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2)

第79章

任安乐从涪陵山回来,临近宅子,看到任府门口停著的禁宫车马,眉挑了挑。她从马上跃下,抱著一捧红梅入了府。

大堂內,赵福笑得和和气气,正和苑琴拉家常,显是惊讶於苑琴的知书达理,他嘴边的笑容渐深,眼底亦有不知名的深意。

听见堂外利落的脚步声,赵福转头,瞅见抱著红梅走进的任安乐,忙起身见礼:“听苑琴姑娘说將军去了涪陵山赏梅,我还以为是在誆我这个老头子呢!”

“入京久了,怎么著也得学点风骨充充门面,我可不想老被那几位老大臣躲著走。”

任安乐如今领著一品上將军的官衔,许內阁议事,只是时常一口土匪腔调,让几位注重礼仪的老大臣躲之不及。但也奇怪,虽无甚私交,几位老大人倒是对任安乐满口讚誉,言其不善汲营,坦荡无私。

自任安乐入內阁后,沉闷古板的议事处通透开明了不少,於朝有益。陛下对內阁的现状很满意,连带著对任安乐更是看重。

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这多事之秋仍单独召她入宫了。

“哪里,將军赤子之心,在朝中那是独一份儿,咱家很是喜欢呢。”

“公公谬言,哎,不知道公公今日过府,不然定等了公公一道去涪陵山。山上景色著实不错,我这个粗人也喜欢得紧,得空了问问陛下,多少银钱能把那山上的景给买下来,我想著把咱这个將军府搬到山上去,每日里看著,也沾些仙气。”

任安乐刚知道半座京城的地皮儿都是她家的,现在豪气得紧,活像个乡下暴发户。一旁角落里立著的苑书眼一瞪,忙不迭把自己腰上的库房钥匙藏到了怀里,警惕地盯著自家小姐。

赵福先是被任安乐的土匪话逗得发笑,接著一愣,神情颇为感慨,这都多少年没听过这话了。

当年的帝家主也是个霸道张狂的主,不喜欢在京城里的帝家府邸住著。一日百官宴上,太祖知其看上了涪陵山的梅林,大笔一挥,涪陵山方圆十里都划给了那位做休憩之处。

哎,如今一晃,都二十年了。

苑琴抿紧了唇忍笑,上前接过任安乐手里的红梅。任安乐见赵福神游天外,咳嗽一声:“公公此时上门,可是陛下有吩咐?”

赵福这才想起竟忘了正事,忙行了个礼,道:“陛下召將军入上书阁,还请將军隨我一同回宫。”

这话一出,苑琴和苑书同是一怔,嘉寧帝召见,下一道旨意足矣,怎会让赵福这个大总管亲自来任府走一趟?

任安乐眼底一闪,挥手道:“公公稍等,我去换套衣袍,隨公公入宫。”

赵福笑吟吟点头,看著任安乐朝內堂而去。

不一会儿,任安乐换了身墨绿晋士古袍出来,那叫一个风流大气。赵福心底讚嘆,难怪太子硬將这么个土匪姑娘放在了心上,这般穿上將袍是將军,著上晋衣是古士,倒也稀罕。

“將军,走吧。”赵福上前,和任安乐一道出了任府朝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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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寧帝从林昭仪的殿里出来,享受了半日温香软玉,有了精神去打理正事。想著赵福去任府也有一个时辰了,哼了声,这个任安乐,他都派了內廷大总管去接,也不赶紧著入宫覲见。

殿外的小太监见嘉寧帝面色和善,忙上前回稟道:“陛下,安寧公主在殿外候著,求见陛下。”

嘉寧帝一愣,隨即黑了脸。被女儿堵在妃子殿外,可不是件甚有脸面的事,自从化缘山太子遇刺两人在上书阁大吵后,安寧还是头一次入宫求见,他捨不得撵走,摆手:“让公主去御园里等著。”

端了端步子,嘉寧帝迈著轻快的步子去了御园,见到了这个一向很宝贝的女儿,刚坐上石椅,在听到安寧的请求时沉下了眼。

“父皇,儿臣想回西北为青南城守將,望父皇恩准。”

安寧比数月前刚回京时沉稳內敛了不少,却没了当初一往无前的锐气。嘉寧帝看著变化明显的长女,淡淡道:“朕不准。”

安寧皱眉,据理力爭,“父皇,青南城与北秦比邻,向来是北秦覬覦之处,如今失了统帅……”

“西北的將军只有你一个不成?朕已下旨让李福年暂代钟海之职。”

李福年是施老將军座下第一大將,嘉寧帝如此安排倒也郑重,安寧如今一心想著回西北,头一抬就要反驳,“父皇,李將军要帮著守隆裕关……”

“安寧!”嘉寧帝面色不悦,“不过是说了你几句,怎么,你如今也要学著那些紈絝子弟离家出走不成,朕这个当老子的,还留不住你了!”

“父皇,儿臣是大靖的公主。”

这句话对嘉寧帝来说那就是根刺儿,前些时候才听韩燁那臭小子在上书阁號过,他瞅著自家闺女,怒从心头起,“你是大靖的公主,还是朕的长女。父母在,不远游,宫里的师父没教过你!等招了駙马,朕才懒得管你是不是留在京城。”

嘉寧帝顾自起身,拍拍衣袖把安寧晾在御园,朝上书阁而去。

安寧立在凉亭里,神情复杂,半晌无语。

赵福领著任安乐到了上书阁,才知道嘉寧帝被安寧公主绊在了御园,遂让任安乐在上书阁里坐著,他退下去准备茶点。

上书阁內只剩任安乐一人,她眼睛四处晃,目光凝在了御桌上置放的那把剑上。

通体碧绿,墨泽深沉。如果她猜得不错,这应该是他们帝家传世的碧璽剑。

自从数日前嘉寧帝一掌劈了碧璽剑的老窝后,就把它给挪到御桌上来了。其实赵福也不是很理解嘉寧帝成日把这把属於帝盛天的剑搁在眼皮子底下硌硬自己的行为。

任安乐猛地立起,不由自主朝那把剑走去,停在御桌前。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离御座只剩半步之远,早已超了一个臣子该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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