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花芷的爱，已经凋零。（2/2）

你也是其中之一。

此话就跟刀子似的刺在安茨的胸口，他的脸色都跟著白了白，隔了许久对著芷缓缓说，“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吗？”

“以前不是。”

芷的回答无比迅速，好像是答案早就已经想好了。

她说，“在我眼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安茨，你和他们没有分別了。”

一股陌生的无力感从脚底窜了上来，安茨的眼睛微微睁了睁，不可置信地看著芷，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不再是他过去漫不经心的风格，“你疯了吗！芷，你以为是你保著你到现在的？你以为你孩子能多活这些日子是谁帮著的？你现在想走就走了？你问过我的同意吗！”

芷竟然用比安茨更大的声音问了回去，她低吼，如同一头困境里的野兽，“那么我问你安茨，当初你和顾芙莲要决定在一起结婚的时候，让我收拾行李滚蛋的时候，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安茨哑然，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让我滚蛋我就滚蛋，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你又把我当什么！”

芷说出这话的同时，眼泪终於落下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说要和顾芙莲同居，让我搬出去的时候，我问过你一句话。”

你怕她伤心，你就不怕我伤心吗。

安茨的大脑里不知为何自动跳出了这句话。

该死。

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晰。

芷重复了一遍，“你就不怕我伤心吗？安茨？那个时候的你给我的回答是什么，我想你自己也早就记起来了吧！你想让我滚，却不肯鬆开我的手，为什么呀，安茨！你要是觉得我欠了你，你对我有恩，那么我为你打掉的孩子，为你收集起来的情报网，以及我那个死去的孩子命——够不够偿还这一切了呀！！！”

安茨竟然被芷的话逼得后退了一步。

他瞳孔里装下了那么瘦弱的一个芷，比起过去，她瘦了太多，不像以前那样娇艷，哪怕不是闪闪发光的，都带著调笑和諂媚，可是现在的芷好像就快要一点点消亡了。

濒临消亡的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在哭吼著她的痛苦。

也许说完这一切，风一吹，她就散了。

安茨的呼吸加速，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是徒劳。

他忽然间发现，芷的所有话背后都有在透露出另一个意思，只是他从来没去在乎过。

为了你打掉的孩子，为了你收集起来的情报网。

为了你。

安茨的指尖颤抖著，颤抖著发冷。

他终於明白——原来在芷变成这样无可救药之前，她原来，默默无声地，在用一种无法被感知到的方式，重复著无数次的，悲哀的告白。

她爱他。

安茨的眼底有血丝被逼了出来，他张张嘴巴，却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意识到这些太晚，芷的爱在那之前，已经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