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万剑诀,酒神咒,如来神掌(2/2)

“王爷,不可小覷。”

李义山摇了摇头,语气凝重。

“那江枫已是天人境巔峰,一人便可抵千军万马。更可怕的是,少林此举是在收拢大宋的武林人心。若真让他们拧成一股绳,將来我北凉马踏中原,必將处处受制,寸步难行!”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

一道黑影闪过,一只神骏的鷂鹰收敛双翼,稳稳落在徐晓的肩甲上。

徐晓面不改色,从鷂鹰腿上取下一个蜡丸竹筒,挥手让其飞走。

他捏开蜡丸,展开里面的纸条,只看了一眼,脸上那股沉鬱之气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喜的狰狞笑意。

“哈哈哈!好!好一个陈芝豹!真不愧是我徐晓的义子!”

李义山一愣,凑上前去。

徐晓直接將纸条拍在他面前。

“义山,你自己看!这天大的麻烦,芝豹已经给本王找到了解决的法子!”

李义山扶了扶眼镜,定睛看去,纸上所书,赫然是一篇精妙的內功心法,正是那《易筋经》的基础篇!

他瞬间明白了所有关键,倒吸一口凉气。

“芝豹他……他派人混进了少林的山门?”

“没错!”

徐晓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少林用这《易筋经》筛选弟子,芝豹就派人偽装成求师者,混入那金钟之內,硬生生將功法给记了下来!这份大礼,可比十万大军还要管用!”

李义山激动之余,却又生出一丝顾虑。

“王爷,此法虽妙,但终究只是基础心法,並非完整版本。况且,我北凉军士个个杀气盈身,修行这佛门功法,恐怕会水土不服,甚至走火入魔。”

“怕什么!”

徐晓大手一挥,气魄雄浑。

“杀人佛,也是佛!老子不管他什么狗屁心性,只要能让我的兵更强,能杀更多的人,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功法!”

他眼中闪烁著野火燎原般的光。

“我北凉铁骑,缺的从来不是杀气,而是能承受这股杀气的体魄和根基!这《易筋经》,来得正好!”

话音未落,他已大步走到门口,对著门外沉声喝道。

“来人!传我將令!”

亲卫应声而至,单膝跪地。

徐晓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瞬间传遍了整个王府。

“將此功法,连夜抄录十万份,火速分发全军!上至一品大员,下至普通兵卒,全员修习!”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通告全军,三个月为期!凡修炼有小成者,官升一级,赏银千两!”

“懈怠者,毫无寸进者,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命令传下,整个北凉王府瞬间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战爭机器。

李义山望著徐晓那霸道无匹的背影,心中震撼,他知道,这位北凉王要做的,不只是让北凉军变强。

他这是要用少林的根基,去刨少林的祖坟!

用天下佛门至高心法,去铸就一支屠佛的无敌之师!

……

很快,徐晓一声令下以后,北凉百万铁骑之中,掀起了一股修炼《易经筋》的狂潮。

身为六-大义子之一,齐当国本就是个武痴,对北凉马踏江湖的宏愿更是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

刚得到功法,他便把自己关在营帐里,开始昼夜修炼。

这《易经筋》的基础心法,口诀简单直白,可真要修炼起来,內力在经脉中横衝直撞,如同野马脱韁,稍有不慎便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军中不少悍將试了半日便叫苦不迭,一身內力险些走岔了气,只得放弃。

唯有齐当国,凭著一股子狠劲,失败了便重来,经脉刺痛就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数日后的清晨,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营帐,齐当国猛然睁眼,一口浊气如利箭般喷-出,竟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浅坑!

成了!

他感受到丹田內那股前所未有的浑厚內力,只觉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消息传到王府,徐晓正在与李义山对弈,闻言直接將手中棋子捏成了齏粉,放声大笑。

“好!好一个齐当国!不愧是本王的义子!”徐晓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只觉胸中豪气万丈,“李先生,你看到了吗?什么少林绝学,我北凉儿郎一样能练!而且练得更快,更好!”

李义山捻须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难道说,少林派真的没有任何防备?

“赏!传本王令,赏我儿齐当国黄金千两,宝马一匹!全军通报,让他做所有人的榜样!”

然而,这份喜悦仅仅维持了两天。

第三日深夜,齐当国在营帐中调息,丹田內的內力忽然如滚油入水,瞬间沸腾。

骤然间。

一股暴虐、嗜血的念头毫无徵兆地衝垮了他的理智,浑身的煞气几乎凝为实质,將营帐內的烛火都压得摇摇欲坠。

“呃啊~”

他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青筋如虬龙般在额头和手臂上暴起,试图压制这股杀意。可越是压制,那股力量反噬得越是凶猛。

帐外两名亲卫听到动静不对,掀开帘子探头进来:“將军,您……”

话未说完,一道黑影扑面而来。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名亲卫的胸膛整个凹陷下去,身体如破麻袋般飞出帐外,当场毙命。另一人骇得魂飞魄散,刚要拔刀,一只血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轻轻一捏。

咔嚓!!!

