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理乱麻局,暗夜隱杀机(1/2)
当东方的第一缕朝阳倾泻而入,温暖的阳光碟机走深夜的寒。
金黄色的暖阳將整个黑风寨笼罩在其中后,斑驳的光线影影绰绰,仿佛照耀著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虽然昨日的廝杀与大火遗留的焦灼尚未清理乾净。
就算空气中还飘散著淡淡的血腥味和灼烧焦辣的腥臭味,也不影响黑风寨朝著井然有序的方向变化。
在刘宗敏的整顿下,昨日的降匪已然换了身份,现在称呼这些人为士卒可能更合適些。
而且在刘宗敏的强势威压下,原本黑风寨土匪自以为傲的浑名都被捨弃了。
什么『窝里横』、『传天鼠』、『小霸王』,通通给老子滚开。
有名字的叫名字,没名字的当场起名字。
这就导致牛金星在登记的时候,徒增十几个『李』姓汉子。
刘宗敏本想將这里臃肿的土匪气息扼杀住,却不想变相演变成新的模式。
当下正处崇禎元年,魏忠贤正在两帝罔替中寻找新的干政机会。
他虽然是太监出身,却从天启开始,很多魏姓儿孙都被安排在朝著要职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很多起义军的首领都会收很多义子为士,倒也不足为奇。
刘宗敏见此情景虽然有些无奈,却想著这些人也是因为对李自成的崇拜才事至此。
倒无大碍。
在刘宗敏的呼喝鞭策下,登记在册的士卒清理废墟,加固寨墙,连根拔除混乱、充满异味的窝棚区。
这些人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散漫,却无人再敢公然懈怠偷懒,刘宗敏手里的铁锤虽然只有恐嚇之意,但真怕他什么时候控制不住,砸的魂飞魄散。
议事堂內,那张碍眼的虎皮大椅早已被搬走烧毁,换上了一张粗糙但结实的长条木案和几把同样简陋的木椅。
朱元璋坐在主位,面前摊开著牛金星连夜赶工、墨跡未乾的简陋清单——人员名册、物资帐簿。
牛金星站在下首,眼窝深陷,却精神亢奋,指著名册道:“头领,昨夜清点,原寨中人员,除去战死、逃亡,现降卒共计一百三十七人。加上头领带来的老弟兄二十一人,总计可用之人一百五十八员。其中带伤者二十九人,重伤需长期调养者八人。”
朱元璋闻言连连点头,牛金星的字跡娟秀公正,一看便是下过苦功夫的。
朱元璋自然不知道刘宗敏强制改名的动作,看到李疤的时候明显一愣,不过並没有过多在意。
乌合之眾,良莠不齐。
牛金星见朱元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继续呈报导:“粮食方面。”
说及此处,他稍作停顿,低头仔细看了看体现统计好的数据,不容有失。
“大火烧毁草料若干,倒是无关紧要。
“粮仓主体未受损,现存各类米麦杂粮,约一百二十石。醃肉、乾菜若干。若按现有人口每日两餐稀粥计,可支撑两月有余。若逢战事或欲饱食,则至多一月。”
牛金星將这组数据匯报后,立刻抬头看向朱元璋,后者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余的回应。
李过见牛金星匯报结束,將统计好关於兵器甲冑的数量匯报而出,“制式腰刀三十五把,长矛四十余支,弓二十张,箭矢不足五百。皮甲十五副,大多破损。另有各类杂牌兵器、农具百余件。鸟銃五支,火药三罐,但锈蚀严重,恐难使用。”
朱元璋闻言心中有数,默默点头。
结合他们统计上来的数量,粮草勉强,军械匱乏,人员疲敝。
这就是他“新朝”起步的全部家当,寒酸得可怜。
但比起昨日一无所有、亡命天涯,已是天壤之別。
对於如此现状,朱元璋心中已然有了规划。
“刘宗敏!”
“在!”
“人员重新编伍。”朱元璋开口,声音不容置疑,“將现有一百五十余人分为两队,剔除老弱伤患。”
“择其精壮者百人,编为两队。一队由你亲自统领,为先锋锐士。另一队……暂由李过代管,负责守寨巡防。其余人等,编入辅兵队,由牛先生统筹,负责后勤杂役、修筑工事。”
牛金星得令,最为激动,他挺了挺后脊,畅快至极。
朱元璋的命令並没有结束,看著牛金星叮嘱道:“后勤杂役事务冗杂,並且重要,修筑內部设施,铸建统一居住点,近水源,靠山体,要避寒。”
“是!”牛金星不敢犹豫,领命而出。
朱元璋將要出门的刘、李二人叫住,沉吟片刻,“兵器甲冑,优先配发给先锋队与守寨队。急寻匠户修復破损甲冑,打制箭鏃,鸟鐋……”
好马配好鞍,好汉配好刀。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到这些疏於保养的武器装备,朱元璋便痛心疾首,继续吩咐,“挑选两名机灵胆大之辈,试著清理保养火器和鸟銃,看看能否使用,但切勿轻易动用。”
朱元璋看著这些火器,心中自然是充满期待的。
这种武器的杀伤力早在两百多年前他就感受过,当年在与陈友谅的鄱阳湖大战中,他们的军队就大量的使用火炮、火銃、火箭,取得了关键胜利。
火器定是以后战场的主要发展方向,但现在只能当作奇兵。
“粮食。”朱元璋手指敲了敲桌面,“从今日起,改为每日一干一稀。头目与士卒同灶,不得特殊。敢有剋扣粮食、中饱私囊者,立斩!”
將一条条命令有序的发出后,朱元璋才稍展眉头,一切正朝有序的轨道进行。
正当刘宗敏和李过领命而出之时,一个带著諂媚笑容的疤脸男子走了进来。
朱元璋看著探出头的刀疤,倒是有些不喜。
这幅模样还不如当时那般跋扈让人舒服些。
刀疤小心翼翼地走进厅內,脸上带著諂媚和一丝不安:“头……头领,李疤得您命令已经將大当……『坐山虎』……那余孽……”
刀疤越说心越没底,终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態度,生怕说错话惹得李自成大怒。
朱元璋听著他支支吾吾的话,只对『李疤』二字来了兴趣。
刀疤变李疤,这諢名倒是少了些气势。
李疤將刘宗敏强迫他们改名的行径说出来以后,朱元璋的眉间露出一抹笑意,没想到一向粗獷的刘宗敏竟有这等细心的时候。
朱元璋並没有在意李疤对『坐山虎』称为上的调整,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