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身份被揭穿(1/2)
第23章 身份被揭穿
而李天佑却真的愣住。女……駙马?永夜?他心里驀地涌出狂喜。永夜不是男的!这个答案比他知道自己要出宫建衙、被封了亲王失去太子位还来得突然与震惊。
李天佑第二日来了端王府。见端王面带笑容便知永夜无碍。他想起前日的情形心里有些渴望见到永夜,便拿出一个礼盒来笑道:“皇叔,这只参已近成人形,给永夜补补身子。”
“是啊,永夜这身体养了这么些年,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太坏,就是虚了点儿。皇上遣他赴陈国贺寿,我正愁这事呢……算了,皇命难违,她也该出府见识见识。说不定,这一路下来,身体反而好了。成日蜷在王府精神会更差。”端王隨手把参递给侍从,示意天佑坐下谈话。
永夜要去陈国贺陈王寿,她会在八月中秋迎娶公主……天佑无端端地想起玉袖公主的清丽,与永夜也算是一对璧人,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舒服。听端王感嘆,便笑道:“其实不一定要永夜去吧?皇叔不方便讲,天佑去稟了父皇,多少看在永夜体弱多病的分儿上,另找人送贺礼去。”
端王摇了摇头,“圣旨已下,皇上金口已开,陈王已知永夜会前往,临时换人,倒显得我国诚意不足。散玉关的百姓才经歷战爭,需要休养生息。”
“皇叔一心为国,此心可昭日月。可是去陈千里迢迢,怎放心让永夜一人前往?”这一去陈国少则两个月,多则近半年。李天佑有些不舍,自己又不能离开京都,一时间竟有些犯难。
端王瞧他神色,眼里禁不住飘过一丝阴翳,天佑这么紧张永夜?念头只往这里一转,就站了起来,“不用担心,我遣豹骑林將军一路护送他。想来陈王也不敢为难他。游离谷的小子,你把他带走吧。”
“不急,我去瞧瞧永夜。”李天佑说著向端王拱手一礼,便想往莞玉院去,脸上已漾出笑意。
这个皇侄不比那二位,心机深沉不说,还惯於表面温和。端王见多了李天佑恭顺的时候,难得见他如此沉不住气,不由得暗暗心惊,只担心他瞧出了永夜是女的,真真是要坏了大事,便笑著说:“走吧,我也正想去瞧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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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边走边聊,端王看著满院春色,突道:“太子明年会娶蔷薇郡主,天佑也该娶妃了。皇上不催你,是心疼你,希望你能觅到一位心仪的女子。但是无后不孝啊,天佑又是长子,我这个做叔叔的看著也著急。你若再不立妃,皇上明年也会在太子大婚前赐婚。”
天佑只愣了愣,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已瞧见林间坐著的那抹紫色身影,情不自禁地说:“若皇叔生的是女儿,天佑一定诚心求娶!”
他只顾欣赏永夜的风姿,没看到身旁的端王担忧的表情。
“嘘!小点儿声,被永夜听到非大发脾气不可!她最恨別人说她柔弱!”端王眼中忧色更重,轻声提醒道。
天佑嘆了口气,嘀咕道:“永夜就是脾气大!”说著走进了院子。
“少爷!王爷与佑亲王来啦!”倚红一路小跑喊著永夜。
永夜起身回头,见端王与李天佑进来,眉尖轻蹙即鬆开,微笑道:“父王!怎么和大殿下一块儿过来?”她看到端王站在天佑身后冲她瞪眼睛,再看李天佑一脸温柔,心里咯噔一下却又想大笑。
她这位老爹不仅反对月魄,对李天佑也提防得紧。她真怀疑端王有恋女情节了。
永夜的笑容像极了身上穿的浅紫绸袍,美得如梦如烟。李天佑心中又是一跳,为什么他到今天才发现永夜美得胜过女子?眼风扫过身侧的端王,忍不住疑虑重重,心思百转千回,竟脱口而说:“永夜今日真真如画中人……嘿,精神得很哪!”
他及时收口,訕笑著望著永夜,越看越觉得她眉目如画,牡丹院的头牌——墨玉公子也逊她三分。蔷薇美貌与玉袖齐名,自小爱慕永夜,永夜却避之。昨日听闻他摆开架势去会牡丹院的墨玉公子。难道,他喜欢的是那种清俊少年?