杀了两名亲卫,齐当国眼中的清明彻底被血色吞噬。他像一头挣脱枷锁的凶兽,咆哮著闯入军营之中。

一时间,惨叫声、惊呼声、金铁交击声响彻云霄。

昔日袍泽,此刻在他眼中皆是必杀的仇寇。拳脚到处,筋断骨折,无人能挡其一合之威。

齐当国完全失去了理智,从营头杀到营尾,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已经有数百名北凉精锐倒在他的脚下,整个军营化作一片血腥地狱。

终於,他体內的经脉再也承受不住那狂暴內力的衝击,寸寸断裂。

“嗬……”

齐当国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身体如同充气的皮球般迅速膨胀,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

下一瞬。

轰!

一声闷响,血肉横飞,这位北凉悍將,竟当著无数惊骇士卒的面,如皮球般爆体而亡。

……

北凉王府,书房。

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嘶哑,带著无尽的恐惧。

“王……王爷!不好了!齐將军他……他走火入魔,屠了……屠了半个营,然后……然后自爆了!”

啪嗒。

徐晓手中那支狼毫笔掉落在地,墨汁溅开,染黑了地图上的大宋疆域。

整个书房死一般寂静。

许久,徐晓才缓缓抬起头,那张素来不怒自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茫然和痛苦,他死死盯著那传令兵,一字一顿地问:

“为什么?少林的几万弟子能练,偏偏我儿……会死?”

声音不大,却透著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一旁的李义山俯身捡起那支笔,轻轻放在笔架上,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王爷,此事有诈。”

“少林不会用一部会让人发狂的功法来筛选弟子,那等同於引火烧身。”

李义山走到桌案前,拿起那份《易经筋》的抄本,目光锐利。

“所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这功法另有我们不知道的运功法门或是心法口诀作为制衡。”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

“要么……是陈芝豹送回来的这份,本身就是一枚足以致命的诱饵。”

李义山的话音未落,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悽厉嘶吼,猛地从北凉军营深处炸开!

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疯狂,仿佛有凶兽在撕裂血肉,瞬间刺穿了王府的寧静。

徐晓和李义山脸色骤变。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衝进书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著哭腔。

“王爷!不好了!西大营……西大营的兄弟们……炸了!”

“什么?!”

徐晓一把揪住那亲卫的衣领,几乎將他提了起来。

“说清楚!什么叫炸了!”

“就是……就是爆体而亡!跟齐將军一样!一下子就炸了三十多个兄弟啊!”

话音未落,又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浑身浴血,脸上满是惊恐。

“王爷!南大营也……也出事了!五十多个弟兄……全没了!”

“东大营……”

“北大营……”

一个接一个的噩耗,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刀刀捅在徐晓的心口上。

他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李义山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恐怕已经一头栽倒在地。

要知道,北凉百万铁骑,可是他一生的心血,更是他横扫六国的资本!

可现在,这些跟他出生入死的汉子,没有死在惨烈的沙场上,却因为一本少林的武功秘籍,如此憋屈地自爆身亡!

“传令!”

徐晓猛地挣脱李义山,双目赤红,额角青筋一根根坟起,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咆哮,声音嘶哑得如同困兽。

“传本王將令!所有军营!所有人!立刻、马上停止修炼《易经筋》!谁他娘的再敢练一个字,杀无赦!”

命令吼出,徐晓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李义山脸色惨白,声音却异常冷静,一针见血。

“王爷,这已经不是功法有缺那么简单了。”

“恐怕……这是一场算计,一个针对我们整个北凉的阴谋!”

李义山眼中闪著骇人的寒光。

“少林那帮禿驴,大概率早就料到我们有马踏江湖之心。所以他们广收门徒,將《易经筋》传得天下皆知,摆出一副要与我们抗衡的架势。

“而这,这恰恰是演给我们看的!”

“他们算准了我们对这神功的渴-望,算准了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所以故意泄露了一本催命符出来!”

“他们这是要我们北凉铁骑,自己把自己练废!兵不血刃,好狠毒的计策!好一个慈悲为怀的佛门圣地!”

“砰!”

一声巨响!

徐晓面前那张坚硬的梨木桌,被他一拳砸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少林!!!”

徐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浸-透了血与火。

“本王戎马一生,只有我算计別人的份,何曾吃过这等大亏!”

“奇耻大辱!”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徐晓猛地转身,死死盯著李义山,那眼神中的杀意,几乎让整个书房的空气都凝固了。

“义山!”

“属下在!”

“传本王將令!”

徐晓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恐怖,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三军备战!点齐我北凉所有精锐!”

“本王要亲率大军,马踏少林!血-洗少室山!”

“用那满山禿驴的脑袋,来祭奠当国!祭奠我北凉死去的数百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