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老朱家的血脉,真的纯吗?(1/2)
两日后。
开封府衙。
张皓月接圣旨。
“臣领旨谢恩。”
传旨太监那“提头来见”四个字,如同冰锥刺入心臟。
但他心中,却有一股病態火焰在燃烧。
成了!
朱元璋的反应,完全在他跟姚广孝的推演之中!
皇帝果然对“天命”,“龙脉”这些字眼有著近乎偏执的恐惧!
王焕成了替罪羊,皇陵石场被疑,而他自己……终於获得了押解“人证物证”进京的机会!
这条九死一生的绝路,终於被他用“讖语”和“龙脉”的毒火,烧开了一条通往应天的缝隙!
“张都御史,陛下旨意,即刻启程,不得延误。”传旨太监皮笑肉不笑地催促。
“下官明白。”张皓月站起身,身形有些摇晃。
他看向身旁的锦衣卫首领,低声道:“去死牢,提那三个白莲妖首。”
那不过是三个被姚广孝找来的,註定要成为棋局祭品的死囚。
他跛著脚,走向早已备好的囚车。
囚车旁,一口密封贴著刑部封条的木箱,格外醒目,里面装著那几块撬下来的,刻著讖语的青砖“罪证”。
马车启动,碾过开封城萧瑟的街道。
车帘缝隙中,张皓月最后望了一眼这座城池。
残阳如血,將他身影拉得细长而扭曲。
“姚和尚……”他对著虚空低语:“玉已在匣,柴已备足,这焚天的最后一程,该由我,亲自去点燃了!”
囚车轔轔,驶向了应天府的方向……
……
几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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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
张皓月的队伍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发出轔轔声响。
两侧百姓被京营兵丁远远隔开,只投来一片麻木目光。
他们或多或少,眼中都有同情的看著张皓月,毕竟,这人曾经可是北境第一才子!
马背上,张皓月残破的黑甲下,身躯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他微微闔著眼,脸色惨白,唯有一双深陷的眸子,偶尔抬起望向那越来越近皇城轮廓时,才会掠过一丝坚决。
他身边,那口贴著刑部封条的阴沉木箱,如同棺槨。
而,此时的皇宫大殿內,气氛沉重。
朱元璋高踞金椅之上,脸色阴沉。
文武百官屏息垂首,分列两侧,偌大殿堂落针可闻,只有那裊裊升起的龙涎香菸,无声弥散。
二虎如同最忠实的影子,垂手侍立在御座左后方阴影里,目光锁死在殿门外。
很快。
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带著铁链拖曳的刺耳声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两个身材异常高大,披著玄甲的锦衣卫,一左一右,將张皓月“搀”进大殿。
他的左腿几乎无法著力,每一次挪动都牵扯著全身伤口,带来尖锐的疼痛,额角渗出冷汗。
但他脊背挺得笔直,目光越过匍匐的百官,直直地投向御座之上那身影。
“罪臣张皓月,奉旨押解白莲妖乱罪证,覲见陛下。”声音嘶哑,却清晰地迴荡在空旷大殿中。
朱元璋没有立刻回应。
他那眼睛,在张皓月身上,还有那口被抬进来的木箱上缓缓扫过。
目光所及,带著审视死物的漠然。
良久,一个冰冷声音才从御座上传来:
“张卿,辛苦了。”
那“辛苦”二字,带著一种嘲弄。
“河南之事,你办得很好,讖语惑眾,漕粮动盪,连咱的皇陵石场都搅得不得安寧!这天下,还有你张皓月不敢点的火吗?”
无形威压,瞬间瀰漫在整个大殿!
百官头颅垂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张皓月心臟也是砰砰直跳!
他艰难地抬起右手,指向那口木箱:“妖言惑眾之铁证在此!请陛下御览!”
锦衣卫上前,寒光一闪,利刃劈开封条,箱盖被猛地掀开!
一股河泥腥气,混杂著砖石尘土味道,瞬间瀰漫开来。
殿內光线昏暗,但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箱內几块青灰城砖,砖面上,那一道道用硃砂深刻的字跡:
“血锄开河引真龙!”
“真龙在北废漕粮!”
“万民得活谢燕王!”
“嗡——!”
死寂的大殿,瞬间被惊呼声填满!
虽然早有风闻,但亲眼目睹这直指藩王,赤裸裸挑战皇权的“天命”讖语,依旧让所有朝臣魂飞魄散!
无数道目光惊恐地扫过那字跡,又触电般缩回。
“燕王,燕王殿下……”几个老臣的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
朱元璋的身体,在金椅上轻微地动了一下。
阴影笼罩著他的脸,看不清表情,但一股寒意,从御座上瀰漫开来,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
“好,好得很!”朱元璋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狂怒和讥讽:
“真龙在北?万民谢燕王?张皓月!这就是你给咱的交代?!这就是你镇压妖乱,力挽狂澜的铁证?!”
“陛下!”张皓月猛地抬头,脸上没有惶恐,只有一种平静,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此等狂悖妖言,自然当诛!然臣一路押解,日夜苦思,有一惑,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敢问陛下——”
他深吸一口气,带著最后力量,每一个字都鏗鏘有力,狠狠砸向御座的朱元璋!
“当年濠州红巾旧部,为何拼死护住凤阳孤庄村那座早已废弃的朱家草屋?当真是为了护佑……太祖高皇帝父母的遗骸灵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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