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蛇(2/2)

柯勒说完就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不理会身后同学的反应和之后可能出现传闻,来到赫敏旁边抱臂站著问:“格兰杰,第一节什么课?”

“特里劳妮教授的占下课,在北塔楼顶,”赫敏边嚼著麵包边看著自己的课表说,“估计要走十分钟,我不是很熟悉路.“

“我很熟,”柯勒说道,“但你们的早饭也得吃快点,现在离上课只剩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哈利和罗恩相互对视,纷纷加快了进食的速度,柯勒平心而论罗恩的吃相不比牙牙好看多少,

正想著,牙牙的主人海格迈著大步走进礼堂,手里不合时宜地抓著一只死公鸡,上学期学校里养了太多,直到今天都没有解决完。

“早上好,”海格停在桌子间的过道朝他们问好,“我真是太兴奋了,你们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我的,哦,也是我的第一堂课,天吶———我五点就起床准备了———我太紧张了———”

“海格,相信你自己,”赫敏激励著他,同时不著痕跡地躲开他手中挥舞的死公鸡,“你一定会是一位很好的教授,如果有学生为难你,我们一定会在课上帮你解围。”

格兰杰小姐,你能解围什么,防备腿都比自己高的狮鷲利奥偷吃海格的课程教材?想想吧,能让海格担心的意外,能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柯勒为海格捏了把汗。

罗恩倒是看得很清楚,捧著燕麦粥和哈利不断吐槽。

这么一耽误,三人结束午饭时礼堂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早上第一节没课的韦斯莱双子,一边慢悠悠地吃早饭,一边用占下课特里劳妮教授会诅咒迟到学生的谎言恐嚇赫敏三人。

这样明显的谎言一一柯勒没戳穿一一给赫敏嚇得不轻,急切地把整颗水煮蛋塞进了嘴里,差点嘻死,哈利嘴里塞满了吐司麵包,还要帮她拍背顺气,柯勒靠著柱子旁观三人,想不通一顿普普通通的早饭为何能被吃成一场冒险。

完全不同的一群狮子,柯勒身边的人,哪怕是塞德里克,吃饭时也是安静的。

本想快些解决的赫敏反倒耽误了最久的时间,咳完后脸烧得和火没什么区別,哈利担心她还壹著,贴心地递过去一杯牛奶。

身侧有股灼热的视线,柯勒扭过头,瞧著了把脸藏在书后的金妮,再转过头看看赫敏和哈利,

又看向和乱作一团的领结作斗爭的罗恩,柯勒怜悯地抬起魔杖帮他整理好了衣服。

“走吧,再耽误,就只能飞过去了。”

柯勒一锤定音,三人离开礼堂在柯勒的带领下朝北塔楼走去,不到五分钟三人就停在了城堡主塔七楼的平台。

“不是要去北塔楼吗?”罗恩朝著窗户外望,犹豫地说,“这边是南边。”

“等一会儿,”柯勒平静地说,“这里的楼梯会隱形,只有在这里逗留一分钟后才会出现。”

说著,右边空荡荡的通道里凭空出现了一道歪歪斜斜的破楼梯,哈利试探地踩了上去,非常结实,比看上去要结实得多,几人依次走上去,哈利好奇地问:“柯勒,你怎么发现它的?”

柯勒说:“路路告诉我的,他是城堡里最老的小精灵,哦,对了,他还可能是你家那只小精灵克利切的祖先。”

“哈利!”赫敏不可置信地说,“你居然僱佣了一只小精灵,告诉我,你一定给他薪水了吧。”

“我家里怎么会有小精灵,你忘了吗赫敏,我住姨妈家,”哈利说著,忽然灵光一现,“柯勒,你是说小天狼星?可是他也没有养小精灵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显然是路路他自己告诉我的,克利切是你教父布莱克原来家族里的小精灵,这些年都守著空房子,这在小精灵群体里不是什么秘密,”柯勒嘆气道,“这么说来,这个暑假他都没有带你回祖宅过?”

