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与科长对酌谈心!確立重点培养对象!(2/2)
韦东毅急了:“別啊科长!这么好的菜,没酒多没滋味!您放心,我保证不多喝!”
董华文无奈:“那行!我喝多少,你陪多少!不许超量!”他心里打定主意,自己悠著点喝。
两人便就著可口的小菜,压低了声音,小口啜饮起来。
董华文今晚请韦东毅来家,其实没什么具体目的,纯粹是一种亲近和感情投资。
这个有学歷、有能力、有胆识、如今还展现出惊人“酒量”天赋的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
在董华文看来,韦东毅未来必將是轧钢厂后勤系统里一颗耀眼的新星。
现在结下善缘,將来或许就是一份助力。
橘黄色的灯光下,客厅瀰漫著腊肉的咸香和白酒的醇厚。
董华文给韦东毅面前的杯子斟满,自己也倒了一杯,杯沿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来,东毅,这第一杯,敬你小子今天中午给咱三科长脸了!”董华文脸上带著真切的讚赏,“李厂长那是什么人?轻易不夸人!今天临走时拍你肩膀那两下,还有那张收音机票,分量可不轻!你小子,行!”
他一口乾了杯中酒,咂咂嘴,看向韦东毅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上司看下属,多了几分平辈论交的亲近。
韦东毅连忙双手捧杯,姿態放得更低:“科长,您言重了。没有您带我过去,我哪有机会在李厂长面前露脸?说到底,还是您给我搭的台子。”
他诚恳地说,也干了杯中酒,辛辣入喉,却带著暖意(这次是真喝,没倒进空间)。
这暖意,不仅来自酒,更来自董华文此刻的推心置腹。
他知道,今天这顿饭,意义非同一般。
“搭台子?”董华文摇摇头,夹了一筷子腊肉放进嘴里慢慢嚼著,“台子搭了,也得角儿能站得住才行!许大茂那小子,就是典型的扶不上墙的烂泥!心眼小,本事更小,光想著给人使绊子,自己屁股都擦不乾净。你不一样!”
他放下筷子,目光灼灼地看著韦东毅,“下乡收油,敢闯双塔山那虎狼窝,遇事沉著,脑子转得快,能把东西囫圇个拉回来,这就是本事!今天酒桌上,那更是……”
他笑著摇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千杯不醉啊!东毅,你这酒量,放在哪儿都是个大杀器!以后少不了给咱三科扛大樑!”
“科长您过奖了。”韦东毅连忙给董华文把酒续上,“我就是运气好点。以后还得您多指点,多批评。您是老前辈,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
他语气真诚,带著对长辈和引路人的敬重。
董华文今天带他进核心圈子,这份提携之恩,他记在心里。
“批评?你小子滑头著呢,还用我批评?”董华文笑著点了点他,端起酒杯却没喝,眼神飘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的笑容慢慢沉淀下去,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凝重。
“指点?行,那我就倚老卖老一回。”他抿了一口酒,声音低沉了几分,“东毅啊,这年头,干事光靠运气和胆量可不行。得稳,得有根儿。就像当年……在朝鲜。”
韦东毅心头一动,知道正戏来了,立刻放下筷子,坐直了身体,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態。
董华文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墙壁,回到了那片冰天雪地、炮火连天的异国战场。
“那时候,我也就比你大个一两岁吧,是个愣头青的小排长。零下四十度啊,穿著单薄的衣,趴在雪窝子里,枪栓都冻住了,得用尿浇开了才能拉得动……呵,那滋味……”他摇摇头,似乎在驱散那刻骨铭心的寒意。
“有一次,我们连奉命穿插敌后,截断敌人的补给线。那路,难走啊!全是冰溜子,还有敌人的火力封锁。一个不留神,我们排就和大部队走散了,还带著一车紧急的药品。”董华文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沉重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敲在寂静的夜里。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天寒地冻,电台也坏了。几十號兄弟,还有那一车救命的药,怎么办?”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抉择,“是就地隱蔽等死?还是把药扔了轻装突围?都不能!药品是前线多少伤员的命!我们排的任务就是把它送到!当时我这个排长,心里也慌,腿肚子也哆嗦。但看著身边那些冻得嘴唇发紫、却一声不吭盯著我的兵,我就知道,不能怂!怂了,对不起这身军装,对不起那些等著药的兄弟!”
董华文的语气陡然激昂起来:“我带著兄弟们,硬是用刺刀在冰面上凿路,用人梯翻悬崖!晚上就挤在雪洞里取暖,一口炒麵一口雪……整整七天七夜!最后,药品送到了指定地点,我们排……也只剩下一半人了。”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难以言喻的沉重和骄傲交织的情绪,端起面前的酒杯,猛地一口乾了,仿佛要把那灼热的记忆和烈酒一起咽下。
韦东毅听得心潮澎湃,肃然起敬。
他默默拿起酒瓶,给董华文重新斟满,动作带著由衷的敬意。“科长……”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任何安慰的话语在这样沉重的经歷面前都显得苍白。
董华文摆摆手,深吸一口气,从沉重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目光重新聚焦在韦东毅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上,眼神变得异常明亮和锐利。
“东毅,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跟你显摆什么功劳。是想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难,任务就是任务!
