震,抬头看她。

张翠眼神冷得像早自习抓迟到学生时那样,可胸口起伏得厉害,像是憋了三十年的话终於要衝出来。

远处又有动静。

三名伤员模样的人正往这边爬,动作僵硬,皮肤下泛著诡异紫光。

“別靠近!”慕青瑶强撑起身,剑意凝成屏障,“他们是药剂改造过的傀儡!”

话没说完,一口血喷在剑刃上。

张翠眯眼:“原来如此。装伤?这招我班上周就有人用过,抄作业被抓还装晕,结果被我罚跑十圈当场现形。”

她一步踏出,地面裂开细缝。

气血自丹田炸开,经脉如被点燃,一路烧到指尖。

“三十年纠正站姿,三十年整队喊口令,三十年拿量角器量你们的肩宽……”她声音越来越低,“你们真以为,我只是个管纪律的老师?”

轰!

一股热浪从她体內爆发,衣角猎猎作响。

空气扭曲了一瞬,仿佛有无形尺规在天地间划下刻度。

“八品武徒……突破了?”慕青瑶瞪大眼。

张翠没回答,只是抬起手,量角器在掌心旋转,银光流转。

最后一人狂笑著扑来:“老太婆也配称武者?你连髮型都像数学课本里的辅助线!”

张翠瞳孔一缩。

这话她听过太多遍。

“古板”“死规矩”“不懂变通”……这些词像钉子,钉了她半辈子。

可今天,不一样了。

她冷笑:“你说得对。”

那人一愣。

“我確实像辅助线。”她缓缓抬手,“但你知道吗?几何题里,最狠的就是辅助线——它一出现,你的答案就错了。”

量角器脱手,化作一道直线轨跡,贯穿敌人眉心。

那人头颅飞起,落地时恰好夹在两块碎砖之间,形成一个標准90度角。

“完美。”张翠收回手,“补考及格。”

慕青瑶差点笑出声,又咳了口血。

“別动。”张翠快步上前,“你撑不住了。”

“还有残魂……在地下……”慕青瑶咬牙,“它要引爆药剂,毒雾会扩散到整个城区。”

张翠低头看地,裂缝中渗出暗绿气体,嘶嘶作响。

“赵铁柱!”她喝道,“掩护我。”

赵铁柱一个激灵,立刻扛起课桌板挡在两人身前。

张翠蹲下,手掌贴地,闭目感知。

忽然,赵铁柱大喊:“老师!秦飞说过——您现在的髮型,比灭绝师太还霸气!”

空气静了一瞬。

张翠猛地睁眼。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秦飞穿著“奥利给”连帽衫在走廊尬舞,被她罚站还对著监控比耶;他把润喉贴纸贴满教室玻璃,写“此地不宜久留”;他在数学课上突然站起来rap《滕王阁序》,全班笑到抽筋……

而她每次都冷冷地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可现在,她笑了。

“原来……”她缓缓站起,“我一直说的『规矩』,也是一种槓?”

她抬手,掌心浮现一道奇异符文,形状像极了班级评分表上的红勾。

“你算什么东西?”她怒目圆睁,一掌拍地,“也配在我班门口撒野?!”

轰隆!

地面炸开巨壑,如天堑横贯战场。

残魂发出悽厉尖叫,瞬间被撕碎吞没。

绿色毒雾倒卷而入,封死地缝。

尘埃落定。

张翠喘著气,单膝跪地,手撑地面。

慕青瑶怔怔看著她:“这是……《槓精三十六式》?”

“不知道。”张翠抹了把汗,“就是觉得,该这么骂。”

赵铁柱咧嘴笑了:“秦飞要是听见,肯定说您这波操作666。”

张翠抬头看向钟楼。

铜哨还在晃,风穿过孔洞,发出短促清响。

像一声哨。

又像一句没说完的梗。

她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都起来。”她说,“事情没完,课也不能旷。”

慕青瑶扶著剑想站,腿一软。

张翠伸手把她拉起:“別逞强。你现在是我的学生,就得守我的规矩。”

“什么规矩?”

“活著。”

远处,警报声隱隱传来。

但没人动。

赵铁柱依旧抱著那块木牌。

慕青瑶望著广播室方向,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张翠站在废墟中央,量角器染血未擦,校服袖口烧焦一角。

她抬头看天。

晨光刺破云层,洒在她脸上。

她忽然笑了:“原来……这就是武道的乐趣。”

话音未落,脚下大地微颤。

裂缝深处,传来一阵规律震动。

噠、噠、噠——

和秦飞平时敲笔的节奏一模一样。

张翠猛然低头,眉头紧锁。

那震动並非杂乱无章,而是带著某种编码般的韵律。

噠、噠、噠……停顿三秒,再重复。

是摩斯密码。

她曾在一个雨夜查寢时,发现秦飞躲在被窝里用电筒发信號,当时只当是恶作剧,如今回想,那是他在练“求救”与“我在”。

“他没彻底消散。”她喃喃,“他在地下传信。”

慕青瑶察觉她的异样:“怎么了?”

“听。”张翠蹲下,掌心贴地,“有人在敲代码。”

赵铁柱也趴下来,耳朵贴著瓦砾。

片刻后,他猛地抬头:“是秦飞!他敲的是『b3区核心重启,电源反接』!”

“电源反接?”慕青瑶皱眉,“那是要让系统过载?”

“不。”张翠眼中闪过锐光,“是要借反向电流激活备用协议——他在试图唤醒主控ai。”

她猛然起身,环顾四周。

这片区域曾是旧实验基地,地底埋著第三代自律型教学中枢“启明”,十年前因失控被封印。

若秦飞的气息真的沉入地底,或许正与那台ai產生共鸣。

“我们得下去。”她说。

“可入口在哪?”赵铁柱四顾,“整片地都塌了。”

张翠闭眼,回忆秦飞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的路线。

那天他拿著一瓶功能饮料,边喝边往东侧配电房跑,嘴里嘟囔著“电压不够,得偷根线”。

她猛然睁眼:“配电房!他常去那儿改电路,墙上有个偽装成插座的通风口!”

三人踉蹌奔向东侧。

沿途砖石鬆动,空气中仍飘著微量毒素,刺激喉咙发痒。

慕青瑶以剑为杖,勉强支撑前行。

赵铁柱背著刘教练的木牌,步伐沉重却坚定。

抵达配电房时,墙体已倾斜,门框变形。

张翠一脚踹开铁门,灰尘簌簌落下。

屋內布满老旧设备,中央一台显示器竟亮著微光。

屏幕上跳动著一行字:“身份验证中……教师编號:qz0731。”

张翠心头一震。

那是她的工號。

“它认出我了?”她走近,手指轻触屏幕。

滴——

“权限通过。欢迎回来,张老师。系统待命,等待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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