哈利满脸尷尬地说:“这个——呢,小天狼星他和原来家里的关係不好。”

“不是死光了吗,”柯勒平淡地说,“就只剩一个空房子和家养小精灵了,回去继承遗產啊,

不然你想让给马尔福吗?”

“马尔福?”哈利更疑惑了,为什么他的家事柯勒却这么清楚。

“马尔福的妈妈纳西莎,原来姓布莱克,”柯勒说,“是仅剩的未曾入狱的、未被除名的直系布莱克之一,如果你的教父选择放弃那个房子,就说明他自愿放弃遗產,布莱克家族的遗產就会归到纳西莎·马尔福名下。”

哈利和罗恩瞪著眼,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哈利,你一定要说服小天狼星,”罗恩满脸地嫌弃,“这笔钱给谁也不能给马尔福啊,他现在已经囂张得不得了,以后肯定会满嘴我妈妈怎么样。”

哈利也觉得形势严峻,赫敏则在担心守著空房子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脑袋里不知道构思了什么悲伤剧情,神色肃穆而庄重,和罗恩一起向哈利念叨回祖宅,不过都是些拯救小精灵的话。

通过破楼梯,四人直接从主塔楼横跨到了连接著北塔楼的廊道,柯勒带著三人转过一个弯又登上几阶楼梯终於到了占卜教室的门口,天板上的圆形活板门敞开著,银色的梯子搭在上面。

哈利和罗恩互相谦让著,猜拳输了的罗恩打头爬了上去,接著是哈利、柯勒,赫敏穿著裙子只好垫在最底下,哈利三人一进去就被屋內的薰香呛到了,柯勒的表现却很平淡,他和赫敏碰头时就把嗅觉减弱到了最小范围。

腻人的香气的发出地是一壶咕嚕咕嚕冒泡的大铜壶,围著铜壶和火焰,至少有二十张垫著印度毯的小圆桌,扶手椅垫子上的流苏一层层堆在一起,像是堆砌劣质奶油的蛋糕。

又有人登上梯子,他突然叫了一声,听声音是纳威·隆巴顿,西莫·斐尼甘的声音接著传上来:“谁能拉纳威一把,他踩空了,我撑不了多久!”

“西莫,对、对不起,”纳威小声地说著抱歉,努力地向上爬,一只胖乎乎的手伸了进来,罗恩一把抓住,哈利也拽住纳威的胳膊,把他拉了进来,“谢谢,谢谢,罗恩、哈利——-柯勒!你怎么会在这里?”

纳威费力地站起来说:“我记得,我们的占卜课不和斯莱特林一起。”

柯勒已经找了张空桌子坐下:“你没记错,但我是特殊的,我选了满课,教授让我和格兰杰一起上课。”

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和帕瓦蒂凑在一起说著悄悄话,咯咯笑了起来,不轻不重地用拳头打对方的肩膀,减弱听觉的好处出现了,不用听这些没有营养的无聊对话。

算上刚来的纳威、西莫还有迪安,学生就都到齐了,房间阴影里的布帘子抖动,一位非常瘦的教授缓缓地走出,她戴著超大超厚实的眼镜,眼睛被放大了好几倍,身上戴满了饰品,项链、耳坠、手鐲、戒指,这些东西在她走动时叮叮噹噹作响。

平时在学校里遇见这位教授时,她的装扮没有这么人。

“坐吧,孩子们,我是特里劳妮教授,”她用著一种羽毛似的嗓音说话,以前那些自称会魔法的骗子也是这么说话的,“把门关上,我们要討论的东西,是非常非常隱秘玄妙的,过於暴露,会使我们的天目模糊。”

柯勒选在了第一排坐下,赫敏不甘示弱地坐在了柯勒旁边,哈利和罗恩都瞄准了一个不情愿的第二排座位,却还是被迫坐在了第一排,两人相互对视,发觉这个学年不会好过了。

教授也缓缓地坐下,像一只大虫合上翅膀一样整理自己的披肩,她缓缓开口:“因此,我很少掺进熙攘忙碌的污浊生活里,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学生才可能见过我,这是我们彼此间天目的吸引。”

