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摆摊（2/2）

两人来到湖滨。

这里自1910年开始，就不断建造起新型西洋建筑，有钟錶行、西药房，就是香水都有得卖，来这里逛街的，也大都是追求潮流，渴望新潮的有钱人。

这里有上世纪的木质建筑，又有用大理石的洋房，一边有卖著『中华老字號』，另一边说是来自法国最新的髮胶，中外之融合，让后世刷遍抖音的胡文海都大为观止。

他来到街头，胡大將一个小马扎和画板放下，又从中掏出了条长布，掛在胸口。

『学生写生，新派肖像画，一张一元，限额二十。』

坐下后，旁边摆摊的王老头摇了摇头，谁会一元钱买张肖像画？去一趟照相馆也才一元钱，那相机拍的不比你画得要好太多？

更何况，画画的还是个小孩子。

王老头劝道：“小孩，价格这么高，你的画怕是卖不出去，听我的，將价格降下去吧。”

胡文海知道他没坏心，就说：“谢谢大爷了，不过我画画，不图赚钱。”

王老头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个富家子弟来这玩的，那就难怪了，索性回过神来，继续叫卖。

见到没什么人，胡文海索性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然而，殊不知在他们摆摊的那一刻，已经有人將他们盯上了。

李赖子晃了晃脑袋，眼神中闪出一丝精光，看到胡文海摆摊的第一时间，就小跑著去和鼠老大通风报信。

在码头上，鼠老大正躺在木椅上一边喝著茶，一边看著一些苦力工作。

“老大，老大！”

看到是李赖子后，鼠老大安稳的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缓缓说道：“李赖子，是你啊，这么著急忙慌的，有什么事？”

李赖子刚成为鼠老大的手下，此刻立功心切的说道：“我看见一个人带著小孩来摆摊！”

鼠老大眼睛微微睁大，“没交保护费？”

李赖子摇头，“没有，是生面孔，应该是第一次来摆摊。”

鼠老大將茶放下，“老四，这里你先看著！”

“哎！”一个精壮大汉应了一声。

便拿著一把印著『温良恭俭让』字样的摺扇，跟著李赖子朝街道上走去。

李赖子带著他来到胡文海的摊位前面，胡文海伸出摺扇，“慢著，你就是说这两个人？”

李赖子点头哈腰，“是啊，老大，我看到的第一时间就来找你反馈了。”

鼠老大一把將摺扇拍在他的头上狠狠敲打。

“蠢货！”

『哎哟~』李赖子摸著头，不敢言也不敢怒，他委屈道：“老大，这是为什么啊？”

鼠老大冷哼一声，將摺扇打开，扇著风道：“你也不看看这个小孩的穿著，那是志诚小学的校徽！那双鞋，是外国进口的运动鞋，这就是一个少爷来这里玩的，这点事你都分不清？”

李赖子委屈巴巴道：“那是我错了。”

他们这些地痞无赖，平时就欺负欺负一些底层的小摊小贩，对於富裕家的少爷们，是断然不敢招惹的，上一个不怕死的地痞，以为自己是真威风，趁著酒劲上头，说要別桌的一个少爷好看，当天晚上就被丟到了河里餵鱼。

就算是杜月笙又如何？

夜壶而已，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陈浩南是洪兴堂主，他敢去收滙丰保护费吗？

鼠老大被坏了兴致，吐了口唾沫，骂了句『晦气』，转身离开。

留下李赖子，摸了摸头，继续朝其他地方盯著。