永夜在游离谷回魂处治了半年病……李天佑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回魂的徒弟,永夜肯定认识月魄!可是端王说他不会武功,而且他和月魄私底下有来往,就一定会知道书房有毒。永夜不会是那个黑衣刺客,可是,他见了月魄不相认,分明是有私情!
李天佑脑中迅速闪过月魄一袭白衫、英俊出尘的模样,心情顿时如打翻了的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
“我来瞧瞧你好了没有,这会儿就去提了月魄回府处置。永夜,你要不要与我同回王府,好出口恶气?”说话间李天佑已收了那些念头,脸上露出谦和的笑来。
答应,还是不答应?端王看了永夜一眼,示意她不用去。
永夜眨了眨眼,“断手断足太血腥了,我怕!”
“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想到他使蜈蚣咬我,还敢挟持你,怎么也要出了这口气,给他个教训。”
“大殿下这么想替我出气,永夜不去就太不给大殿下面子了。父王,我去去便回。”永夜只愣了愣就决定去,她还是不放心。
端王极其无奈,心里又有些后悔,永夜对那小子实在太照顾,然而话已出口,他也不方便拦著,便唤道:“倚红,你再拿件斗蓬,好生伺候了少爷。早去早回,过两日便要起程赴陈,你答应过我的,要多在府中陪你母亲。”
“永夜答应下的事绝不会忘。”她垂头不敢看端王的眼神。她答应过让月魄离开安国,以后不再和他有瓜葛。可是,从此就见不到他了吗?永夜心中突生出一丝不舍。她转念又想,如果月魄能平安脱离游离谷,以他的医术开间医馆平安过日子,也未尝不是种幸福。想起那张英俊的脸,总是想要保护她的心思。永夜心底有一丝温柔的情绪被隱隱牵动。
依然是佑亲王府的水榭。
依然送了月魄进那湖心亭。
依然,永夜与李天佑隔水坐了。
湖岸成行杨柳垂枝如絛,轻飘飘似受不住风吹,笼了一树翠色,倒映在蓝色的湖水中,树便活了过来。像极了一群正在跳舞的女人,腰肢扭动如蛇,长发隨风而飘,只把柔美二字诗文般舞了出来。
今天,看的又是怎样的戏?永夜觉得她不看也清楚。抿了口茶,心中恨道,只要月魄不残不死,你就折腾吧,看我的心硬还是你狠。
“戏如人生!”李天佑优雅地坐著,兴致勃勃地看定了永夜,目光从她低头露出的玲瓏的后颈移到唇微启。他咽下茶水,突然问:“永夜,你唱过戏吗?”
永夜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戏看得多了,忍不住就喜欢跟著哼几句。永夜若是也喜欢,咱俩还能换了装演一出。不过,你就適合旦角。”
永夜低声笑了,“大殿下私下说说便罢了。皇上可最恨迷戏子,听说前朝康和帝沉溺其中不理朝政,引来他国覬覦……”
不等她说完,李天佑骤然色变,端起茶碗用茶盖拂过茶沫掩饰心惊,“是啊,不然,本王也不会因为死了三个掌刑內侍就被撵出宫。”
谁说大殿下温和有礼、待人宽厚?变脸比翻书还快,记仇的心思可以用去背书考状元。永夜不屑地想著,脸上堆出惊嘆,“父王说,早出宫建衙有利於大殿下培养势力,看如今的朝廷像分水岭般分成了两派,忠心大殿下的官员不知有多少。难道当年那三个掌刑內侍真是大殿下……”目中已露出不敢置信之色。这事是她点拨太子天瑞乾的,她还不清楚?就想让李天佑堵心。
李天佑被永夜的话堵得难受,偏偏不动声色。当年吃的哑巴亏连皇上也觉得他亏了,所以任由他们兄弟各建势力,睁只眼闭只眼,不动摇安国根基便罢。他心里明白,虽说是由得他们闹,但有端王坐镇朝中,谁也闹不到金殿上去。
天佑淡笑道:“天理昭昭,总有真相大白之日。”说完拍了拍手。
湖心亭门窗大开,月魄一如那日站在亭中,月白色长袍上血跡依然,身旁站了两名侍卫。
“永夜,你想怎么教训他?”
“大殿下教训门客立规矩,自然比永夜在行,我瞧著便是了。”
李天佑微笑著看她,“你说,在他额间刺了奴字,让他时刻记得可好?”
