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愿不愿意赌一把(2/2)

“怎么才接电话?”

“昨天有个聚会,回来晚了点,怎么,有什么事情?”

“没事我打这么多电话给你干什么,閒的啊?”他虽然经常给罗秉文发微信,但都出於一种自己这么累,老板在家里舒服的心理,想让罗秉文赶紧回来干正事。

但也只是说说。

但这次是真有事情了。

“威尼斯双年展那边有个国家展是不是?他们早上联繫我了,说是要下一幅作品,问能不能放一幅你的画上去?”

“国家馆?嗯,我知道。他们倒是会挑时候。”

罗秉文当然知道这个,威尼斯双年展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艺术展,或者说他说第一,就没有任何一个画展说第二。

世界上的大国也都在这里有自己的国家展。

想向外输出一下华夏文化什么的,现在不是流行文化出海吗,官方对这个也比较重视,今年找的都是国內的大师。

但是但是该怎么说呢?

外国人不买帐啊。

艺术不分国家?

糊弄外行人可以,可別把自己人也给糊弄了,现代艺术不分国界还差不多,真正有传承,有文化的艺术,怎么可能不分国界呢。

华夏文化圈可以不分,但那是因为华夏当了太多年的霸主,影响到了周围的很多国家,比如中日韩朝越新—

都是以儒家思想、汉字体系、中华礼制为自己的核心文化。

所以国画,他们能看懂。

西方人看得懂个鬼呢。

而现在华夏人大部分能看懂欧洲的传统艺术,那也是因为欧美最近两百年牛逼起来了,成为世界中心了。

別的不说,就说华夏的小孩们都能知道什么神王宙斯,雷神托尔什么的。

所以不少欧美的艺术能走进华夏市场。

国內现在是牛逼了,但文化植入还不够,那么现在就想拿华夏文化打开欧美人的脑袋?这压根做不到嘛。

全国就罗秉文一个人能把国画的意识流融入到西方人能看懂的油画里面。这也是罗秉文在系统里面上过很多西方大师,以及华夏国画大师课程的结果。

“对,他们还是很客气的,问你有没有新画。”

罗秉文这时候已经醒了。

其实他在威尼斯现在的独立展馆和国家馆是一个等级的,不需要再上一次什么馆·.

但毕竟人家来邀请了。

给,当然可以给。

但罗秉文有点为难:

“你也知道我没有新作品,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也没办法啊,现在新画都在港岛展出呢,短时间拿不出来。”

不能说自己有需要,港岛画廊开业的事情就不管了。

草原组画,少了哪一幅都算是残缺。

正想著,林泽海的声音就说:“你不是港岛那边还有吗,拿过去先用用?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双年展结束就回来了。”

比起林泽海的匆匆忙忙,罗秉文到还好,一边听著他的叻叻,一边起床打开一瓶冷饮,喝了几口,等他停下来才说:

“你这什么主意,那边画廊刚开展,热度上升,全世界的媒体都在宣传四幅画是一个整体,现在那还能拿出去任何一幅呢?”

而且罗秉文还是有合同的。

他现在的任何事情都得签合同,就是预防这样的事情出现。

电话那头的林泽海显然被壹了一下,气势矮了半截:”—但这可是大事,这可这是威尼斯国家馆啊!官方出面,意义不一样!咱们是不是想想办法协调一下?或者.”

或者什么,他没说。

他想现在就去川省把罗秉文从温柔乡拉出来,今天的新闻还拍到罗秉文深夜唱k,和高中女友合唱,歌词语气甜甜蜜蜜什么的。

自己在这边忙,正主在家甜蜜蜜。

这不像话。

罗秉文说道:“反正港岛那边你別想了,艺术品的展览周期是签了合同的,不是开玩笑,今天能为威尼斯破例,明天就能为別的破例,信誉还要不要了?再说了一一”

他顿了顿:

“而且国家馆是来邀请,不是来徵用。我这头要是手忙脚乱,甚至拆了东墙补西墙,反倒显得掉价。”

林泽海在电话那头没声了,显然被罗秉文这稳坐钓鱼台的態度给镇住了,也意识到自已刚才光顾著激动,有点失了方寸。

是啊,以罗秉文今时今日的地位,早已不是需要拼命抓住每一个机会的时候了。

怎么样得体地处理、甚至创造机会才是关键。

“那——那咱们就这么回绝了?”林泽海的声音小心了许多,“就说—没档期?”

“別,那是国家馆,为国爭光呢。”

罗秉文之前没考虑过国家馆,也是觉得里面可能没自己的位置,他很多年前就是华夏画家协会的会员了,但好像除了偶尔有个什么聚会,今年到现在还没联繫过他。

一个萝卜一个坑,前面的萝卜还没待够呢,罗秉文这小年轻急不来。

他想了想,说道:

“这样,你回復那边,首先,非常感谢国家馆策展团队的邀请和认可,这是对我的重视,然后你说一下我的情况,如实说就行,比如我近期最重要的新作系列草原组画正在港岛进行重要首展,合约在身,作品完整性不容破坏,短期內实在无法调动,对此深表遗憾。”

“最后——”他嗯了几秒,才说,“如果不著急,十一月换画之前,我应该能提供一幅新作,就看他们要不要了。”

罗秉文知道国家馆的流程。

他们不可能到临期了才去联繫作品,十一月需要换的作品,可能今天已经在仓库里面了,就等一到时间立刻换上去。

国家的对外形象不容有失。

如果罗秉文说自己没作品,现在十月七號了,要他们等等,在月底前给他们交付一幅新作,这种无异於赌博。

真要在国外丟了面子,可能策展的负责人都得背处分。

“新作—..”

说实话,林泽海刚才还真想过,但没敢说。

他也知道难在什么地方,人家现在就要你的画,但你说要等一等,自己现在去画,那时候凭什么你这幅画就能上国家展?

什么都是未知的,谁为你的未来买单?

要是失误了呢?

罗秉文听出了他话里的犹豫,说道:

“你就这样说吧,他们愿意,那我现在就想办法,出去找找灵车,要是不愿意,嗯——后年希还有机会能和他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