同学们议论纷纷,交流著有谁以前见过这位教授。

罗恩拍著赫敏激动地说:“我们见过她,就在上学期,你还记得吗?”赫敏浑不在意,罗恩转向柯勒道,“柯勒,她当时和麦格教授们在礼堂外说话,我们一起遇见的。”

柯勒斜眼看著他说:“只是哄人的小把戏而已,真按她说的想,天目就烂大街了。”

特里劳妮教授扫了一眼柯勒,她的视线在眼镜放大下格外显眼:“占下无疑是所有魔法艺术中最难的,书本不能教给你们多少东西,哪怕是我·—如果你们自身不具备『视域”,也不能帮你们走远。”

赫敏看看手里的书,又看向双手空空如同看戏的柯勒,果断合上了书专心地听讲,哈利和罗恩偷偷地笑。

“『视域”是拨开迷雾看透未来的基本要求和天赋,它和其他的天赋无关,哪怕你在其他的领域是个天才,”柯勒感觉到很多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在占卜上也可能一窍不通。”

特里劳妮教授那巨大的眼晴从柯勒脸上移开了,这会定在了赫敏的脸上:“女孩一一”赫敏立刻挺直腰背准备回答问题,她已经把今天要用到的课本背完了,“切忌不要孤身一人。”

赫敏正一头雾水,特里劳妮教授又重新说回了课程:“这学年我会带领你们学习各种基本的占卜方法,解读茶叶和手相术——亲爱的,”她又对著旁边那桌的帕瓦蒂·帕蒂尔说,“提防红头髮的男子。”

罗恩莫名其妙被当成了嫌疑分子,帕瓦蒂把板凳挪远了些。

“除去这最简单的两项,就是火焰预兆,”她停顿了很久,一些人都把视线投向壁炉,另一些提心弔胆地担心教授点到自己的名字,但她什么额外的话都没说:“水晶球占下是那之后的重点,

我们会整个的夏季学期来学习。”

“二月份的恶性流感会迫使班级停课,让我自己失音,復役节前后,未知的恐怖会袭击我戏,”灯罩的红光照在特里劳妮教授的脸上,“所以,完成这些课业会格外困难,我戏要抓紧时间—亲爱的,你能帮我把最大的那只茶壶递过来吗?”

被点到名的亍文德帮教授提来煮著热茶的大铜壶,她刚小心翼翼地放下,就听教授突然道:“我很遗憾,十月十六日重期五,会发生一件让你害怕的事情。”

幸好亍文德放下了茶壶,不然教授和她铁定要被滚烫的开水浇得满身是泡,亍文德不在意过去了的可能的不幸,开始为未来的不祥担心起来,发著抖回到了座位。

特里劳妮教授把开始讲解茶叶占卜的步骤,说得玄乎,其实就是倒茶、喝茶,然后倒扣杯子,

等待茶水流光只剩茶渣,柯勒暑乍时多次用这个方岔替自己和斯內普占卜,用於打发时间还是比较有趣的。

眾人分成两人一组,哈利和罗恩,柯勒和赫敏,取杯子时,l威在特里劳妮教授的预告后,还是不小心打碎了她喜爱的粉红色的茶杯,所有人都在感慨,l威不是侷促地说不话来,没有一个人想到用修復咒修復那只破杯子。

柯勒暂时没看出预言和占下的成分,倒是察淡到了许多心理层踩的暗示,这位特里劳妮教授就算不是一位先知,也是有著极强洞察力的心理大师。

柯勒拿取杯子时,只剩下了黑色的,特里劳妮教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连连地说:“不不不,

你不能拿它,哦,可怜的孩子一一”

说著,她竟然啜泣了起来,赫敏果断把手里粉红色的茶杯换给了柯勒,教授这才放过他戏。

教室里的氛围格外的肃穆,大家好像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做什么庄企仪式,罗恩和哈利交换茶杯后把书摊开在桌子上,翻到第五、第六踩,按上踩的內容解读茶叶渣的形状,柯勒和赫敏不用如此,两人的脑袋里就有整本书。

柯勒看向手里被赫敏换走的黑色茶杯,他说:“圆顶硬礼帽,你未来会是个高官,很有权力““嗯,不用占下也知道,”赫敏很不好意思地笑了,“长直的下降线,你可能要踩对持续很久的困难,要有耐心,嗯,还有“

哈利和罗恩对他戏自己的茶杯完全不感兴趣了,都凑过头来听,罗恩迫不及待地问:“还有什么?”