责任就是责任!咬碎了牙也得扛起来!就像你在双塔山,被枪指著脑袋的时候,还能想著把物资运回来!
这骨子里的劲儿,跟我当年在朝鲜雪窝子里扛著那车药,是一样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看好你,不仅因为你脑子活泛,能喝酒,更因为你身上有这股子担当!三科这副担子,迟早要交到你这样的年轻人肩上。
好好干!別怕吃苦,別怕担责!只要路子走正,把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我董华文就是你的后盾!”
他重重地拍了拍韦东毅的肩膀,力道沉甸甸的,充满了信任和期许。
韦东毅只觉得一股热血直衝头顶,胸腔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盪。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郑重地站起身:“科长!您放心!您今天的话,我韦东毅记住了!我敬您!敬您当年的担当,也敬您今天的知遇之恩!我干了!”
说完,將杯中辛辣的白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动用超市空间,任由那灼热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再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是敬重,是承诺,也是男人之间无需多言的信任。
董华文看著韦东毅眼中闪动的光芒和那份郑重的承诺,欣慰地笑了,也端起酒杯:
“好!这才像个干大事的样子!来,坐下,吃菜!別光顾著喝,尝尝你嫂子这腊肉炒得地道不地道?这可是当年从老家带来的老腊肉,我自己都捨不得多吃……”
气氛重新变得轻鬆而温馨,两人就著家常小菜,聊著厂里的趣事,分享著各自的见闻。
推杯换盏间,那层上下级的隔膜似乎悄然消融,一种基於共同经歷和彼此欣赏的、更为深厚的情感纽带,在这深夜的灯光下悄然建立起来。
窗外夜色正浓,屋內却暖意融融。
酒至微醺,时间也悄然滑向九点半。
董华文说到做到,准时放下酒杯:“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东毅,路上开车小心点。”
“放心吧科长!”韦东毅起身告辞。
驾驶著老吉普驶入寂静的街道,韦东毅一时兴起,將油门踩到底。
然而这辆“老伙计”发出吃力的轰鸣,最高时速也只能勉强衝到六十多公里。
夜风灌进车窗,吹散了身上的酒气,也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还好这年头没人查酒驾,不然小分不保……呃!好像也没有分!(温馨提示: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
回到四合院门口停好车,发现院门只是虚掩著,显然是易中海和阎埠贵打过招呼了。
他轻手轻脚地插好门閂,刚走到中院自家小屋门前,易中海屋里的灯“啪”地亮了。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老两口这是担心他,一直没睡踏实呢。
他转身走到易家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很快开了,易中海披著外衣站在门口,一大妈也趿拉著鞋从里屋出来,脸上都带著关切。
“爸,妈,让你们担心了。科长留我说点事,后来非拉著去他家吃了顿饭。”韦东毅简单解释。
听说是在科长家,老两口明显鬆了口气。
易中海点点头:“行,没事就好,快去歇著吧。”
韦东毅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却见易中海开始利索地套上厚实的旧袄,还从柜子里翻出两条半旧的灰色羊毛围巾。
“爸,您这大晚上的,穿这么厚实要去哪?”韦东毅好奇地问。
易中海压低声音,带著点神秘:“领了下个月的粮票了。我去趟『鸽子市』,看看能不能从『票友』手里换点全国粮票回来。”
他口中的“票友”,就是倒腾票证的贩子。
这年头,地方粮票只能在本地使用,全国粮票才是硬通货,能当钱使,还能在黑市换到更多东西。
每月24號领下月粮票,25號粮店开门就能用。
许多人口多、定量紧的家庭,往往熬不到月底就断粮了。
每到25號凌晨,粮店门口排起的长龙,是四九城一道心酸又壮观的风景。
韦东毅眼睛一亮。
传说中的鸽子市!
六十年代四九城地下经济的心臟!
他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没见识过呢!
“爸,带上我唄?让我也去开开眼!”韦东毅立刻来了精神。
易中海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韦东毅高大的身板和沉稳的眼神,点点头:“行吧。记住,去了就跟紧我,別乱跑,別多问,更別乱碰东西!多看少说!”
“明白!”韦东毅立刻也找出一条围巾揣进兜里。
这玩意儿到了地方就得把脸蒙上,既是防熟人认出惹麻烦,也是防著万一遇到“雷子”(抓投机倒把的便衣)时遮掩一下。
虽然上面对此大多睁只眼闭只眼,但被人举报或撞到枪口上,麻烦也不小。
两人躡手躡脚地来到前院。
易中海轻轻叩响了阎埠贵家的门。
很快,门开了条缝,露出阎埠贵那张精明的脸。
他看了看易中海和韦东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没多问一句话。
易中海麻利地將一张卷好的一毛钱纸幣塞进阎埠贵手里——这是“看门费”,等他们回来还得靠三大爷开门。
夜色深沉,寒风料峭。
易中海和韦东毅將围巾拉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像两个融入暗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匯入了四九城寂静的街道,朝著那个隱藏在夜色下的、充满禁忌与生机的“鸽子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