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真是好险(1/2)

元氏在三日后被行刑。

曾经眾人眼中慈悲善良的元老夫人竟然是苗疆公主,还在京中操纵蛊虫秘术,害死了丞相夫人,这一消息震惊了京城中的百姓。

这日,许多百姓去刑场观刑。

看著元氏人头落地,眾人或斥骂,或唏嘘,一时间,街头巷尾都议论著承平將军府的覆辙。

外人如何议论,姜綰是听不到的。

她正忙著整理隨身物件,准备搬回丞相府。

既已和离,她便没有留在宋家的必要了。

茹姨娘带著丫鬟前来帮忙,看著行止院被搬空一半,她眼中流露出不舍。

在將军府生活这些年,她已经將姜綰当作了亲人。

元氏和宋子豫出事的时候她没觉得什么,如今姜綰离府,茹姨娘倒生出些分別的感伤来。

好在丞相府离得不远,姜綰还说若是无聊,隨时可以带著宋昭去找她喝茶聊天,茹姨娘这才宽慰不少。

她跟著姜綰將东西归置入箱,却在其中发现了一张朱红的请贴。

茹姨娘好奇:“这是有喜事?”

姜綰笑著“嗯”了声。

请贴是那日裴玄给她的,朱雀和霜白好事要办婚事了。

朱雀与姜綰是多年的挚友,她没有亲人,这些年一直在玲瓏阁生活,姜綰自然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姜綰吩咐时序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单子,还准备在京中为她办一桌酒席。

朱雀的亲故好友都在玲瓏阁,许多人都身份隱秘,不方便大张旗鼓的操办,正巧姜綰马上要搬回丞相府,便准备在姜家后院宴请眾人。

反正霜白在京中没有亲戚,摆个两三桌足够了。

姜綰一边忙著搬家,一边筹划著名朱雀的事,一时间忙碌了起来,连元氏上刑场的事,都是宋鈺回来告诉她的。

宋鈺去刑场是为了眼见元氏人头落地,虽然由季嶸监刑,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宋鈺觉得,他该替姜綰亲眼见证结果。

至於几日后,宋子豫和宋麟,顾玉容流放的时候,他便没兴趣了。

刑犯流放之前,亲人朋友都会在城外送上一程,顺便打点官兵,以求这一路上多加照拂。

说是相送,其实也是见此生最后一面。

毕竟再罪大恶极的犯人,也有几个真心关爱的亲朋。

除了宋家三人。

岭南路远,大半流放犯都会死在路上,就算命大到了目的地,那闷热毒瘴的环境,才是真正折磨的开始。

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赎罪。

“母亲。”宋鈺迈进院门,一同打包著行李。

姜綰笑著看他:“近日军中不忙?”

“幻月教的事已经了结,前几日抓到了为首的蒯氏,陛下下令將其处死,昨日已经处置完尸身。”宋鈺道。

幻月教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关心朝政的茹姨娘也听说过。

听宋鈺如此说,她跟著笑了声:“世子又办了件大案,想必明年又要晋升,当真是前途无量。”

她眼角眉梢带著喜色,真心为宋鈺高兴。

如今宋鈺代表著將军府的未来,宋鈺好了,她和宋昭的日子才会好。

又閒聊了几句,小廝將一件件箱子从房中抬出来,茹姨娘才突然发现,宋鈺整理的不是姜綰的东西,而是他自己的。

她惊讶道:“世子也跟著您住到丞相府?”

姜綰失笑。

前几日姜临渊来將军府时,正巧宋鈺也在,他顺口说起在丞相府为宋鈺留出了一间院子,是靠近姜綰住处最近的一处,让宋鈺閒暇时过去小住,没想到宋鈺竟上了心,回来就將东西收拾了出来,说要放过去占著地方。

茹姨娘也跟著笑,心中却十分感慨。

宋鈺和姜綰並无血缘关係,却亲如母子,当真令人羡慕。

见宋鈺起身出了门,她看向姜綰低声问道:“世子如今有了出息,他亲生父母没来寻亲?”

姜綰摇头,眉眼沉静。

宋鈺的身世,他自己不提,自己便不会追问。

不论他是谁,他都是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变。

两人正说著话,忽然一道白影从桌下窜出,跳到了姜綰的腿上,“喵”地叫了一声。

“卿卿。”茹姨娘唤了声。

“您这一搬走,我不知要多想卿卿。”

她不舍地摸著卿卿的脑袋,感嘆道:“看著漂亮的毛色,卿卿这样的猫儿太难得,怪不得上回太子殿下看见,也愣神了好久呢。”

姜綰一顿。

上次裴玄在茹姨娘院中看见卿卿时,她胡乱应付了过去。

可想到在狱中顾玉容的那番话,她又忍不住怀疑,裴玄到底听了多少,又会不会多想。

也罢。

以他的聪慧,怕是早就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將军府外。

一身著斗笠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宋鈺面前,开口告別:“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阿鈺,务必珍重!”

“舅舅年事已高,更要保重自身。”

宋鈺道。

“陛下已经察觉到幻月教的真实身份,为防假死之事被拆穿,京城不宜久留,您走得越远越好,五年內都不要回来。”

那男子嘆了口气,帽檐微掀,竟是早该被处死的幻月教头领,蒯氏。

“话虽如此,一旦离京,这些年种种经营皆是白费!舅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实在不甘心…”

“没什么不甘心。”宋鈺道,“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谁坐那个位置,又有何分別?”

“当年舅舅是为了寻找我才创立了幻月教,但这些年来,幻月教大量收纳教徒,打著正义的旗號在各地做乱,情况早已脱离了您的掌控,违背了您的初心。”

“舅舅,该停手了,即便景元帝得位不正,却不妨碍他是个好君主。”

蒯氏沉默良久,终是没说什么,嘆了口气。

“既然你决意如此,舅舅尊重你。”

“只是你的身份一定要保密,身上留著皇家血脉,就算没有反叛之心,一旦被宫中知道了,他们不会放过你。”

宋鈺点头:“舅舅放心。”

他目送著蒯氏离去,翻身上马。

一小廝捧件斗篷跑过来:“世子,夫人说今日天冷,让您穿上御寒。”

宋鈺接过,眉眼间泛起暖意。

他有母亲,有亲人,已经足矣。

姜綰搬回丞相府的第五日,她亲自为朱雀办了喜宴。

到场的均是玲瓏阁中人,以时序和时隱为首。

几人与姜綰亦许久未见,因著身处丞相府,里外都是自己人,不由多喝了些。

看著这些许久不见的熟悉面孔,姜綰弯了弯唇角,突然感到久违的轻鬆。

若不是当年坠崖后误入玲瓏阁,被老阁主所救,便没有她的今日。

他们是她的挚友,亦是她的贵人。

好在如今玲瓏阁蒸蒸日上,江湖中地位日盛,往后在朝中有宋鈺照拂,更是如虎添翼,也算不负老阁主所託。

姜綰酒量不佳,又因大仇已报,紧绷多年的弦鬆了下来,两杯酒下肚便有些醉了。

后院中,时序拉著朱雀给霜白灌酒,时隱正和碧螺吹嘘他游离江湖的离奇经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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