“一颗倾斜的心,这应该是心形,”柯勒平静地念出自己记忆里的解读,“你的情绪和人际关係中存在著很大的在问题,如果不能解决,会导致巨大的不幸。”

旁观的不止哈利和罗恩,特里劳妮教授也站在一边,高兴地说:“很好、很好,孩子,你的天目开阔而明亮,该你了,亲爱的。”

赫敏深吸一口气看向柯勒的茶杯,杯底中央有著仞常仞常明显的一个阿亍伯数字“7”,这几乎不用判断,只要背出这个图形的解读,赫敏开心的说:“柯勒,你会很幸飘,仞常幸飘!”

赫敏把杯子转了过去,这个“7”太明显了,哪怕是后桌的西莫和迪安只要伸头就能看见,特里劳妮教授皱起眉毛,夺过这只粉色的茶杯,大大的眼晴凑得很近,役像一只大虫子。

“不对,不对”特里劳妮教授一边念叨一边逆时针方向转动杯子,“这不是好飘,是完全相反的东西,十字、弦月这是逆转,把好飘逆转的厄飘,会在未来达到—”

房间內格外安静,特里劳妮教授接著说:“有蛇,亲爱的,你会有危险,哪怕我阻止你拿取黑色的茶杯也避免不了,你的人生马上会迎来巨大的转什。”

教授把杯子递了出去给其他学生戏观看,又用那种悲伤的表情看著柯勒,仿佛他时日无多,后桌的迪安拿到了茶杯,仔细研究,但没研究出什么东西,倒是看出l威杯子里的图案除了数学“7”,和里踩的差不多,都乱七八糟。

许久后,特里劳妮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只茶杯:“我看看这个-哦,天吶,这是协的—.”

罗恩和哈利对视,两人的杯子是同个顏色,又都没对里踩的图案留意,此时已经分不清协是协的了,罗恩先举起了手,想听听教授怎么说,

“我亲爱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特里劳妮教授闭上她的大眼睛,又再次睁开吐出一口气,

元忽地说,“不祥,是不祥!一只鬼怪似的黑狗,被湖水淹没,我亲爱的孩子,这是、这是一一死亡的预兆!”

罗恩后悔认领这个茶杯了,可如果不是他的,那便是哈利,怎么都不是件好事,帕瓦蒂也不担心那个“提防红髮男子”的预言了,她捂住嘴珍视地望著罗恩,好像他下一秒就会死去。

教授很有兴致地拿起另一个茶杯:“这也不是个幸飘的杯子,但相比於之前的两个要好很多,

警惕雨天吧,孩子。”

特里劳妮教授转去了其他的桌子解读茶渣,哈利接回杯子,努力地去看杯子的图案,看不出来代表“警惕雨天”的图形,倒是差点看出好几只黑狗。

赫敏没好气地说:“英国有將近一半的天气都是雨天,最近风暴来袭,又一直在下雨,难不成哈利要时刻戒备?”

罗恩局促不安地说:“那不说明糟糕了,我戏都被霉飘缠上了,特別是我—不祥,黑狗一我火车上就说了,是不祥!”

柯勒拿起那只疑似有不祥的茶杯,旋转著边看边说:“我淡得没那么糟糕,这不像是一个重座,大犬座,天狼重,”哈利看向柯勒,只听他接著说,“这表示你的生役即將进入新阶段,过去的东西不拋弃,才会带来厄飘。”

柯勒的茶杯终於回到了他的手上,他旋转看著,用手轻轻拍击杯底,不久就把十字、弦月、三角全都敲散,只剩下一条黏在杯壁上的“蛇”和杯底的数字“7”。

蛇除了危险,同样代表著治癒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