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苦修、拜访(1/2)
五月榴火,山涧泉漱。
自鸡鸣寺归来半月有余,红云庙內紫气氤氳,六角飞檐下的龟甲不时作响。
这日,山崖边,凉风拂过。
“师弟。”青萍看著睁眼的许戒甲,道:“云鹤师兄叫我们去大殿,听传音符的震颤,怕是出了变故。”
“有师兄陨落了?”
“未曾。”
“没人死,那就不叫事故。”
许戒甲缓缓收功,座下青石蒸腾白雾,如蛟龙归海,尽数没入浑身百窍。
自归山以来,他日夜苦修《云隱无相诀》,此法讲究“形隨雾化,神与云游”,与剑修“人剑合一”殊途同归。
念及宿永怀习剑十载,犹未臻至境,不由暗嘆仙路迢迢。
“走吧师姐。”
“嗯。”
.................
红云庙,大殿。
六尊石鹤口吐青烟,云鹤端坐云床之上,指尖雷光隱现,在雾气中勾勒云纹。
“见过师兄。”
“坐。”
许戒甲择一蒲团趺坐。
殿中四人,除去暂歇的三个师兄,只有重明未至。
一时盏茶过去,无人入殿。烟上云鹤忽地睁眼,望向坐下许戒甲、青萍、尤玉三人道:
“师傅將要闭关衝击金丹。”
“金丹?”
“好事啊!”
“可庙外邪事丛生,恐非吉兆。”他袖袍一挥,雷光炸开云雾,化作一面水镜悬於半空。
镜中景象流转,显出三处邪地:
定睛一看。
有枯井生水,黑雾翻涌,夜半时有幽魂爬出,哀嚎不绝;
有荒村古树,高约三丈,枝椏倒悬乾尸,树结人面、狐面、虎面三果,妖异非常;
有诡异血河,蜿蜒数里,河水腥红似血。村民拿之灌溉,庄稼乾枯而死,挖开作物,却见一朵五瓣红;
“永怀师弟今日刚回,这些都是他与我说的。”云鹤再挥袖袍,水镜破碎,他望向坐下三人,“师傅突破金丹是大事,庙宇周边不可有阻拦之物。”
他虚空一点,造生雷芒:
“我不日就走,力著清除邪异,你等好生修行,庙中事务皆听重明师弟的。”
“遵大师兄令。”
“善。”
云鹤重新闭目,凝神静息。
许戒甲见了,看向青萍道:“宿师兄回来了,一同去看望吧。”
“好。”
...............
偏院。
竹帘半卷,药香氤氳。
屋內古朴纯简,没有画册,屏风,只有床、桌、碗筷。
“人来了就好,还带东西干什么。”宿永怀臥在床上,面色苍白,显然江村一行,叫其身心疲倦。
“一点心意。”
许戒甲將血蚌磨成粉,用水一衝,餵给师兄喝下。
“水河里拿的吗?”
“是。”
“好运气。”宿永怀將水喝下,又笑道:“倘若那时我心狠一些,或许也似师弟这般得宝了。”
“师兄顾全大局,师弟我才是因私独行。”
“哈哈哈哈。”
宿永怀笑的很开心,不过肺腑一鼓,脸色骤然一紧。
“哎呀,你俩个!”青萍將竹簪拿下,叫其化作青蛇,对著宿永怀喷吐云雾。
片刻,他脸色又红润起来。
“师姐厉害。”
“永怀师弟.....”青萍望著宿永怀这般模样,联想云鹤先前的话,问道:“外面很乱吗?”
“乱。”
“如何乱?”
许戒甲接问。
先前在鸡鸣寺耽搁许久,但也从地母宗事上看出些来。近的不说,光是灵羽御兽门入侵南疆,无人调解。就足以看出地母宗威严不似当年。
且前些日子。
那大日寺的分支,都敢抗法为恶。
一个界主创下的宗门,本该执牛耳,可当下却.....
宿永怀倚著床栏,指尖轻叩碗沿。“云鹤师兄可说过江村那颗古树?”他忽而问道。
“师兄受伤正是因这事?”
“嗯。”
宿永怀眼神绝望,低声道:“那树上结有三果,风吹不落,火烧不裂,且树下趴著狐、虎、人三怪。我和其余两个师兄去时,江村的村民已然死伤大半。”
许戒甲皱眉道:“师兄三人,都未曾拿下此树?”
“这树自池锦祖师时就在,我等又有何手段.....”宿永怀五指驀的一攥,厉声道:“三年前我去江村驻扎时,就觉此树寒冬开不正常,可庙中也无人听我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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