李天佑你敢这么做,我会在你脸上也照样刻上王八两字,让你死了当皇帝的心!永夜暗暗咒骂,脸上不得不露出不忍。打几鞭子几板子都没关係,想在月魄脸上刺字?永夜想,今天她也没带多少暗器,不外几十把飞刀外加百枚钢针罢了。
这丝不忍瞧得李天佑妒意顿起,嘴边飘过一丝狠意。话语一字字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永夜捨不得他那张脸?原来你是真喜欢美貌男子!”
永夜嚇了一跳,李天佑在说什么?难道李天佑认出自己是女的?她想起前世的自己,隔了十八年,做男子的感觉消失殆尽。李林留给她的只剩些往事和一直存在的杀手经验。永夜有点儿心虚地掩嘴咳了声,宽大的袍袖瞬间遮住了半张脸。
李天佑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微笑道:“永夜既然喜欢,我怎么会做让永夜难受的事情?”
“大殿下待永夜真好。”永夜也笑,不动声色地想拿开手。李天佑手中用劲,她便不动了,任凭他的手指在手腕上轻轻抚摩。不知为何,对上李天佑温柔至极的表情,她总觉得手腕上有条蛇在吐信。
“永夜身体不好,难得出门,却养了一身好肌肤。怎么起鸡皮小粒子了?冷?”
倚红马上抖开披风给永夜搭上,藉机想让大殿下鬆开永夜的手。
李天佑伸手给永夜繫上,顺势又握住了永夜的手。
玲瓏的腕骨,手指上传来嫩滑的质感,他突然有种衝动想瞧瞧永夜脱光了衣服的模样,目光从那双纤细的手一直望向永夜半垂的脸。额头、眉眼、嘴唇、下頜无一不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永夜的脸色,苍白黯淡,却又另添一种病弱之姿。
可惜……端王的儿子,皇上封的永安侯,他不敢。李天佑恋恋不捨地放开手,强压下心底涌出的那股子衝动,望向站在湖心亭里的月魄。
身上受了伤,满身血污,头髮披散,却依然没有消退那出尘的风骨。他不能对永夜有什么想法,难道他就可以?
李天佑冷冷说道:“丟湖里清醒清醒,记住喝的是谁府上的水!”
两名侍卫架起月魄就扔进了湖里。
下水的瞬间,永夜瞧见月魄脚上系了粗粗的镣銬,怕他浮起来挣扎吗?永夜的心抽搐了下,定定地望著湖心亭。她突然笑了,觉得自己真够冷血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李天佑瞟过永夜的脸,居然带了丝笑容,他深深嘆服。蔷薇如此待永夜,他没有半点儿心动,如今瞧月魄被折磨,他还是不动声色。这么多年,极少见他有生气或难受的时候。当年被端王几板子就打晕了他,也没见他流过一滴泪。他是对月魄无情,还是原本就冷血?
“永夜,若是你真的喜欢他,我让他跟了你可好?”李天佑小心地试探。
“不用,他医术高明,下毒的功夫也不错,我可不想成天吃饭都提心弔胆。”永夜一口回绝,心里却暗数到了六十一。一分零一秒,一个不会內功的人憋气的时间一般在两到三分钟內,而月魄还受了伤,他撑得住吗?
李天佑盯著他笑了,“也是,是我考虑不周,这样的人若不能忠心,留著实在让人不放心。”
他招了招手,永夜暗暗鬆了口气。只见侍卫用力一拉,一条白影从水中飞了出来,溅起大片水。月魄重重摔倒在湖心亭中,腰间缠了绳子,月白色宽袍贴在身上,咳得翻江倒海。
永夜从来没有这样討厌过自己的目力。她清楚地看到月魄每咳一声,一丝血便从嘴里咳出,不多会儿,原本血污的月白袍子上又溅上了新的血点,在湿衣上晕染成一团团淡淡的粉红色。眼前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雾,一种钻心的痛袭来,她就只能这样看著他吗?
“永夜,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李天佑关切地问道。
永夜的目光落在湖面上。一圈圈涟漪盪过,月魄估计是沉了底,挣扎时搅起一些水草漂在水面,湖面慢慢地又恢復了平静。她淡淡地说:“我没见过这样的刑罚,相信,应该比父王的鞭子更让他难过。”
“永夜既然这么说,那么让他认个错便是了。听著,你认错发誓忠於本王,本王就饶了你。”李天佑说道。
他的声音很平和,甚至称得上温柔。永夜却知道,隔了几丈水面,能这样斯斯文文地把话送到月魄耳边,是用上了內力。
月魄咳声渐停,大笑道:“少他妈废话!”
