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圣人言前，神魔低眉（2/2）

那不是能量。

是一段信息。

一段天地初开时便已定下的，最古老的道理。

其內容，至简。

“以卵击石，卵当碎。”

在这段道理中，孟希文的手指为石。

阿特拉斯的拳，他的人，他的一切，皆为卵。

咔……咔嚓……

令人灵魂战慄的碎裂声，从阿特拉斯的拳锋响起。

他那能硬撼电磁炮的合金指骨，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裂痕没有停止，而是疯狂向上蔓延！

手腕，臂膀，胸膛，身躯！

“不——！！”

阿特拉斯发出绝望的嘶吼。

他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执行一道自我毁灭的指令！

构成他存在的每一个原子，每一条基因序列，都在遵循卵当碎这条天理，主动崩解！

这不是摧毁。

这是从存在这个概念本身，进行抹除！

“住手！”

一声怒喝，如九天神雷滚落。

一道比阿特拉斯更加庞然，身著白金战甲的身影，撕裂空间，降临场中。

他手持一柄电浆奔流的巨斧，那气息远超阿特拉斯，恐怖得让天空都为之失色。

北美基因联盟的最高支配者，代號“宙斯”的s+级战神！

“一个玩弄戏法的东方巫师，也敢审判我的將军？”

宙斯的声音不含任何感情，手中的电浆战斧指向天穹。

剎那间，天雷匯聚，风云倒卷，白昼化为黑夜。

“在绝对的能量面前，你所谓的规则，只是一个笑话！”

孟希文的眉头，终於第一次皱起。

他的理，源於人理。

阿特拉斯再强，终究是人。

但眼前的宙斯，生命形態已然迁跃，更像是一团披著人形的毁灭性能量，几乎脱离了人的范畴。

他的浩然正气，压制不了神。

就在神战一触即发，龙战准备燃烧生命也要发出致命一击时。

一个声音，懒洋洋地，从云雾繚绕的山顶飘了下来。

那声音很轻，却霸道地贯入每个人的脑海，每个人的灵魂。

“山下的，能不能安静点？”

“我家阿瑶，睡觉很浅。”

这声音响起的瞬间。

孟希文身后，那尊脚踏大地、头顶苍穹的圣人虚影，竟朝著山顶的方向，深深一躬。

而后，化作亿万光点，回归天地。

孟希文亦收起竹简，对著山顶，一丝不苟地，行了一个最恭敬的弟子之礼。

“学生无能，扰先生清梦，罪该万死。”

这一幕，让宙斯那即將斩落的灭世雷斧，硬生生凝固在了空中。

他的脸上，那神明般的漠然首次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而龙战，以及其他势力的所有巨头，在这一刻，无不浑身剧颤。

他们的脸上，交织著无法言喻的狂热，与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那位……

终於，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