永夜忍不住想笑,她想起小时候月魄就是这种火气来了会骂人的性子。原来藏在他內心深处,看上去出尘温顺,骨子里的脾气却还是没改。能大声骂人,应该还没事。她心里更急,从府上到这里已近一个时辰,难道影子还没来?
李天佑见永夜笑,脸一沉喝道:“看来是没泡清醒!”
月魄再次被扔进了水里,永夜盯著水面,看月魄挣扎带起的涟漪一圈圈盪开,她又想起了自己放进鱼池里诱鱼的那条蚯蚓,几经折腾,还没让鱼吃就奄奄一息了。笼在袖子里的手已握紧成拳,隨时就能给李天佑致命一击。再等等,她心里数著数,计算著月魄能憋气的时间,目光盯著水面看得极认真,目力所及之处,一株水草慢慢被水流带远了,她紧握的双拳慢慢放鬆。
“永夜既然不要,他这般桀驁不驯,留著倒真是个麻烦,还须防著他反噬。不得不说,游离谷出来的人,哪怕是被放弃之人,都是高手。不愧是天下第一刺客组织!”李天佑想起夜闯书房的黑衣人,感嘆不已。
永夜这才奇怪地问道:“大殿下身边为何会有游离谷的人?好像还是送给你的礼物似的。”她一直想弄清楚这个问题。究竟是游离谷要派人进佑亲王府,还是真的有人委託游离谷出任务?是李天佑撒谎,还是李言年也不知情?
“我也不清楚,有一天他便来了,说是接了东主的委託,专来保护我。我当然只能收下了,何况,他医术高明,且擅毒。有一次还靠他差点儿擒住一个刺客……”李天佑说著目光下移,看到了永夜的脚,“永夜十八了,身材单薄,脚也小。”
永夜猛然听到这句,下意识地收了收脚,见李天佑目光飘过怀疑,便狠狠一掌拍在案几上,“大殿下也要嘲笑永夜吗?再单薄,也比玉袖公主高出半头!不日將去陈国贺寿,若是陈国大臣这么说,永夜就顾不得翻脸了!”
李天佑嚇了一跳,这才想起永夜將去陈国,八月將娶公主。若他是女的,端王就犯了欺君大罪,挑起两国交恶,这两项罪名足以砍头了,不由得有些懊恼。转念又想,是男的又如何?自己想要,难道他还跑得了?將来……李天佑的目光不再看向湖面,转过了身认真地看著永夜说道:“永夜,说实话,我对豹骑林將军的功夫不是很放心,你去陈国,我有些担心。”
如果不是月魄在水里闷著,如果真的只是喝茶赏景,也许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算得上真挚吧。可惜,李天佑你不是善类。要是相信了你脸上的温和,以为你是谦谦君子,我就不用对付游离谷了,尸骨早不知道沉哪儿去了。
永夜的目光也没有再往湖里瞟上半点儿,满不在乎地笑了,“败军之国,用长公主和亲,怕是没胆敢对我下手。別说下手,就是辱我半句,我看陈王也不敢。”
“我只是担心,要不,我让府中几名功夫好的侍卫也隨你去好了。”
永夜遗憾地笑道:“只可惜大殿下不能离京,若能得大殿下同行,一路不愁寂寞,又安全。不过……风扬兮风大侠愿意护送永夜,加上豹骑精锐,大殿下就不必担心了。”
李天佑眸间飞快掠过一丝惊诧。若不是永夜目力精人,倒真看不出来。永夜得意地想,没想到吧?你的得力干將现在为我所用了。你会不会和风扬兮打起来?
“如此甚好,我也就放心了。”李天佑淡淡地说了句,这才想起月魄,抬抬手让侍卫將月魄拉起来,“差点儿忘了水里还有人在清醒脑袋,別淹死了让永夜害怕。”
永夜一听,手迅速蒙住眼睛,嘴里念叨:“听说淹死鬼很可怕,肚子会很大。天哪,我都说了我不敢看这么可怕的事,大殿下太坏了。”
李天佑哈哈大笑,伸手扯开永夜的手说道:“永夜你真是可爱!害怕的话就把头转过来看我……”
永夜很听话地转过了头,看到李天佑一句话没说完,脸色已经变了。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李天佑霍地站起,盯著湖心亭。永夜心里暗笑,抬头看著他,声音颤抖,“真……真的……淹死了?”
“传令下去,沿秦河下两岸仔细搜索,给我封了牡丹院!”李天佑没有回答永夜的话,声音里带著压抑不住的怒意。
永夜这才悠然回头,只见湖心亭中心摆了块湖底的大石头,並著那堆镣銬系在绳子上。月魄早已不见踪影。
“呀!必是游离谷的人救走了他!”永夜不忘落井下石,栽赃游离谷。
李天佑又喝道:“不用封牡丹院了。细细去搜人!”
“为什么不封牡丹院了?”永夜奇怪。
因为你父王说过不能动牡丹院!李天佑的这句话无论如何不能告诉永夜,便苦笑著说:“游离谷金字招牌,人已交给了我,自己看不住人找上门岂非自討无趣?这等丟人现眼的事,还是暗中查访免得让別人看笑话。”
永夜嘆了口气,同情地看著李天佑,又加了把火,“是啊,太子只要知晓大殿下半点儿不是也会大做文章,没准儿还会说大殿下管治不严,当成笑料……”
“他么,太子殿下是將来的国君,他要笑话我做臣子的只能听著罢了。”李天佑嘴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
月魄得救,永夜对待在佑亲王府再无兴趣,对李天佑一揖告辞,带了倚红施施然离开。
李天佑看著她的背影,再看看倚红的背影,眼里怀疑之色更重。想了想,换了衣服也离开了王府。
转过抄手迴廊,天井之后有座垂门,进门之后眼前一亮,一大片碧蓝的湖水似抖动著的绸缎,轻柔光滑。有道九曲石桥架於湖上,尽头是座攒尖顶的亭子。
夜色降临,沿九曲石桥直至亭子摆开了长长的灯笼,灯光耀在水面上,与月光爭辉。远望去,几乎要疑是琼台仙境。
而亭子里正坐了端王夫妇与永夜三人。
侍从自觉地退出了亭子。很多年前,端王找回世子后就立了规矩,但凡与世子用饭时,任何人不得靠近。
李言年不止一次地想知道三人用饭时说了些什么,永夜便笑,“师父何不潜在水中偷听一回?”
李言年果然做了一次,结果听到王妃无比娇憨的语气与王爷无比温柔小男人的腔调,恍然大悟。威严的王爷、端庄温柔的王妃为永夜爭风吃醋,如何敢叫侍从听了笑话?
事实上也是如此。永夜每回吃饭总捨不得多吃,王妃总想方设法做各种美食诱惑,且以肉食为主。她私下里总想永夜若长开了身材,就不能再扮男人。自从永夜满了十六岁,王妃对珠宝的收集就有些偏执,一有机会与永夜在一起就拿出来诱惑她。
而那些精巧的玩意儿也让永夜爱不释手,却只能恋恋不捨地放下。每到这时,永夜就会想,这是女人天性。
端王对王妃的小把戏阻止了一次却阻止不了两次。不管他是晓以大义还是正儿八经地和永夜谈正事,王妃总会插进几句让他恨铁不成钢的话来。
然而今晚,王妃闭了嘴,端王也闭了嘴。
永夜吃了会儿,才发现二人可怜兮兮地干坐在旁边不吭声。她閒閒地说了句:“倚红都说了?”
“永夜啊,你的手怎么能让大皇子隨便摸来摸去?这將来可如何是好?”王妃马上担心地接嘴。
难不成让我把手砍了以示清白?永夜恼了,筷子一放板著脸道:“赶紧收拾行装,最好明晨就出发!省得李天佑成天疑神疑鬼,他乐此不疲,我受不了!”
端王妃看了端王一眼,白牙咬在红唇上,露出极可爱极诱人的表情。
“娘,那是小女儿才做的动作,以后只准在父王面前这样!”永夜很受不了端王妃无人时的娇憨。
满意的笑容在端王脸上绽放,“二十年前我就说过这话了。瞧,永夜也这么说!”
“可是,要离家几个月……”端王妃不舍,直望著端王希望他能进宫找皇帝太后挑明了,永夜不是世子,她凭什么要为安国做这么大牺牲!她都十八岁了,哪家郡主十八岁还待字闺中?
“正好啊,我除了游离谷就在京都,还没去过別的地方,多准备些银子,在家靠父母,出门靠银子!”永夜打断了端王妃的话,笑逐顏开地也望向端王。
永夜的话正合端王心意,他揽住王妃的肩,柔声道:“永夜可不同於別的郡主,有机会让她走走看看多好。还记得当年我们去北边西番国游玩的事吗?你兴奋成什么样了?我记得,你说过將来有机会一定游遍天下,你还说若是有了孩子將来也带她一块儿去,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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